不得不說,哈溫是個好導演。
在央視大樓1號金色演播大廳的后臺,哈溫一邊指揮著整臺晚會的運作,一邊在央視的直播網站、各大視頻平臺以及微博上,看著來自網上觀眾們的評論。
在央視(春chūn)晚剛剛開始的時候,網上的評論還好一些,可是隨著節目的漸入佳境,網上正常的節目評論漸漸變成了吐槽。
看著微博上的各種話題,有被頂上微博(熱rè)搜的趨勢,哈溫的臉色變得凝重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變得難看起來。
打從接到傳電總處欽點,以及央視臺長任命,成為央視(春chūn)晚總導演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了。
在這幾個月的時間,哈溫忙得連家都不怎么回,就是為了能夠帶給全國,乃至全球的觀眾們,一臺精彩的(春chūn)節聯歡晚會,一個充滿歡樂的夜晚 可是現在來看,似乎并沒有達到哈溫想要的效果。
而且對觀眾們來說,他們想要的是精彩的、眼前一亮的、印象深刻的節目,而不是越來越走老路的一臺晚會。
隨著槽點越來越多,觀眾們能夠不罵大街就算不錯了。
搖了搖頭,哈溫不再想這些,她只希望被她特殊邀請,以及那些直入央視(春chūn)晚的節目,能夠給觀眾們帶來轉變。
鏡頭轉向前面的舞臺,十幾個節目粉墨登場,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也慢慢在這種等待中過去。
當時針走到9點的時候,一(身shēn)紫紅色小西服的楊軍,滿臉喜色地登上了舞臺,他說道“接下來這個節目,我想不論是現場還是電視機、直播間前的觀眾們,都是期待已久了。”
(身shēn)穿紅色旗袍,(身shēn)段婀娜的董晴接過了話頭“對,這個節目來自我們的老朋友劉子夏要不要先替各位把子夏請上臺來”
感(情qíng)他們也知道今天觀眾們的狀態不對勁了,還知道互動了。
而且挑出來互動的人,也是一個火遍大江南北的明星。
這要是上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明星,怕是觀眾們都能給他起哄,哄下臺去。
“好,終于輪到子夏的節目了。”
“等了這么長時間,我都特么快睡著了。”
“開始嘍,這么長時間的等待,總算值得了”
聽到兩位主持人的話,觀眾們總算來了精神,一個個在現場打著口哨,呼喊著他們想要的偶像的名字。
“劉子夏,劉子夏”
千呼萬喚始出來 穿著一(身shēn)中式的大褂,脖子上還圍著一條白色圍巾,不知道打哪兒弄了一副圓框復古眼鏡戴上的劉子夏,邁著輕快的步子登上了(春chūn)晚的舞臺。
“過年好,子夏”
楊軍和董晴把劉子夏請到了主持臺中間,笑著和他打起了招呼。
“兩位主持人過年好,觀眾朋友們,過年好”劉子夏一邊向眾人拱手問好,一邊接過了楊軍遞過來的話筒。
“子夏,今兒是年三十兒,你有什么想對觀眾朋友們說的嗎”董晴朱唇輕啟,給了劉子夏一個說話的機會。
“今天,是咱們華夏的傳統節(日rì),年三十兒,也叫除夕夜。”
劉子夏倒是不矯(情qíng),直接拿過了話筒,面向觀眾說道 “不管是(身shēn)在華夏的國人,還是遠在異國他鄉的華僑、華人們,我想此刻應該都聚在一起守歲,過著屬于我們華夏人的傳統除夕夜”
扶了扶眼鏡,劉子夏繼續說道“今天是屬于我們華夏人的一天,是屬于我們華夏人的節(日rì)我在此,希望所有的華夏人,在新的一年里,都能夠幸福、安康”
“好,感謝子夏送出的幸福。”楊軍取回話筒,“那么接下來,我們就把時間都交給子夏了請欣賞子夏的歌曲演唱我的華夏心”
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提起興趣,滿心歡喜的觀眾們,臉上出現了失望之色。
這不還是老(套tào)路嗎歌唱祖國,歌唱民族,歌唱社會主義 前面這樣的節目就已經夠多的了,怎么連他們期待的劉子夏也落了俗(套tào)
就在觀眾們興致缺缺的時候,舞臺突然一暗,緊接著一道閃亮的追光燈出現了,碩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片連綿不絕的群山,群山蒼翠,其上一條古拙的黃色長龍繚繞其間。
長城,是萬里長城 “啊啊啊”
就在這時候,電子琴的聲音響起,和聲在電子琴響起的兩三秒之后唱響。
一名名青年男女舞蹈演員,從舞臺兩側奔跑了出來。
女演員留著到脖頸的短發,上(身shēn)穿著天藍色的上衣,下(身shēn)是藏藍色的過膝長裙;男演員,穿的是一(身shēn)黑色的中山裝,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學生帽。
這樣的打扮,分明是華夏上世紀二三十年代,華夏學生們的穿著當和聲唱到末尾的時候,劉子夏張口唱了起來“河山只在我夢縈祖國已多年未親近可是不管怎樣也改變不了 我的華夏心”
