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左手。”
話題突然來了個180度大拐彎,夏錦繡怔了怔,沒有第一時間明白,而反應過來之后立馬就是:糟!戒指!遺產!
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夏錦繡本能性的左手往后一縮,藏在了背后,然后…
糟糕!
這反應太明顯了,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夏錦繡:“呵呵,嘿嘿,哈哈!”
傻笑,然后轉移話題企圖蒙混過關。
“校長,人命關天呀,你不能放任那只間諜無法無天!”
“手。”重復了一遍,司淵的聲音依然冷冷硬硬,但是夏錦繡很明顯感到了一股無言的威脅。
這句只有一個字的話,可以擴展為:‘手拿出來!事不過三,不然我自己動手了!’
夏錦繡:從心。
好吧,好吧,你是大號你說了算。
這老混蛋眼賊尖,顯然已經瞧得清清楚楚了,躲不過,瞞不了。
心里不情不愿的認命,夏錦繡伸手是時面上卻是笑嘻嘻,“校長,有位很厲害的前輩送了我一件奇怪的東西,您老給長長眼唄!”
亮出了那自己也看不到的戒指,夏錦繡的心里琢磨著,都是九千歲的人了,不至于搶她這點‘遺產’吧?
作為一個隨便扶個貧就是幾千億的老不死,司淵肯定是家底豐厚!
對對,家底豐收,怎么可能搶她這個寶寶的東西呢!
這不符合身份!太掉價了!
夏錦繡自己成功的說服了自己,對,司淵是看不上這點小東西的!
盯著夏錦繡那什么都沒有的食指,司淵目光沉了沉,氣息冷然的伸手在夏錦繡的左手上方那么一點,一枚渾黑的小戒指便顯露了出來。
黑色戒指一顯露,便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從夏錦繡的指間飛出,浮于兩人之間。
大手一攬,司淵干脆利落的把戒指收進了掌間,然后擺著教導主任的架勢訓導,“學校里難道沒教過嗎?陌生人的東西不能拿。沒收了。”
夏錦繡:臥槽!!
不要臉的光明正大黑她的東西!!
“校長,臉呢!臉呢!”磨牙,夏錦繡咬牙切齒,一臉不忿,這太過分了!太不要臉了!
“呵。”冷笑一聲,司淵一個王之蔑視,仿佛在看白癡一般,“知道這是什么嗎?”
不等夏錦繡回答,那么一秒的停頓,司淵繼續,“那人是不是告訴你這是他的信物,若是你能晉級成真正的神尊實力,就可以憑此享受他留下的錢和資源?甚至他若是死了,他的遺產都歸你了?”
大驚失色!
夏錦繡聲音高了一個度,“校長,你怎么知道?”
突然嗅到了陰謀的氣息!
“不勞而獲,有這種好事?你想的真美。”
“怎么能說是不勞而獲呢!這是我救了那位前輩,他給的感謝!”硬著頭皮,夏錦繡弱弱的解釋。
糟,為什么她更覺得這戒指是個陰謀了呢?
“呵,可不是救命。”
又一聲冷笑,司淵手一拋,戒指再次懸浮空中,原本黑色的戒指突然流動了起來,金色的鎏光,如首尾銜接的游龍,不斷游走間,一個個金色符號顯露了出來。
“這…”
夏錦繡睜大眼睛仔細看著顯露出來的‘金色天書’,雖然凝聚了神格,但是嘗試了一次并沒有激活戒指,夏錦繡也明白了只有金燦燦才能驅動。
這會兒戒指露出了真身,夏錦繡難免的意外又好奇。
“這是什么?”
“這是生死契,也是賣身契。一旦你簽訂了,就相當于成了對方的后路,即使有朝一日他身死源滅,也能依靠著留在你這里的一絲精神力復活,而你,就是養分。”
夏錦繡:!!
我去!
好大的陰謀!
“校長,你,你沒忽悠我吧?”夏錦繡將信將疑的盯著司淵。
“我騙你做什么?不然非親非故,憑什么遺產留給你?還不是為自己留一條后路,與其說是留給你,還不如說是留著給自己復活。”
在夏錦繡的灼灼目光下,司淵始終一塵不變的面無表情。
夏錦繡完全不能從他的表情中分析出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忽悠。
“校長,我還是個孩子呀,忽悠小孩是不道德的、是可恥的!作為我們帝國的公正之神,你不能欺騙一個無辜又善良又單純的孩子!來,摸著你的良心說,你真的沒有忽悠我?”
“我說的,句、句、屬、實!”一字一頓,司淵異常嚴肅凜然,那獨屬于黑衣審判的浩然正氣,就跟警察叔叔似的,夏錦繡完全沒理由不相信他。
司淵:恩,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只是沒說,這‘生死’和‘賣身’都是互相的,雙方的。
契約一旦成立,雙方中只要一方死,另一方都會以自身精神海潤養,復活對方。
而‘生死契’和‘賣身契’都是俗稱,官方的書面用語,這是‘契若金蘭’‘白首婚書’。
前者用于同性,后者用于異性。
當然,這些就沒必要細說了。
只聽到了個片面真話的夏錦繡:一口老血梗上喉!
夏錦繡只覺得胸口中了一大箭。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原本以為那是個耿直大佬,沒成想又是一個老銀幣!!
果然,糟老頭子都壞的很!
天上掉餡餅這種事,真的不存在呀!
這一次,眼瞅著司淵又把戒指收走了,心情很喪的夏錦繡張了張嘴,最終啥也沒說。
算了算了。
仔細那么一想,也是,說白了就是陌生人,神器說送就送?她君爹親生的爹耶,都沒表示要送她個神器呢!
一個陌生人哪能這么大方!
果然是帶了個大坑呢!
深呼吸!
她還只是個寶寶,差點著了糟老頭子的道,那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她年輕嘛,年輕人,誰還沒遇到過個壞心眼的糟老頭子呀!
那么幾秒的喪喪之后,元氣寶寶夏錦繡立馬又振作起來了。
問題還沒解決呢!她爹還生死未卜哩!
“校長,這只間諜蟲你到底管不管?”
“這不在我的職責范圍內…”
一聽這話,夏錦繡又怒了。
“但是我會喊負責此事的人來處理掉它。”很短的一個停頓,在夏錦繡炸毛前,司淵補充了后半句。
“那你倒是快喊人來干掉它呀!救人如救火!!很急的!”夏錦繡催促。
“好。”頷首應下了這事,司淵手一拂,“你先回去。”
咦?什么意思?
那么一愣,完全不等夏錦繡開口,場景迅速后退,瞬息間,一片戈壁。
夏錦繡眨了眨眼睛。
愣愣的抬頭那么望了望天空。
偌大的決戰星,掛在天幕。
夏錦繡:靠!
她被遣返了!
送走了人,司淵高高在上如神祗般俯視下方,黑眸無情的掃了‘云皇’一眼。
“呵!”冷冽又涼薄的淡淡冷笑。
懸于空中的戒指再次泛起金光,只是契約文書并沒有出現,而是戒身露出一抹金絲。
金絲的一頭連于戒指,而另一頭沒入虛空。
司淵指間溢出金色,金線纏上戒指的金絲,如拔河般用力的那么一扯…
另一端感受到了拉扯力的人驚訝地踏破虛空而來,而后,震驚又意外,“怎么是你!”
司淵:“呵,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