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三、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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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器講究出其不意，但修煉到明器的境界之后，就講究一擊必殺。其實我的飛刀出手即必殺，戾氣太重，殺孽深重。要保持心境不被戾氣吞噬，只有兩條道路，一個是持正義光明之心，守正辟邪，出刀是為了守護心中的正義。另一個便是徹底入魔，再由魔入道，太上忘情。”楊盤侃侃而談道，并沒有立即出手。
在場的五絕聽了，不禁對照自身武學道路，頓覺獲益良多。
“那么楊兄走的是哪條道路呢？”段智興開口問道。
“我是一個俗人，做不到為天下大義而犧牲小我，只能夠走第二條道路了。為了練刀，我遠走海外，以殺入道，終于達到太上忘情，這才回返中原。”楊盤淡淡地回答道。
但在場五絕卻能夠從他的話之中聽出了蘊含在其中的滔天殺戮。
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才能夠達到這樣的境界？
洪七公聽了不禁有些有毛骨悚然，仿佛在看一個在世大魔一般。
“呵呵，不要緊張，我的手上至今為止，還沒有沾染過當世漢人的血呢。比你們還要純潔呢。”楊盤露出了一個純潔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真的非常純潔，仿佛涉世未深的赤子一般。
“想不到道門典籍之中的太上忘情之境，竟然真的存在！貧道受教了。”王重陽收了劍，稽首一禮道。
其他四絕也看出了楊盤的赤子之心，越是如此，越感覺到可怕。
殺人殺到仿若赤子，想一想就覺得高山仰止。
在場的五絕，在心靈境界上，自覺便弱了楊盤不止一籌。
楊盤所說的太上忘情，只有王重陽能夠稍稍地體會那么一點點。
“受教了。”四絕拱手說道。
“哪里，哪里，在場的諸位都是走出自己道路的一代宗師，只是每個人的道路不一樣，我的道路不一定適合諸位，同樣的，諸位的道路也不一定適合我。不必妄自菲薄。”楊盤擺手客氣道。
“無量天尊，貧道請教。”王重陽真正重視了起來，他現在明白了眼前這個看上去仿佛少年一般的楊盤，絕對不是普通的高手。
王重陽先出手了，以一式定陽針起手。
這一招，神完氣足，勁、氣、式、力無不恰到好處，看上去平平無奇，實則后招無窮。
全真劍法乃王重陽所創，配合先天功，威力無窮。
此劍法與全真心法一樣，仿佛威力無窮盡一般，不同的人施展，威力也不一樣。上限和下限都很高。
這一套劍法在王重陽這個創始人手中，威力那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好劍法，看刀！”楊盤的手握飛刀，卻與王重陽長劍相擊。
全真劍法七劍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每一式都變化精微沉穩端嚴。
王重陽定陽針之后，立即轉接探海屠龍、罡風掃葉、分花拂柳、雁行斜擊、白虹經天、浪跡天涯、橫行漠北、馬蹴落花、白鶴亮翅、大江東去、天紳倒懸…
其劍招之精妙，讓四絕看得是眼花繚亂，嘆為觀止。
楊盤的刀法更是讓人目瞪口呆，如意天魔連環八式，一萬多種變化，窮盡刀招變化之極，自帶一種讓人著迷的魔性。
這刀法初一施展，便讓人再難以忘卻。
“好刀法，這等刀法真是天下無雙！”洪七公稱贊道，身為丐幫幫主，走南闖北，論閱歷，沒有人比他更強，可從來不曾見過如此可怕的刀法。
可惜，在場五絕，無人習練刀法。