這,這是什么歌 僅僅只是寥寥幾句起唱,神色多少有些失望的觀眾們,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錯愕,隨后就感覺渾(身shēn)都開始起雞皮疙瘩了。
河山在夢縈,多年未親近難道,這是唱給遠在異國他鄉的華夏僑胞們嗎 再看舞臺上的舞蹈演員們,表演的分明是別離的場面。
想想在二三十年代,華夏很多人為了躲避戰亂,為了討生活,遠赴重洋,去到了歐美、澳洲等國家。
這也是為什么,在歐美、澳洲幾乎每一個國家,全都有華夏的唐人街存在。
這些人遠在異國他鄉,從二三十年代出國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分離,這是與親人分離,與戀人分離,與自己的祖國分離 “洋裝雖然穿在(身shēn)
我心依然是華夏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一切 烙上華夏印”
劉子夏演唱的聲音輕柔和緩、真摯深(情qíng),一個早已一個烙字,形象而又((逼逼)逼)真的顯示了海外游子對祖國,對故鄉的思念之(情qíng)。
盡管這首歌是單為海外游子創作而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不管是現場的觀眾,還是電視機、直播前的觀眾們全都感覺到有一股(熱rè)流,從心里奔涌而出,慢慢席卷向全(身shēn)。
這可能就是感動吧 舞臺上,演員們的穿著變了。
她們現在的著裝,變成了上世紀四五十年代的流行穿著。
舞臺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波浪起伏的大海,男女舞蹈演員們隔海相望,那種望穿秋水、無限思念的(情qíng)景,感動得人想要落淚。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心中一樣親”
總是在不經意間,唱到這里的時候,歌曲旋律出現了較大的起伏,而劉子夏的(情qíng)緒,也是逐漸高漲。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代表的是華夏,是祖國。
聽到這里,觀眾們又有了不一樣的感慨。
原來這首歌不僅僅是唱給遠離祖國的華僑、華人們的,同時也是唱給所有華夏人的。
每一個華夏人,不論何時,(身shēn)在何地,只要想起祖國,心中都是一樣的親。
觀眾們想起了出國旅行的時候,只要遇到華夏人,看到屬于華夏的東西,吃到華夏的美食就會感覺特別的親切。
這種親切出現得很有些莫名其妙,但就是親真真切切地出現了碩大的屏幕上,蜿蜒曲折的萬里長城已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在大屏幕上的,是高聳入云的黃山、奔騰洶涌的黃河,以及大浪淘淘的長江“流在心里的血澎湃著中華的聲音就算(身shēn)在他鄉也改變不了 我的華夏心”
副歌部分開始,同樣的曲調,不一樣的歌詞。
劉子夏將聲音放緩,對祖國的深厚感(情qíng)進一步深化,將所有觀眾們的(情qíng)緒都調動了起來。
在場的、電視機前的、直播間前的每一位觀眾,只感覺血脈賁張,渾(身shēn)的(熱rè)血都沸騰了起來是啊,我們都是華夏人,我們都擁有華夏心,我們為祖國歡喜,為祖國哭泣,也以祖國為榮,為了祖國一切都可以放下無論怎樣,也改變不了我們那顆(愛ài)國的心 神(情qíng)激動的觀眾們,臉色漸漸變得通紅。
當第一位觀眾噌地一下站起(身shēn)來之后,第二位、第三位 整個央視1號金色演播大廳里,幾乎中后排所有的男(性性)觀眾們都站了起來。
他們面色潮紅地看著舞臺的方向,嘴唇下意識地跟著節奏,上下翕動了起來相比起女(性性)觀眾們,男(性性)觀眾似乎更加沖動 倒不是說男(性性)比女(性性)更加(愛ài)國,而是此時此刻,唯有這種沖動的舉動,才能表達他們激((蕩蕩)蕩)無比的心(情qíng)
“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 心中一樣親”
在觀眾席的,緊挨著舞臺坐下的,都是為華夏做出過杰出貢獻的人在他們之中,就有很多位出生在異國他鄉,但是卻流著華夏血、有著華夏心、(身shēn)系華夏魂的華僑、華人 聽著這首歌,他們的感觸更深。
如果能重新選擇的話,他們不愿離開華夏,更不會離開這個生他們、養他們的地方因為這里有他們的親人,是他們的根縱使遠赴重洋,在異國他鄉討生活,他們也沒忘了自己是華夏人,也沒忘了(身shēn)為華夏人的脊梁 在外打拼,他們沒有親人幫助,只有互不相識的華夏同胞們。
但就是再艱苦,他們也克服了重重困難,讓外國人不敢再輕瞧華夏人,讓華夏人能夠在外國人面前昂首(挺tǐng)(胸胸)
因為他們出(身shēn)于一個偉大的民族,因為他們(身shēn)后站著的,是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