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蘇寒手中那散發著瑩瑩白光,一看就不是凡品的手鏈,楊柳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這這樹下還藏著東西。”
蘇寒看了她一眼,晃了晃手中的手鏈,“答案顯而易見。”
這棵樹下,確實藏著東西,藏著的,是一幅手鏈。
真實之眼反饋的結果讓蘇寒知道,這幅手鏈的品質達到了五星級。
同時,手鏈上刻畫著各種復雜、美觀的紋路,將一道道陣法與靈紋隱藏在那些復雜的圖案之中,使得這幅手鏈集攻防于一體,無論是能瞬間放出來的強大攻擊還是能夠自發抵御傷害的防御能力,都達到了堪比造化境圓滿的程度。
就單單這么一副手鏈,哪怕是戴在一個普通人的手上,都能讓對方輕易的干死天人,甚至沒有防備下弄死個造化境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么,問題來了 這幅手鏈,為什么煉器手法也和他的習慣這么像呢?
不光是煉器手法,就連上面的陣法和銘文,都和他的習慣這么像。
如果不是他本身的陣法技能達到了九星級,靈紋技能也達到了六星,而這上面的陣法和銘文都是五星級的話,他都忍不住要懷疑這幅手鏈就是他親手煉制的了。
將手鏈湊到眼前仔細觀察,在手鏈的一顆吊墜上,蘇寒看到了一個刻字蓉!
“這是公羊祖師的手鏈?”
在蘇寒觀察手鏈的時候,楊柳也在一邊看著。
蘇寒看到了手鏈上的蓉字,那蓉字自然也就瞞不過她的眼睛。
蘇寒點了點頭。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那位公羊前輩所留了。
只是,為什么這幅手鏈會被埋在這棵技能樹下?
是無意間丟失,還是刻意掩埋在這里的?
如果是刻意的,她這么做又是為了什么?
她怎么知道會有人挖開這棵樹,發現樹下的手鏈的?
發現的越多,蘇寒越覺得迷茫,這其中有太多的問題是他想不明白的。
就仿佛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刻意的將他和那位公羊前輩聯系在了一起,讓彼此之間產生了必要的關聯。
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她死的時候他還沒出生,他們之間理論上不應該存在著任何的關聯才是。
難不成,在一萬多年前,世上真的有一個叫做郭靖的人,和那位公羊前輩之間產生了很深的糾葛。
而自己假冒了對方的名字,所以承擔了對方的部分因果?
“你果然在這里。”
就在蘇寒捏著手鏈暗暗皺眉的時候,一聲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
一轉頭,蘇寒就看到了七夜魔君從遠處走來。
由遠及近的雙眼中,是壓抑的怒火。
“你個混蛋,來這里做什么?”
剛問完,沒等蘇寒回答,七夜魔君就看到了蘇寒手中的手鏈。
目光一縮,身形一閃,七夜魔君就出現在了蘇寒的身邊。
看著蘇寒手中的手鏈,七夜魔君的眼中閃過一抹追憶。
“這是蓉兒師妹的手鏈,從紅塵里連歸來后這幅手鏈就一直戴在她的手上,從來不會離身。
你你個老家伙是從哪里找來的?”
蘇寒撇了撇嘴,指了指被自己付之一炬的大樹留下的灰燼。
“樹底下。”
樹底下?
順著蘇寒手指的方向,七夜魔君看到了那大火灼燒過后的灰燼。
再看一眼蘇寒,不用說他也知道這家伙又燒他家的樹了。
不過這還真相是他最近的風格啊!
問題是,自家小師妹的手鏈為什么會出現在樹底下呢?
記得當年這棵樹是自家小師妹親手所種的。
當年小師妹在亭外的路邊種了兩棵樹,左邊的那棵是榕樹,右邊的那個也是榕樹。
一萬多年過去,右邊的那棵榕樹早已經腐朽成黃土了,左邊的這顆也被這個混蛋一把火給燒了。
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手鏈小師妹戴在手上從不離身,不可能是不小心丟在這里的。
所以,真相只能是小師妹親手埋在這棵樹下的了。
那,她把從不離身的手鏈埋在樹下,又是因為什么呢?
手鏈從不離身,她卻在離去前將手鏈埋在了樹下,是否意味著在離開之前,她就知道自己此行定一去不回了?
那般情況下,她依然走的那般義無反顧。
那么將手鏈埋在樹下,是不是證明了,小師妹在離去之前,就知道了未來終有一天,這個老混蛋會來到天魔宗,會來到她曾經住過的洞府,會發現她留下的手鏈?
而這個混蛋似乎也沒有辜負小師妹的信任。
她真的來了天魔宗,真的來了她曾經住過的洞府,真的發現了她掩埋在樹下,自己上萬年都不曾發現的這幅手鏈。
想著、想著,七夜魔君臉上不禁露出一抹苦澀,隨即眼中升起一抹釋然。
悠悠的嘆了口氣,轉過頭看向蘇寒,七夜魔君無奈的開口,“你贏了。”
蘇寒:“???”
什么就我贏了?我贏你什么了?我怎么還是聽不懂你們在說些什么?
看著七夜魔君一臉你懂得的表情,蘇寒臉上的表情直接變成了這樣:
沒有理會蘇寒臉上的懵懂,七夜魔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可否,和老朽說一下你和小師妹之間的故事?”
蘇寒:“”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和你家小師妹之間有什么故事。
“我沒有故事,你有酒嗎?”
七夜魔君看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老頭,沒想到你還藏著這種好東西呢,也不說早點拿出來。”
坐忘峰,七夜魔君閉死關的洞府外,只有蘇寒和七夜魔君相對而坐。
一手提著一個酒壇,往嘴里倒了一口散發著濃郁香氣的酒水,蘇寒醉眼朦朧的看著七夜魔君。
臉上的表情,一如發現了每天都搶自己的天線寶寶玩的隔壁小明竟然藏著一個限量版的變形金剛般的鄙夷。
七夜魔君抓起手邊的酒壇,抬手、仰頭,一口氣灌下半壇酒。
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瞥了蘇寒一眼,大著舌頭支支吾吾的說這些什么。
蘇寒湊近了幾分,才聽清他說的是什么玩意。
“這是一萬八千年的女兒紅,當年小師妹剛出生,師父親手在坐忘峰埋下的。”
蘇寒又灌了一口酒,醉眼朦朧。
“什么女兒紅,你這應該叫花雕。”
“花雕。”
七夜魔君舉起酒壇的動作微微一頓,“是啊,花雕。”
“哈哈哈花雕!”
舉起酒壇,七夜魔君將手中剩下的半壇酒一飲而盡。
“老頭,敞亮。”
對七夜魔君豎起一根大拇指,蘇寒稱贊一聲。
仰首,同樣將酒壇中剩下的酒喝光。
“咣”
“咣”
兩個酒壇同時落地,在地上碎成一片瓷花。
“噗通”
“噗通”
兩個醉鬼相繼倒在懸崖邊,不多時,響起均勻的呼吸聲。
夜色,悄然降臨。
坐忘峰巔萬物俱寂,沒有人注意到,在蘇寒的手腕上,漸漸亮起一道七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