而江湖上，也不曾聽說過誰憑刀法達到絕頂高手的行列。
江湖上，用刀的武林中人不少，但這些人基本上都上不了臺面。
少有武者憑借刀法達到一流之境。
看看當今武林的絕頂高手，無一用刀，哪怕是稍遜一籌的裘千仞，也是憑借鐵掌功聞名天下。
當今天下，刀法式微啊。
射雕時代，武學的最高代表便是五絕！
中神通王重陽以先天功、劍法、掌法、輕功等方面聞名于世。
東邪黃藥師以劍法、掌法、輕功、腿法、音波功、奇門遁甲聞名于世。
西毒歐陽鋒以蛤蟆功、掌法、拳法、杖法、毒功聞名于世。
南帝段智興以大理段氏一陽指等功法聞名，同時也精通劍法、輕功。
北丐洪七公以丐幫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癮中，輕功也一樣不弱。
看看這數據，沒有一個是精能刀法的。
楊盤和王重陽只是切磋，不是生死相拼，故而雙方打得雖然激烈，但都是點到為止，都沒有用到任何的殺招。
千招之后，雙方默契地收手了。
“這一局，算平手如何？”楊盤微笑地看著王重陽道。
“好！”王重陽點了點頭道，楊盤手中的飛刀沒有出手，可同樣的王重陽真正壓箱底的上乘劍術不也一樣沒有施展么。
王重陽的先天功，越到后面，后勁越強。
雙方只是有所保留地切磋了一場而已，千招之間，不分勝負。
接下來，楊盤和王重陽休息，其他四絕，兩兩捉對比試。
這第一輪的比試，其實大家都有所保留，真的只是切磋。
楊盤仔細地觀察著其他四絕的武功，心里暗自點頭道：“難得，十分難得，這種找到自己道路的武者，要是放到這方世界沒有降格之前，武道虛境不敢說，但天人級數是肯定不成問題的，真是可惜了。”
要知道，就算是在主世界，一方中千世界的天人強者也不過兩掌之數。
因為世界降格，哪怕是先天境界，壽元也高不到哪里去。
在主世界，先天壽元就有三甲子，在這方世界先天壽元最多兩個甲子，而且就算是突破到煉竅之境也難以延壽，否則獨孤求敗也不會死得這么早了。
最后一對洪七公與段智興之戰，打到七百多招的時候，已經是午時已過了。
“對了，我們吃點什么？”楊盤開口問道。
“貧道倒是忽略了這一點。”王重陽不好意思地說道，“不過，沒有關系，貧道可以下山讓弟子們去準備。”
大家都是肉體凡胎，飯還是要吃的，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做不到辟谷啊。
再說了以這方世界的靈氣環境，也不可能做辟谷。
楊盤也不例外！
沒多久，全真七子便送飯菜上山來了，隨行的還有大理段氏的家將。
“不打了，不打了，吃完東西再打。”洪七公第一個先叫道。
段智興也順勢收手，因為他和洪七公打了九百多招，不分勝負，打上千招也沒有什么區別。
“七兄真是好武功！”段智興坦然地稱贊道。
“哈哈哈…段兄也一樣。”洪七公大笑著稱贊道。
段智興是大理皇帝不假，可洪七公卻是中原人。
大理段氏與中原武林交往之時，都是以武林規矩為主，從不擺皇室的架子，也正為如此，大理段氏才會被中原武林接納。
有了大理段氏的家將們負責吃食，大家享受到了皇室的待遇。
洪七公吃得那叫一個爽快啊。
吃飽喝足之后。大家開始了第二輪的切磋比試。
“七兄與段兄才戰過一場，讓他們休息一會兒，黃兄，請了。”楊盤拱手說道。
“好，我也想親身試一下你的刀法，看看是你的刀法厲害，還是我的玉簫劍法更強！”黃藥師拿起手中的碧玉蕭，以蕭作劍攻了過來。
玉蕭劍法乃黃藥師自創，以蕭為劍，蕭非蕭，劍非劍，這套劍法也是當今武林的上乘劍術之一。
楊盤施展魔刀刀法，與黃藥師切磋。
其他旁觀之人皆是目露驚色，楊盤的刀法還是之前的那一套，可是招式變化全然不同，沒有半點重復。
“好詭異好可怕的刀法！”洪七公嚴肅地嘆道。
在場的四絕，全都是一代宗師，眼力非凡，看了這么久，也該看出楊盤刀法中的一些奧秘來了。
段智興是在場之中，佛學修為最高的人，所以他看到的東西比在場所有人都更加深刻。
