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被孟水藍質問得啞口無言。
茹夫人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這…這是什么世道?女子何時能如此猖狂了?!
孟水藍輕飄飄地瞥了唐佳人一眼,道:“你準備準備,某即日去不休門求娶。”看向唐不休,“不休門主,你不會有異議吧?”
唐不休收回四處尋鳥的目光,回望向孟水藍,道:“你若不介意多本尊一人,隨時可來下定。”
得,這又是一個明目張膽要給孟水藍戴綠帽子的人。
這是什么年景?怎流行起了給別人戴綠帽子?
尷尬中,唐佳人一刀劈下,道:“別忘了,還有秋月白。”
唐不休第一次生出,想要掐死唐佳人的心!
唐佳人被唐不休的目光嚇了一跳,問:“休休,你怎成了斗雞眼?”
唐不休道:“這叫恨不得掐死你的目光,不叫斗雞眼。”
唐佳人疑惑道:“原來,這就叫恨不得掐死你的目光?我…我怎么你了?你為何這么看我?”
唐不休深吸一口氣,道:“沒什么,你習慣就好。以前,你小的時候,本尊經常用這種目光看你,你都能泰然處之。如今長大了,怎么反而越發膽小了?”
唐佳人感慨道:“我以前小,不懂事,不知道你這種目光的殺傷力。”
唐不休笑道:“也是。自從本尊修煉不休大法之后,想掐死你的念頭,也能控制得恰到好處。”
唐佳人立刻贊道:“休休真厲害。”
唐不休挑眉:“認真的?”
唐佳人正色道:“極是認真。”
唐不休得意了。
孟水藍掏出小本子,邊寫邊說:“天已三十二年,八月三日,百川閣閣主孟水藍求娶不休門女俠唐佳人,不休老祖應。”
唐不休一把扯過本子和筆,緊隨其后,寫下兩個字——個頭!
將本子和筆扔還給孟水藍,拉著唐佳人便走。
茹夫人看得一愣一愣地。半晌才道:“哎呀,那消息被拿走了!”
孟水藍撒腿便追。
茹夫人只能登上馬車,無功而返。
唐佳人對唐不休神秘一笑,小聲道:“這烽火鳥里都是秘密。等會兒咱倆一起看。”將烽火鳥藏入腰帶里,然后隨便摸出一塊紙,用火點燃。
孟水藍追上唐佳人,攔住她的去向,伸出手,道:“拿來。”
唐佳人展開手指,露出手心里那一小捏的紙灰。風一吹,消失得無影無蹤。
孟水藍瞪了瞪眼睛,又瞇了瞇眼睛,問:“什么內容?”
唐佳人道:“我嘴巴很嚴的,不會說。”
孟水藍呵呵一笑,道:“是嗎?你這是逼著某自己翻找嘍?”
唐佳人立刻擺開架勢,道:“不許動手動腳。”
孟水藍道:“你都懷了某的寶寶,動手動腳又怎么了?”
唐佳人的貓眼一瞪,指著自己的肚子道:“你再過來,我打他!”
孟水藍挽起袖子,撲向唐佳人,道:“看看誰打誰!”
二人在街道上撲騰起來,擾得雞犬不寧。
待孟水藍將唐佳人逼入死角,他邪惡地一笑,伸出手,道:“自己拿出來,還是某動手翻?”
唐佳人捂著腰帶,道:“我都沒見過烽火鳥真正的樣子。”
哎呦,瞧她那樣,她還委屈呢。
孟水藍心一軟,道:“那只烽火鳥不是你能看的,懂?你把它給某,某給你換個有趣的。”
唐佳人的眼睛一亮,問:“什么有趣的?”
孟水藍問:“你覺得什么有趣,便給你什么。”
唐佳人開心地道:“好!等我想到了,便告訴你。”伸手去腰帶里一摸,臉色卻是一變。她看向孟水藍,擠著笑,陪著小心,“和你說個事兒,你能保證不鬧怒嗎?”
孟水藍搖了搖頭,道:“好像…不能。”
唐佳人皺著一張臉,道:“淡定一點兒,能嗎?”
孟水藍搖了搖頭,回道:“夠嗆。”
唐佳人踮起腳尖,開始張望唐不休。
孟水藍道:“做錯事,就會找爹?”
唐佳人將心一橫,抱著頭,蹲在地上,道:“烽火鳥丟了,你輕點兒打。”
孟水藍一動,唐佳人立刻抬頭道:“打狠了,我會報復的!”言罷,立刻低下頭,做鵪鶉狀。
孟水藍真是哭笑不得啊!他抬起手,做出要打唐佳人的樣子,其實不過是做做樣子,嚇嚇她。不想,他身后突然有勁風襲來!
孟天青舉著一根搟面杖,照著孟水藍的腦袋便砸了下去。
孟水藍兩眼一番,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孟天青蹲下,拉起唐佳人,心疼地道:“孟水藍那畜生沒有嚇到你吧?”
唐佳人看向孟天青,搖了搖頭,問:“你怎么來了?”
孟天青回道:“就知道你得在饕餮盛宴里逛,我特意來尋你的。”眼波微微閃躲,雙頰泛起淡淡的紅暈,生出小舌舔了舔嘴唇,緊張兮兮地道,“那個…你那晚說得事兒…”
唐佳人站起身,用腳踢了踢孟水藍的身子,道:“你不會將他打死了吧?”
孟天青要說得話沒說出口,有些煩躁不安,一跺腳,伸手摸了摸孟水藍的鼻息,道:“沒死,我哥可耐打了。哎哎哎,你關心他干什么?你說,他才剛要干什么?是不是要欺負?!”
唐佳人回道:“我把他的一只烽火鳥弄丟了,他惱羞成怒,要打我。”
孟天青點了點頭,道:“這樣啊,那咱倆還是走吧,等會兒他醒了,估計又要咬人了。”言罷,一把抓住唐佳人的小手,就要往外拉。
孟水藍突然伸腿,絆倒了孟天青,然后飛身而起,壓在孟天青的身上,道:“對某下手如此狠,某白養你這么個白眼中山狼!”
唐佳人想走,奈何哥倆堵著唯一的出口,打得難解難分。
唐不休悄然出現在墻頭,沖著唐佳人伸出手。
唐佳人一腳蹬在墻上,一手攥住唐不休的,輕松地溜了。
孟水藍眼尾一掃,見二人消失不見,果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面無表情地走了。
孟天青揉了揉自己的臉,撿起搟面杖,疑惑地道:“怎么回事兒?”他敏感地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來。尤其是孟水藍,怎么不對他進行口頭教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