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思量著,蘇寒就將丐幫大致向小蓉兒描述了一下。
聽完之后,小姑娘的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柿子哥哥,那.....咱們弄一個丐幫好不好?”
“這個.....”
蘇寒頓了頓,“等你長大些再說吧。”
小姑娘看了他片刻,悶悶的點了點頭,“哦。”
公羊宗主挑的客棧很有個性,名字叫做‘就是這么破愛住不住不住滾蛋’客棧。
就是這么破愛住不住不住滾蛋客棧很良心,客棧的形象完全對得起它這個名字。
破的如同難民窟一般,直讓人懷疑稍微大一點的風會不會就把客棧給吹散了。
一般知道這座客棧的人,在下雨的時候是很少有人會愿意住進去的。
外面下小雨客棧里面下中雨,外面下中雨客棧里面下大雨,外面下大雨,客棧里面下暴雨。
等到外面下暴雨的時候,客棧掌柜和伙計都要到客棧外面來避雨來。
就是這么一間客棧,公羊宗主卻連考慮都沒有考慮,進城之后就直奔這間客棧而來。
名副其實的客棧,不僅破,而且小。
不僅小,而且店里上至掌柜下至跑堂,一個個都脾氣特別的古怪。
天魔宗一行人走進客棧大門的時候,整個大堂里就只有一個伙計。
伙計坐在靠近門口的桌前一張長凳上,一手托著腮看著外面,不知是在等待什么,還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哲學的問題。
當見到天魔宗一行人走進來的時候,伙計只是拿眼瞥了幾人一眼,隨即就錯開了目光。
絲毫.....沒有熱情招待客人的想法。
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公羊焱并沒有因伙計的態度而心生不快。
見到伙計主意到了自己等人,公羊焱親自上前與伙計打過招呼。
“小六子,蘇先生不在嗎?”
伙計游移的目光收回,在公羊焱的臉上停留了片刻。
眉頭微微皺起,似在思索來著的身份。
少頃,像是找到了與之對應的記憶,伙計抬手指了指大堂后面的一個布簾子。
“在后院收拾自己的新棺材呢。”
公羊焱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又....收拾新棺材?”
伙計無趣的點了點頭,“誰說不是呢。
那老家伙打三千多年前就說自己大限已至,命不久矣,提前為自己準備好了棺材。
連墓地都選好了,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把他埋在那里。
當時我那個激動,等老家伙死了,找個地方一埋,小爺我就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結果到現在都已經三千多年了,棺材都熬爛了十幾副了,也沒見他有半點大限將至的樣子。
這老家伙比小爺我活的還硬朗,我都怕有一天他會不會把我給送走了!”
公羊焱:“”
滿滿的糟點,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從何吐起。
“咳咳.....蘇先生乃是奇人,自不會做無意義的事。”
聞言,小六子一聲嗤笑。
“屁的不做無意義的事。”
順手指了指另一個掛著簾子的門。
“那里面,現在還養著兩只猴子呢。”
“猴子?”
公羊焱有些疑惑,“什么猴子?”
“就是兩只普通的猴子。”
“哦?”
小六子撇了撇嘴,“別問我,我也好奇。”
“當初他抓回來兩只猴子,我就問過他弄兩只猴子干什么。
老家伙說他要養出來一只齊天大圣。
我問他齊天大圣是什么?
結果憋了半天,他自己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只知道齊天大圣是只猴子。
我就又問了啊,既然齊天大圣是只猴子,你要養出來個齊天大圣,那為什么要弄兩只猴子?”
公羊焱點了點頭,“對呀,那蘇先生是怎么回答的?”
小六子撇了撇嘴,“他說呀.....另一只他準備養成斗戰勝佛。”
“嗯?”
公羊焱臉上表情忍不住一愣,“那另一只猴子,有佛族血脈?”
小六子撇嘴,“有個屁的佛族血脈,就兩只普通的猴子。”
“這.....”
公羊焱就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真的只是兩只普通猴子?”
言下之意,是不是你自己看走眼了?
小六子撇嘴,“起初我也以為我自己看走眼了,可問題是.....這都是老家伙養的第七對猴子了。”
“那....前六對.....?”
小六子翻了個白眼,“都養死了唄。”
公羊焱:“”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誰都沒有再開口打破沉默,公羊焱的心里,卻暗暗的記住了齊天大圣和斗戰勝佛這兩只猴子。
以他對蘇先生的了解,那位雖然行事古怪,卻從來不做沒有的事情。
既然他要養這么兩只猴子,那自然就不會是無的放矢。
只是.....就兩只普通的猴子,就算再怎么培養.....又能成長到什么程度呢?
“蘇先生有沒有說培養兩只猴子要做什么?”
小六子將目光從未知處收回,看向公羊焱,點了點頭。
“老家伙說要培養一只齊天大圣當打手,培養一只斗戰勝佛當跑堂。
這樣這破店以后的安全系數就有了保障。”
說完,小六子看著公羊焱問道,“你知道安全系數是啥意思不?”
公羊焱搖頭,“還請賜教。”
小六子撇嘴,“我也不知道。”
“那.....”
“我問了,老家伙說他也不知道,鬼知道他是怎么知道那么多自己都只是一知半解的詞匯和名稱的。”
“這.....”
公羊焱不知該如何回應。
就在此時,大堂后面的布簾子被掀開。
從里面走出.....面如冠玉,白發如雪,很難確切的說出其年齡的男人。
“小六子,什么時間了,你是不是又忘了喂我的齊天大圣.....”
話沒說完,看到了站在大堂里的天魔宗眾人,男人微微一愣,目光落到了公羊焱的身上。
“公羊宗主?”
看清來人,公羊焱對著男人拱手行禮,男人微微錯身避開了這一禮,看著公羊焱問道,“堂堂天魔宗宗主,來我這小店....不知所為何事?”
公羊焱對著躲在后面的女兒招了招手,把她拉到了身邊。
“蘇先生,這是小女.....公羊蓉。”
“吧嗒”
蘇先生手中的錘子從手間滑落。
“嗷”
雙手抱著腳,單腳在地上跳著,蘇先生的口中.....發出狼嚎一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