“這是一門魔性深種的刀法，心性不夠之輩，修煉此刀法，恐怕會被刀法所控制，失去理智，入魔嗜殺，難以自拔。”段智興評價道。
“不，老叫花子更感興趣的是楊老弟手中的飛刀，竟然以長不過三寸的飛刀來施展，他的刀法境界究竟有多高？”洪七公認真地說道。
大家聽了，頓時了然，以飛刀來施展刀法和以長刀來施展刀法，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難度也不是一個級別的。
由細節之處可以看出楊盤的強大。
歐陽鋒卻是不服氣地說道：“哼，強不強要打過才知道。”
武道的強弱是打出來的，而不是看看修為就完了，在實戰之中，臨場發揮才是最重要的。
這就好像同一套劍法，庸人使出來連下九流都不如，高人使出來，卻是天下第一。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全真劍法。
全真七子手中的全真劍法只能說及格，甚至連及格都不算，但全真劍法到了王重陽手中，那便是力壓其他四絕的絕世劍法。
同樣的，強與不強，要打過才知道，而且各家功夫都是互有生克的，比如說，蛤蟆功被一陽指克制。
但就算是被克制，歐陽鋒一樣沒有被段智興打敗，這就是個人發揮的強大之處。
不是說，功夫被克制了，就一定會輸。
全真劍法不也被玉女劍法克制么，真要打起來，林朝英一樣打不過王重陽。
林朝英要是打得過王重陽，早就把王重陽綁起來了。
說句實在話，楊盤用飛刀當長刀使，確實很吃虧。
可如果不給自己增加點難度，那楊盤還混什么？
能夠與五絕這樣的人杰交鋒，也是一種歷練，這無關修為的高低。
黃藥師漸漸地劍法上落入下風，不得配合掌法和腿法與楊盤交鋒。
黃藥師的強大在于他的全面，這是五絕之中才情最高的一個，年紀最輕的一個，同時也是各方面都均衡而強大的一個。
現在的黃藥師，武功還沒有到達登峰造極的境界，等到第二次華山論劍的時候，黃藥師的成長是五絕之中最高的。
因為五絕之中，只有黃藥師從頭到尾都沒有修煉過《九陰真經》，但卻一直保持著進步，功力和境界一直在提升。
千招之后，楊盤和黃藥師默契地停手。
“藥兄武學別俱一格，真是令人佩服。”楊盤拱手笑道。
“楊兄的刀法更是登峰造極，吾所不及也。”黃藥師還禮道，他雖然傲，但卻不是目中無人的傲，事實上，對于武學境界在他之上的楊盤，那是從心里感到敬佩的。
接下來，楊盤分明與歐陽峰、段智興、洪七公交過手。
特別是與洪七公的交手，楊盤發現了降龍十八掌的威力下降了許多，掌法還是那個掌法。而且現在的洪七公只學完了十五掌，剩下的三掌沒有學，聽說已經失傳了，真是令人惋惜。
當年，楊盤與蕭峰交過手，蕭峰手中的降龍十八掌，豪邁大氣，氣勢磅礴，剛猛霸道。
洪七公的降龍十八掌，同樣豪邁大氣，但在氣勢上卻是弱了許多，但卻有一股難得的正氣。
也只有心胸廣闊，大氣凜然的一代大俠，才能夠將降龍十八掌的威力發揮出來。
蕭峰如是，洪七公如是，日后的郭靖也是如此。
打狗棒法楊盤倒是第一次見，確實稱得上精妙絕倫的棒法，楊盤以魔刀刀法與洪七公對陣了幾百招，雙方都沒有任何一個招數是重復的。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天，相互比試，五輪之后，大家都互相交過手了，對彼此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經過這么多輪的比試，每一位武林高手都收獲甚豐，包括楊盤在內，也覺得自身有所收獲，智慧是沒有世界之分的。
低能級世界的智慧未必就比高能級世界的智慧低。
比如說，那些無魔世界的頂級科學家們，他們的智慧就比主世界的金仙道祖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