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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動粗

  唐佳人感受到公羊刁刁眼中的暖意和悲傷,伸手揉了揉他那纖細順滑的長發,為他展露出一個笑顏。

  公羊刁刁眼眶一紅,趴在唐佳人的腿上,讓淚水滾進裙擺,不讓佳人看見。

  如此敏感纖細、誓要行醫救人的刁刁,為了護著佳人,愿意剖開純善,釋放惡毒,讓其蔓延。若歧黃館的職責,就是治病救人。他…他也可以不要岐黃館。只是,誰也不許欺負佳人!誰都不許!

  唐佳人覺得,公羊刁刁很怪、端木焱很怪、秋月白也很怪。

  看他們的表情,就像她別人了一般。事實上,她確實被淫賊掠走,但在緊要關頭,秋月白帶著惡犬來救她了。想到秋月白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唐佳人紅著臉,有些憤憤地瞪了秋月白一眼。

  秋月白平白挨了刀子,卻不知道為何。

  端木焱扯開衣領,道:“小磕巴,你別在那酸嘰了,趕快給佳人醫治耳朵才是正理。”眉頭微皺,“怎突然熱了起來?”

  公羊刁刁抬起頭,道:“藥,需要時間配配配…配制。今晚,讓讓讓…讓佳人好生休息。”言罷,對秋月白和端木焱揮了揮手,趕鴨子似的道,“走,都走。”

  秋月白站著沒動。

  端木焱道:“都走?也好…”一伸手,扯起公羊刁刁,“走,都走,讓佳人好好兒休息。”

  公羊刁刁掙扎道:“放開我!放開!”

  端木焱道:“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閉嘴!再吵收拾你!”

  公羊刁刁道:“毒針,扎你!”

  端木焱冷笑:“老子死了,你們岐黃閣上上下下都得給老子陪葬!”

  公羊刁刁道:“那也弄死你!”轉回頭,依依不舍地看著佳人。

  佳人看了看公羊刁刁,又看了看秋月白。

  望東出現在窗側,低聲道:“主子,剛得到消息,聞人無聲在秋風渡,讓你交出焦姑娘。”

  秋月白走向桌子,提筆,寫下一行字,將其交給佳人:你先在休息,待耳朵醫治好,我來接你。

  秋月白對佳人微微頷首,走出了房間。

  唐佳人垂眸看著那俊逸的字體,心中劃過異樣的感覺,有些…難受。

無論何時何地,秋月白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留在身邊,而今,他卻要自己回秋風渡了  為何?

  娘說過,男人若是真心喜愛女人,便要迎娶她過門。娘也說過,男人一旦睡了女人,便膩了,會始亂終棄。

  秋月白始亂終棄了她?

  不應該啊。

  她也曾很認真地將他睡了回來。

  嗯,極是認真。

  唐佳人想不明白,干脆躺到床上,瞪眼等天亮。翻來覆去中,她總覺得心中不安。她確實以聞人無聲的名字戲耍了江湖眾人,但萬一那些人惱羞成怒,非要追殺休休,她豈不是好心做壞事?

  秋月白、端木焱、孟水藍和孟天青,以及公羊刁刁,都合起伙來欺瞞她!她心中有氣有怒,卻不曾發作,為何?

  還不是想先安撫住他們,不讓他們與休休為難。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現在耳不能聽,口不能言,想做什么,實在有困難。暫時隱忍不發,才是生存之道。

  唐佳人心里想得明白,被她點了名字的人,是不可能去幫休休地。否則,他們也不會費勁巴力地瞞著她。

  而今,她勢單力薄,想要為休休解圍,難!

  這會兒,唐佳人不為自己的耳朵操心,反而為了唐不休的安危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突然,她靈機一動,腦中閃現出一張人臉。

  萬事都有解決之道,單看如何借勢!

  唐佳人一骨碌從床上爬起身,卻因為被疼愛得有些狠,痛得又跌了回去。

  她也不矯情,十分自然地忽略了那痛,眼睛滴流一轉,笑了。她慢慢從床上爬起身,在被子里塞了只枕頭,然后來到桌子前,奮筆疾書了一會兒,吹干墨汁,將一疊紙塞進懷里,又在公羊刁刁的藥箱里翻找出一個小瓷瓶塞進袖口,這才吹滅了蠟燭,呲牙咧嘴地從窗口爬了出去。

  她將要做的事,許對秋月白十分不利。然,事有輕重緩急,休休排第一,秋月白只能屈居第二。就算東窗事發,秋月白責問她,她也一定裝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哎,她都又聾又啞了,和她計較那么多干什么?!

  不得不說,唐佳人這個壞東西,打著一手坑人利幾的好算盤。

  但凡她要做得事,必須都是對的。哪怕踏上錯誤的點,只要她認為是對的,也必然是對的。世間濁濁,唯這顆心清明如初。

  秋月白走出佳人的房間后,準確的說,是走出公羊刁刁的房間后,被端木焱攔住了去路。

  端木焱冷著臉,傲然地逼問道:“到底發生何事?”

