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星期四下午,《通信工程專業導論》期末考試。隨{夢}小◢說шщЩ.suimEnG.1a
雖然這門課課時很短,但期末考試很正規,77位考生坐在能容納近兩百人的階梯教室里,現場還有兩位監考老師,其中一個是唐謙。
一點五十,開始發草稿紙,并檢查學生證,然后發試卷,兩點鐘準時開考。
畢竟是劃過重點的課程啊,大家答卷特別迅速,就跟知道答案似的!夏含清握著筆,把每道題認真完成。其他同學或仔細、或潦草,但沒一個感覺有困難。大家的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覺得班主任靠譜!
然而,在這一片和諧的答題氛圍里,偏偏有那么一個人,抓耳撓腮,坐立不安。戴上眼鏡,努力把脖子伸長…
脖子累到發酸,也實在看不見前面人的試卷。王艷秋很無奈:淼淼身子不大,擋的倒是嚴實…
無奈之下,她只能對著坐在左面的人發送暗號:“咳,咳…”
左面的湯正微微偏過頭,小聲問:“什么事?”
“選擇題答案報一下!”王艷秋用口型表達。
“額…ababc”湯正很配合的報出答案,王艷秋趕緊寫下來,然后又問:“判斷題?”
“對錯對錯對…”
算算卷面分值,就算已經寫的全對,也才五十分,這樣的話很懸啊,萬一平時分老師給的低怎么辦?王艷秋只能鋌而走險:“填空題?”
湯正瞄一眼正在講臺上交談的兩位監考老師,直接把王艷秋的試卷抽過去,把自己試卷丟給王艷秋。其過程非常迅速,目測沒人發現。當然,坐在湯正、王艷秋身后的人看到了,但他們自然不會說什么。
湯正拿著王艷秋的試卷直接開寫,王艷秋則抓緊時間看湯正的試卷,把后面的大題目抄幾個答案在草稿紙上。分數這東西,多多益善啊!
萬萬沒想到,學校安排兩個監考老師還不夠,教室里的攝像頭居然是開著的,都沒人通知!
唐謙和另一位監考老師聊得正歡,忽然接到電話,然后,他面色非常難看,走到湯正身邊,迅速抽出他手里的試卷。
果然,上面明明白白寫著王艷秋的名字和學號。
“你們倆出來一下。”
唐謙直接把王艷秋和湯正叫出考場。
站在走廊里,唐謙很生氣:“你們倆誰在作弊?為什么要作弊?你們知不知道,剛剛教務處直接把電話打給我,說我的考場有人在作弊!是我給你們上課不夠認真嗎?是我給你們復習時間不充足嗎?”
王艷秋剛想說話,忽然被湯正踢一腳,然后湯正說:“對不起,唐老師,是我把王艷秋的試卷搶過來的,我想抄她的答案。”
“抄…”唐謙宛如高中那些恨鐵不成鋼的老師:“一個星期的復習時間,你都干嘛去了?要把女同學的試卷搶過來抄?”
“這陣子在參加新生籃球賽,我平時都在訓練和比賽,沒時間復習。”湯正一米八幾大高個,低下頭站在唐謙面前,很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唐老師,我愿意接受處分,這件事和王艷秋無關,別連累她。”
不是的!王艷秋剛想說話,又被湯正踢一腳。
“哼,你以為你想抗就能抗啊?學校早就明確規定,但凡作弊,不管是什么方式,不管是抄人家的還是給人家抄的,都同等處理!”唐謙惱火的丟下這么一句話。現場安靜幾秒鐘,他又嘆口氣:“王艷秋,你先進去吧。”
等王艷秋走進教室,唐謙把湯正帶到離考場更遠的地方,沒好氣的笑:“湯正,是不是想追人家啊?還幫人家把事攬下來。”
“沒有,確實是我抄她。”湯正還堅持,唐謙抬手拍他肩膀:“你當我瞎啊,那卷子上字跡都不一樣。”
湯正和唐謙在聊什么,王艷秋不知道。她此時坐在教室里,按著自己的試卷,死馬當活馬醫,先把能寫的多寫點兒再說。如果非要處分她,那卷面肯定是零分處理,如果不處分,那多拿點兒分數還是很重要的。
其實想想這事兒,也怪她自己。
明明老師都把題目透的那么徹底,她還沒仔細看,自習課都在弄十字繡,放學了又跑去和湯正、張世宇他們打籃球,搞的最后意識到要考試,已經晚了。
“早知道這樣,我就是自己掛了,也不害湯正啊!”王艷秋特別難受。
后來湯正走進來,把自己東西收拾好,還帶著笑和王艷秋打招呼,同她告別,然后帶著卷子離開。
看到這一幕,王艷秋心里更難受了:湯正沒交試卷!
很明顯,他把事情扛了下來,要被處分!
都怪我…
匆忙把東西收拾好,把自己試卷放在講臺上,她直接找唐謙,結果,唐謙完全不打算和她交流,揮揮手讓她走。
鼻頭一酸,忽然想哭。王艷秋迅速追出門,去找湯正。湯正還沒走遠,王艷秋小跑一會兒就跟上他。
“湯正!”
湯正回過頭,看到王艷秋,“你怎么出來了?”
“我交卷了。”王艷秋努力收拾好心情,撐起笑臉:“你呢,怎么回事啊?唐老師怎么說?”
湯正告訴王艷秋事件結果:“唐老師挺好的,他說保下我,不處分,但這次考試要作零分處理,下學期參加補考。”
畢竟是教務處發現的作弊,都可以拿去全校廣播當典型了,這還能不處分,真的算是“保下來”。
“都怪我…”王艷秋知道湯正要補考,還是非常內疚:“明明是我不會寫,反而害得你要補考…”
湯正無所謂的擺擺手:“哎呀沒事,補考就補考,我估計明年就我一個人補考,反正這門課那么簡單,隨便看看不就過了。說起來還是我自己自作聰明,非要拿你試卷,才會被發現,你不要自責。”
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根源還是為了幫助她啊!王艷秋心里的內疚并沒有因為湯正的安慰而消失。臉上強撐起來的笑容掛不住,她非常難受。
“哎呦,哭喪著臉干嘛啊!”湯正仗著個子高,拍拍王艷秋的腦袋:“別想這些了,走去操場,打籃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