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站在窗前盯著妙竹院的大廳,等待許俊的再次離開,同時在心中盤算著如何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天色越來越暗,靈兒也越等越急。這期間許俊只回過兩次臥房,卻一步也沒離開過妙竹院。
“這是怎么回事?許俊不就是想讓我去偷軟劍嗎?為何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靈兒心急如焚,猶豫著要不要去請鐘龔幫忙把人引開。
就在這時,濟蒼雨匆匆忙忙地走進妙竹院。
“難道出事了?”靈兒心想,可惜她離得較遠,一點聲音也聽不到。
靈兒也不做他想,忙趕去妙竹院打聽。
靈兒走進妙竹院大廳時,濟蒼雨正心煩地來回踱步。
“濟伯伯,發生了何事?”靈兒問道,語氣中難掩期待。她滿心希望獵犬來不了。
“天都黑了,棋盤寨的人還沒到!”濟蒼雨焦急地說。
“是不是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煩?”靈兒又問。
濟蒼雨嘆了口氣,說道:“聽說附近的一些山路被昨夜的大雨沖垮了,他們可能得繞路而行。”
靈兒聞言難免失望,繞路也只是耽擱幾個時辰,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只是晚些到罷了。爹爹不必擔心!”許俊笑著說。
“天黑了還怎么找人?又得耽擱一晚上。”濟蒼雨皺眉道。他有些擔心黑衣刺客的傷勢,不知能否撐到明日。
“獵犬找人可不分晝夜呀!”許俊說著,看向靈兒,果然見靈兒娥眉緊蹙。
其實他見濟蒼雨一趕過來,靈兒隨后就出現,便已知靈兒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靈兒在等機會動手,而他也在等待時機。他要讓濟蒼雨著急。
“也不知還要耽擱多久!”濟蒼雨已等了一整日,又怎會不著急?
許俊心想:“看來火候差不多了,那本少也該收網了。”
靈兒偷偷看了眼擺在案臺上的軟劍,那劍柄上熟悉的花紋,正是齊陽的配劍!
許俊笑著對濟蒼雨說:“爹爹別擔心了!坐下喝點茶潤潤口吧!也快到申時了,說不定用完晚膳棋盤寨的人就到了。”
靈兒聞言恍然大悟,她可以趁大家用晚膳的時候動手!
“也只能先等著了。”濟蒼雨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到一旁坐下。
靈兒忙向濟蒼雨告辭。她得在暗中候著,等濟伯伯他們一去妙香院就動手。
許俊滿意地看著靈兒在自己的暗示下離去,趕緊坐到濟蒼雨身旁,開始勸說:“爹爹若著急找到那個黑衣刺客,孩兒倒有一個辦法。”
“你有辦法?”濟蒼雨驚訝地問。
許俊笑著點了點頭。
“那你為何不早說呀?”濟蒼雨又問。
“孩兒這也是剛想到。”許俊答道。這對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計策。他原本希望能暗中找到并除去鬼面黑衣人,可惜計劃一直不順利這才出此下策。
“那你快說!”濟蒼雨催促道。
“恐怕要委屈一下靈兒妹妹了。”許俊故作為難地說。
“那可不行!”濟蒼雨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
“難道爹爹想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黑衣刺客死在山莊的某個角落里嗎?等那獵犬來了,找到的也只是他的尸首?他的傷勢可不輕呀!”許俊緊接著拋出誘餌。
濟蒼雨一愣,他當然不希望找到的只是黑衣刺客的尸首!
許俊在心中冷笑,濟蒼雨在乎的果然是那個黑衣刺客的生死。
許俊繼續說:“您若不想讓靈兒妹妹受委屈便罷了。說不定等咱們用完晚膳,他們就把獵犬送來了呢?不過,若真是因為昨夜的大雨要繞路,最快也得等到明日才能趕到吧?”
濟蒼雨左右為難,一邊是靈兒,一邊是那黑衣刺客的安危。他不能讓靈兒受委屈,但這又是人命攸關的大事。
“那你說該怎么做?”濟蒼雨問。
許俊指著案臺上的軟劍,說道:“想借助獵犬找到黑衣刺客的關鍵在于這把劍。若是靈兒想阻止我們找人就一定會把這把劍藏起來。”
“你說什么?靈兒為何要阻止我們找人?”濟蒼雨驚訝地問。
“因為她與黑衣刺客關系匪淺。”許俊冷笑道。
“不可能!”濟蒼雨不信。
“為何不可能?”許俊問道,“難道您就沒想過昨夜妙儀院的那把火到底是誰放的?”
“那把火?”濟蒼雨又是一驚。他還沒空想這個問題。
“那是靈兒為了救黑衣刺客故意放的火。”許俊說。
濟蒼雨震驚地看著許俊。
“靈兒與黑衣刺客關系不一般。靈兒會為了救黑衣刺客去放火,黑衣刺客也會為了救靈兒而現身。”許俊繼續說。
“你想把靈兒抓起來?”濟蒼雨不敢置信地問。
“只是做做樣子。”許俊忙解釋道。
“那也不好。萬一那黑衣刺客不現身呢?”濟蒼雨還在猶豫,他不想讓靈兒受苦。
“說到底您就是不相信黑衣刺客和靈兒有關聯。”許俊說。
“不錯。”濟蒼雨點了點頭。
“那我們不妨試一試,看靈兒會不會為了救黑衣刺客而打這把劍的主意。”許俊笑著說。
濟蒼雨不禁皺了皺眉頭。
安排好妙竹院那邊的事,許俊也收到了一直在等待的東西。
此事事關重大,他得親自動手才能放心。
許俊帶著一個巴掌大的木盒來到妙思院的那口枯井邊,趁著周圍沒人打開盒子,從里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鐵籠子。
鐵籠子里竟是一塊核桃那么大的土塊。
許俊打開鐵籠子,將那土塊投入枯井之中。
“嘭”地一聲土塊落到井底,裂成幾塊。
沒想到這土塊中還包裹著一只只有手指頭那么大的蟾蜍。
那只蟾蜍與眾不同,周身呈艷麗的紅色。
那只紅色的蟾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顯然才從蟄伏中驚醒過來。它晃動幾下身體,才一蹦一跳地隱入黑暗之中。
剛蘇醒的蟾蜍一定會去找食物和水源,對此許俊很放心。他勾了勾嘴角,將鐵籠子收回木盒中,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