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現陽哥哥的額頭又有薄汗滲出,便拿出自己的手帕,一邊為陽哥哥擦汗,一邊狀似無意地問:“傷口還很疼吧?”
“不疼了。”齊陽急忙否認。他怕靈兒不信,還解釋說:“只是換衣袍換累了,出了點汗。”
“那為何急著換衣袍?”靈兒又問。
“是姑娘特地準備的。在下豈能拂了姑娘的好意?”齊陽理所當然地回答。
靈兒不滿陽哥哥的答非所問,追問道:“我是問你為何著急要換衣袍?”
齊陽沒有立馬回答。他想了想,才說:“時候已然不早。我們也快要離開了。而在下以為自己可以勝任。”
“可你身上‘速效金創藥’的藥效還沒過?你如何勝任?”靈兒忍不住責怪道。哪怕等傷藥的藥效過了再折騰也好呀!
齊陽大窘,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他這是疼糊涂了!靈兒如此細心,他的傷情又怎能瞞得過去?
靈兒見狀,又于心不忍,嘆了口氣說道:“你就不能再等等?等我回來幫你…”說到一半,靈兒忽然明白過來。陽哥哥之前就不肯讓自己換衣袍。他是故意趁著自己不在,偷偷把里衣給換了!他這是想對自己隱瞞什么?
見靈兒突然不說話,面露擔憂,齊陽只好小聲解釋:“藥效快過了,沒那么疼了。”
靈兒想到適才聞到的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轉頭看了看周圍,并沒有找到那件沾滿鮮血的中衣。而之前裝著干凈中衣的包袱也因中衣的取出而空癟著。
“你換下來的中衣呢?”靈兒回過頭來問道。
“啊?”齊陽顯然沒料到靈兒會突然提到那件中衣,支吾著說,“臟了,就不要了吧?”
靈兒挑了挑眉,陽哥哥這是把那件中衣藏起來了?莫非陽哥哥想要隱瞞之事和中衣有關?
這么想著,靈兒更是非得把衣服找出來才罷休。
其實,這回靈兒猜錯了。齊陽不過是不想讓靈兒看到滿是血污的衣服徒增難受罷了。他明白靈兒對自己的情有多深,知道哪怕只是看到那些陳舊的血跡靈兒都會傷心半天。這也是他忍著一身傷痛換下中衣的原因。而他不能讓靈兒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本不該屬于他“齊陽”的舊傷痕,便只能趁著靈兒離開自己的時候把衣服給換了。
看著靈兒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來轉去,像是在搜尋著什么,齊陽有些擔憂。他不禁后悔適才沒有妥善處理好那件中衣。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脫穿衣袍已經耗盡了他所有氣力,他哪還有精力顧及其他?
靈兒想起適才那一陣雖然濃烈卻一閃即逝的血腥氣息,腦中靈光一閃,站起身面對陽哥哥向后退了兩步,果然又聞到了那血腥味兒。
有跡可循,靈兒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面前的床下,也就是陽哥哥保持此時的坐姿,抬起右手就能將中衣扔進去的地方。
齊陽心頭一緊,卻阻止不了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