  公羊刁刁從樹后走出,面色不善地道:“同問。”

  秋月白冷冷地反問道:“花獨秀和永春君已死,還需細說什么?”言罷,邁步離開。

  端木焱望著秋月白的背影,道:“你身為秋城之主,卻令此事發生,難逃其責。”

  公羊刁刁道:“正是!”

  秋月白微微垂下眼瞼,腳步卻是不停,大步離開。

  公羊刁刁對端木焱道:“你是王爺,他蔑視你,你應打他。”

  端木焱道:“最想打你!”

  公羊刁刁瞪了端木焱一眼,看向唐佳人的窗口,見那里已經漆黑一片,便知她已經睡下。忍不住道:“秋月白,混蛋!”

  端木焱問:“何出此言?”

  公羊刁刁道:“留下佳人,何意?”轉而望唇一笑,“他不要,我要。”抬腿就要往佳人的方向沖。

  端木焱一把拉住公羊刁刁,問:“干什么去?”

  公羊刁刁理直氣壯地回道:“回屋,給給給…給佳人熬藥。”

  端木焱一用力,扯著公羊刁刁向庫房走去:“老子帶了不少好藥草,你今晚就好好兒熬藥吧。缺什么,盡管說,老子奉陪到底。”

  公羊刁刁掙扎道:“放開!放開!”

  端木焱道:“老實點兒!老子心中有團火,小心用你滅火!”

  公羊刁刁瞬間老實了。

  端木焱煩躁地扯了扯衣襟,問道:“怎如此難受?”

  公羊刁刁不吭聲。

  端木焱看向公羊刁刁,問:“說話啊!老子問你話呢。”

  公羊刁刁這才開口道:“屁聞多了。”

  端木焱的臉一黑,道:“屁聞多了,也能這樣?”

  公羊刁刁道:“魅藥,仍有藥性。佳人的屁,果果果…果然了得。”

  端木焱道:“給我解藥。”

  公羊刁刁道:“沒有。”

  端木焱的手指微微用力,公羊刁刁悶哼一聲,道:“女人。”

  端木焱沉吟片刻,突然道:“你不給老子解藥,老子就將你當女人使!”

  公羊刁刁瞪了瞪眼睛,轉而陰森森地一笑,道:“給你解毒。”

  端木焱道:“解不了毒,看老子吊打你!”

  公羊刁刁道:“放心。”

  端木焱不語,心卻提溜了起來。公羊刁刁讓他放心,他如何能真正放心?那就是一匹瘦骨嶙峋的狼啊!

  經過端木焱的首肯,二人共同在佳人的房間正對面住下,以解魅藥為輔,以調治良方根治失聰為主;以結伴為輔,以互相監督為實。在端木焱的痛苦哀嚎中,在公羊刁刁的不懈努力下,眼巴巴地熬著時間。

  端木焱坐在熱氣騰騰的木桶里,周圍水汽氤氳,他眉頭微蹙,雙頰紅潤,一雙秋瞳蕩漾著人間絕色,誘人的唇瓣張開,呼吸間有種艷冶的風情,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膚鍍上一層粉潤的光澤,好似鏡中花水中月,美得驚心動魄。

  公羊刁刁望著端木焱,突然…嫉妒了。為什么誰都比他好看?比他健康?比他長壽?!他轉頭看向唐佳人的房間,眼神中多出了幾分依賴。唯有佳人喜歡和他玩、喜歡聽他說話、喜歡他的顏色。他會努力守住這份喜歡,不讓任何人奪去。直到…他死。

  公羊刁刁想著心事,隨手一瓢熱水倒在了端木焱的身上。

  端木焱被燙得嗷嗚一聲站起,呲牙咧嘴地道:“你是要燙熟老子嗎?蠢貨!”

  公羊刁刁從鹿皮包里拔出兩根又粗又長的空心針,沖著端木焱勾了勾唇角,道:“換個大夫、尋個女人,或或或…或者,閉嘴,你自己選一樣。”

  端木焱透過窗口,看向唐佳人的窗口,一咬牙,坐回到浴桶里,恨恨地道:“老子就在這里和你死磕了!老子一離開,你個小磕巴一準兒往佳人的屋里鉆。你這沒臉沒皮的勁兒,在江湖上當數一號…啊!啊!啊!”

  兩根又粗又長的空心針,直接插入端木焱的身體。

  血,順著銀針流淌而下。

  公羊刁刁十分從容地拿出兩只小碗,接住血,道:“別喊…”

  端木焱吼道:“格老子的!佳人又聽不見,老子喊破天又如何?”

  公羊刁刁道:“喊吧,讓讓讓…讓大家都聽聽。”

  端木焱憤憤地閉嘴。半晌,道:“行了啊,別再放血了,老子要暈了。”

  公羊刁刁拔出空心針,問:“可好些了?”

  端木焱趴在浴桶邊上,有氣無力地道:“還活著,甚好。”

  公羊刁刁拔出一根手指粗細的空心針,問:“真的甚好?不想將將將…將我當女人使了?”

  端木焱的眸子一豎,立刻向后躲開,口中道:“小磕巴,你冷靜啊,差不多得了,別逼本亡動粗…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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