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刁刁聽了端木焱的話,氣得抓起一只翡翠碗,就要往地上砸!
剛抬起手,就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床上人事不知的唐佳人,好似生怕吵醒她,便將碗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可是,轉而一想,唐佳人若是醒來才是頂頂大的好事兒,于是…再次抓起碗,狠狠砸向地面!
啪嚓一聲,碗碎,鋒利的碎尖飛濺而起,劃破公羊刁刁的腳脖。他微微皺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蹬掉鞋子,脫掉襪子,將修長白嫩的腳丫踩在床邊,抱著腿探頭看著腳脖,見腳脖子上有血,便用手指尖掐住翡翠碎片,向外一拔,隨手丟掉。
端木焱獎公羊刁刁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深深感覺到人之變化,不可思議。他覺得,公羊刁刁一定是招了鬼魅上身,所以才會風一陣雨一陣,前一陣后一陣的。
端木焱想起,自己離開皇宮,四海云游,聽到武林人士要圍攻唐門這件事后,立刻日夜兼程趕回皇宮,把消息稟告給了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坐在龍椅上,半天沒有動。
端木焱心急如焚,說了些重話。
公羊刁刁突然暴起,竟…給了自己一耳光。那叫一個響亮。
所幸,周圍沒有什么人,只有一個黃蓮在旁邊陪著。
這一記耳光打得,別說端木焱了,就說黃蓮都變得臉色。詭異得是,黃蓮顯得十分激動,差點兒含淚撲上去。最終,他也只是顫抖著唇,問了一句:“皇上可要喝碗甜粥?”
公羊刁刁點了點頭。黃蓮就顫巍巍的忙活去了。
端木焱收回凌亂的想法,看向眼前的公羊刁刁,以及他那只白嫩的腳丫,在心頭的戈壁是奔跑過一萬頭馬。
公羊刁刁給自己上了藥后,也不穿襪子,就那么趿拉著鞋子對端木焱揮了揮手,道:“忙你的去。”
端木焱不想走,想陪著佳人。他覺得,眼前的公羊刁刁又變得靈動真實起來,有些羊尖嘴利,卻也有著善良心腸,于是為自己爭取道:“皇上,臣弟想陪陪佳人。”
公羊刁刁蹭地站起身,對端木焱瞪眼道:“滾滾滾!我我我…我是皇上,我說不許,就就…就不許!”
端木焱:“…”
公羊刁刁直接趕人:“你你你…你不是說,有人故意不值,讓讓讓…讓武林人士圍攻唐門嗎?你,去查!抓到,砍頭!”
端木焱心里暗道:這是要將我支多遠去啊?
公羊刁刁補充道:“不查清楚,別別別…別來見朕!”
端木焱只能領旨,道:“臣弟領旨…”微微一頓,抬頭看向公羊刁刁,“可否請皇上寬容一番,等佳人醒后,臣弟說兩句話,立即離開,絕不多做停留。”
公羊刁刁伸出兩根手指頭。
端木焱不明所以。
公羊刁刁強調道:“兩句。多說一句,砍頭!”
端木焱點了點頭,心中為這個動不動就提“砍頭”兩個字的昏君捏了把亡國汗。然,詭異的是,面對那個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公羊刁刁時,他心中是有恨的,以至于不想和他多說一句廢話。但是,在面對這個動不動喊著“砍頭”,卻十分魯莽沖動的公羊刁刁,他卻…恨不起來。
公羊刁刁一揮手,再次趕人,大聲道:“走。”
端木焱又看了唐佳人一眼,這才告退。他也沒走遠,只是站在走廊里,有些茫然,不知道何去何從。
肖勁走到端木焱的面前,道:“王爺。”
端木焱長長地嘆了一口兒。
肖勁問道:“郡主一直不醒?”
端木焱點了點頭,道:“走吧,去看看戰蒼穹。”
肖勁看向守在戰蒼穹門口地方黑子和荷紫朗,低聲對端木焱道:“王爺,武王爺命在旦夕,不會歡迎王爺去探望的。”
端木焱知道,肖勁這話說得已經十分婉轉了。何止是不會客氣,簡直就是…如同遇見死敵。今日,若非大家都受了重傷,且皇位的塵埃落定,定會再起沖突。有時候想想,皇位給了公羊刁刁,對自己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端木焱沒再說什么,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唐佳人的屋內,公羊刁刁已經躺在了唐佳人的身邊。
床,不小。唐佳人,很寬很大,一個人攤開手腳,就占了幾乎整張床。公羊刁刁側躺在床上,整個屁股一小半挨著床邊,另一半懸空在外。
他就像一只贏弱的小貓咪,拉著唐佳人的手,絮絮叨叨地說著:“佳人…我我我…我犯錯了。我我…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我我…我討厭自己。你一定要快快…快清醒過來,我我…我怕自己…遇不見你。我…我被人欺負了。我我…我就是一個蠢貨。佳人,我…好難過,好…好難過。”
他拉著唐佳人的胖爪子,紅著眼眶低聲語,既像對自己說話,也像在和唐佳人傾訴。
斷斷續續的話說完,他的眼皮就要合上,連日來的狂奔,已經令他的體力透支了。
就在他即將入睡之時,突然聽見唐佳人問:“誰欺負你了?”
公羊刁刁覺得自己好像出現了幻覺,可突然加速的心跳,卻并非空穴來風。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向唐佳人。
不知何時,唐佳人已經睜開眼睛,正靜靜地望著他。
那目光中,沒有懷疑和猜測,只有關心和坦蕩。
公羊刁刁的鼻子一酸,差點兒哭出來。他素來善于忍痛,卻不善于處理感情。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心中盛滿歡喜,就快要溢出來了!
他一把抱住唐佳人,卻…沒抱過來。他就像一只小鳥,緊緊依偎在唐佳人的這棵參天大樹上,歡快地嘰嘰喳喳著:“太好了,太好了,你你你…你終于醒了!我我…我怕等不及,心里,急得狠。佳人,你你…你醒了,真好。”
唐佳人伸出兩根手指。
公羊刁刁問:“只只只…只讓我,說兩句?”
唐佳人道:“兩個事兒。一,他們可安好。二,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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