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正想勸齊陽不要試著練“幽冥心經”,就看到齊陽原本流暢的動作一頓,然后他噴出了一口血霧。
“陽哥哥!”靈兒驚呼。
靈兒離得最近,趕緊上前扶住齊陽,將他慢慢地扶坐到地上。
濟蒼雨與姜禹、劉楚元也趕了過來。
“他怎么了?”濟蒼雨著急地問道。
靈兒一邊給齊陽把脈,一邊回答道:“他的氣息很亂,受了內傷,似乎還有…”
“還有什么?”濟蒼雨追問道。
齊陽見瞞不下去,張開自己的左手手掌。只見在掌心中凝聚了一團黑斑,正是毒發的癥狀!
“先前的余毒發作了。”靈兒趕緊拿出銀針抑制齊陽他體內毒素的擴散。
“怎會突然毒發?因為動用了內力?”濟蒼雨問。
靈兒點了點頭。
“可姑娘適才不是說他好多了嗎?”姜禹皺眉問道。
“啊?”那是靈兒為昨夜的事編的托辭呀!
昨夜的事?靈兒恍然大悟,陰極返陽。齊陽未解的余毒是陽性的,之前有極寒的“百日散”壓制它。可昨夜之后,“百日散”已暫時消停,那么又有誰能阻止余毒肆虐?
靈兒問齊陽:“你適才就覺得難受了吧?”
齊陽不想靈兒擔心,沒有回答。他緩了緩,才虛弱地說:“讓趙少俠別練‘幽冥心經’了。”
“這又是為何?”濟蒼雨問。
“‘幽冥心經’是殘缺的。那塊石壁上的壁文被人抹去了。”齊陽說著,抬手指向兩面石壁之間的一小塊空白處。
靈兒這才明白齊陽適才在領悟“幽冥心經”時發現兩面石壁上的武功口訣接不上,便試著演練了一下,因氣息無法貫通而受了內傷。
“你既已發現壁文缺少了一部分,為何還要親自一試?”靈兒責怪道。
“在下只是想試一試,若能跳過去…”齊陽對上靈兒幽怨的眼神,不敢再解釋下去。他也沒想到會引發余毒,雖然先前余毒就有些發作的跡象。
濟蒼雨無奈地嘆了口氣。齊陽還真敢拼命!
“這石壁上滿是青苔,不像有人故意將壁文抹去呀!”劉楚元觀察了那塊空白石壁后說道。
“壁文或許是在很多年前就被抹去了。而這些青苔都是后來才長出來的。”濟蒼雨更相信齊陽的判斷。
“那把青苔刮掉,不就能看出來了?”姜禹說著,已經擼起袖子,撿了塊石頭,上前去刮石壁上的青苔。
靈兒自然也是相信齊陽的判斷,但她還有些疑問:“我想不明白。飄飄夫人寧可冒著秘密被發現的危險也要將血窟保留下來,不就是為了留下‘幽冥心經’的秘籍嗎?她又為何會讓人將一部分壁文抹去?”
“要保留血窟或許是冥獄留下的規矩,她必須遵守。然而偷偷毀去‘幽冥心經’的一部分口訣則是出于她的私心。”齊陽分析道。
“她想復興冥獄,并且獨霸掌門之位?”靈兒驚訝地說。
“不錯。若此地的壁文被毀去,那‘幽冥心經’就真的失傳了。”齊陽道。
“那飄飄夫人會不會已將這些壁文偷偷抄了下來?”靈兒又問。
“那就不得而知了。”齊陽暗暗忍下不適,說道。
許俊陰狠地看了齊陽一眼,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可眼下許俊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盼著飄飄夫人趕緊派人過來將他們一網成擒。
“你們快看!青苔底下的石壁還真有被磨鑿過的痕跡。”姜禹喊道。
“‘幽冥心經’不能練了,那可怎么出去?”劉楚元著急地問濟蒼雨。
“只能等濟某和…”濟蒼雨看了齊陽一眼,改口道,“等濟某恢復些內力,然后把那塊石頭移開。”
齊陽此時的模樣的確讓人不敢抱期望。
“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姜禹著急地說。雖然他已經不渴了,但還很餓呀!
濟蒼雨皺了皺眉頭。他前后放了兩次血,元氣大傷,要恢復過來怕是沒那么快。
就在這時,齊陽身子一抽搐,嘴角溢出了一小口黑血,眼神也開始渙散。
“陽哥哥!”靈兒大驚,見齊陽緩緩閉上眼睛,著急地喊道,“你別睡!睜開眼睛看著我!”
齊陽無力睜開眼睛,只動了動嘴巴,似乎有話要說。可話還沒說出來,他又嘔出了一口黑血。
“你先平復下氣息,別說話了!”靈兒一邊為齊陽擦去嘴角的血跡,一邊柔聲道。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濟蒼雨擔憂地問道。這樣不停地吐黑血,怕是已經毒發攻心,撐不了太久了。
“因為陽哥哥修煉的是純陽內功,而‘焚身化燼’的余毒也屬陽。他若動用內力,就會加速體內毒素的運行。”靈兒解釋。
“所以適才他練了一下石壁上的招式就引起了毒發?”姜禹問道。
靈兒點了點頭。
“而他縱有一身高強的武功,此時也無法為自己療傷,抑制毒素蔓延?”劉楚元皺眉推測。
“的確是這樣。”靈兒一把抹去自己眼中的淚水,只見手上染著的血跡和她的眼淚就這樣交融在一起。
“你不是帶了很多丹藥?即使那些丹藥解不了毒,也總有能抑制他體內毒素的吧?”濟蒼雨提醒靈兒。
靈兒猶豫地摸了摸自己的隨身小包。她自是帶了那種丹藥,可是那種丹藥藥性極寒,齊陽連碰都不能碰啊!
“你還在猶豫什么?他快撐不住了!”濟蒼雨喊道。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他們顯然還沒意識到武功如此高強的人也會有突然離世的一天。
“齊少俠快不行了嗎?”姜禹震驚地問濟蒼雨。
濟蒼雨撇開頭,也不想面對這個事實。
“齊少俠急需解藥!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我們能等,但齊少俠不能等!”劉楚元焦急地喊道。
“你們在說什么?”趙星河剛打完坐,不明白發生什么,一趕過來就被眼前的情形嚇了一跳,“齊少俠他怎么了?”
劉楚元剛想回答趙星河,就聽到一聲巨響從那塊石頭后面傳來。
“怎么回事?”眾人一驚,都朝那邊看去。只見一股濃濃的煙塵從那里擴散出來,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何事。
許俊嘴角一勾,心道:“夫人總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