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都有五間,哪里不夠用,實在是不夠用另行修建就好了。
不是難事。
那邊元子和巨風前輩他們聊上了,便沒有人和時枝聊,她只能支著耳朵聽孟離和世梵令聊天。
聽世梵令說這也是他的家,時枝有些震驚,她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就不忍,就想開口問,不過她不敢在招惹世梵令了,便只能問孟離:“阿離,他也要住在這里嗎?”
孟離笑著說道:“給他備下了一間房,他若是空了,就可以回來住一住。”
“所以這里便是他的家了。”時枝確認道。
孟離想了想,若是以后尤允過來住,這里都能算是尤允的家,那如何不能算是世梵令的家呢,都是她的朋友。
她便點頭了。
時枝看著尤允:“也是你的家?”
尤允遲疑了下,雖然剛才開玩笑,可他不太確定能否來這里生活,不太確定什么時候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不過剛才還為這件事爭來爭去,現在自然也不能否認,他便點頭:“自然是我的家。”
說這話時,他不自覺地瞄了一眼元子,想看看元子作何反應,不過元子此時正看著族長,和族長說著話,仿佛沒聽見這邊說話,更仿佛不知道尤允的目光。
這讓尤允心底更是多了一絲不確定。
還是孟離好,她是最先解脫的,是最快樂的。
她似乎服刑完畢了,自己還有不確定的刑期。
時枝很是羨慕,羨慕到了極點,她說道:“阿離這邊好熱鬧。”
而她只有孤零零一個人。
阿離算是她的朋友吧,智姑娘也算,但中間都像是隔著一層膜,越不過。
而阿離擁有著這些親密到沒有隔膜的朋友。
“阿離,之前我邀你同住,說我們一起在浩瀚之界相依為命,但是你拒絕我了,說你喜歡清靜,但你這里也有你其他朋友。”時枝可真是直接,把內心真實想法全然透露。
孟離其實一點也不反感時枝這樣,有什么說什么,總比心里憋著壞好,她的純粹是毋庸置疑的,但因為過于純粹,不會控制和壓制自己的情感,說的話讓別人也有些茫然,不知該怎么回應她。
比如說現在。
這樣直白的話說出來,令她尷尬。
難道說是,我就是不愿意和你住在一起,因為跟你沒有熟到家人的地步嗎?
孟離覺得自己挺能說的,但面對時枝,卻也總是說不上話來。
世梵令瞥了一眼孟離,對時枝說道:“因為這邊我偶爾要來,所以不愿意有你。”
時枝:“…”
大概被人用針扎心就是這種滋味吧。
“你們以前約定過嗎?當阿離不在域上生活就與你一起?”時枝好奇地問。
世梵令點頭。
孟離抿了抿嘴,世梵令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化解了她的尷尬。
但顯然她也不知何時跟世梵令約定不在域上之后就與他生活在一起。
她從前總覺得還能苦熬很久,小世界還能存在很久,還沒考慮過離開域上要怎樣生活。
如今離開了,一切倒是順勢而成了。
“沒關系時枝,以后你無聊時可以常常來找我。”孟離想來世梵令應該也不會總是在這里住下,他不樂意見時枝,那時枝就在他不在的時候來好了。
世梵令沖著她無奈地笑了一下,說道:“不愿意見,何必要見。”
孟離抬頭看他:“其實還好。”
拋開這令人尷尬的微妙關系,時枝也不談世梵令的話,她和時枝還算相處得來,她沒有什么理由嚴厲而嚴肅的拒絕時枝來做客。
她理解時枝的孤獨。
見世梵令和孟離的互動,時枝又覺得自己的心一陣抽,她看著孟離,腦海中有片刻空白,然后莫名的情緒直沖腦海,沖上來那一瞬間讓她有片刻眩暈,一句話也伴隨著這一陣眩暈說了出來。
“阿離,你不是不喜歡世梵令嗎?”她這樣問。
在那一瞬間,周圍全部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孟離的身上。
孟離愣了一瞬,目光發直,她看了一眼世梵令,世梵令臉上又布滿寒霜了。
“你怎么老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呀。”在孟離還沒想到該說什么才能讓氣氛不糟糕的話時,問情的聲音帶著一絲慍怒看著時枝。
饒是她是個小孩子思維,也能察覺到時枝的話一直叫人無法應對,最重要的是,她了解孟離,她能從孟離每個表情中,大概讀懂孟離的想法。
“對,是我不對。”時枝不明白自己怎么會當著這么多人問這句話,就腦子一熱,然后就脫口而出了。
自己想聽什么?莫非是不爽世梵令和阿離之間的好,想要破壞嗎?
想要離間嗎?
時枝低著頭,察覺自己某一瞬的卑劣,整張臉紅透了,紅到了耳朵根,她也急,委屈地看著孟離,道歉道:“阿離,對不起。”
“沒關系。”孟離心底松了口氣,她想了想還是正式回答時枝的問題,她說道:“我喜歡世梵令,也喜歡尤允,也喜歡你,還喜歡問情。”
“你能理解這種喜歡嗎?不能說不喜歡。”
而當時時枝問的,是另外一種喜歡,所以她才否認。
當然現在沒必要說這句話,說了顯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現在和世梵令的關系真的就像和尤允那樣親近。
而且雖然問情幫忙解了圍,但她還是不太愿意回避,認為可以說清,因為這樣說,也不會傷害到誰,也能緩和現在的氣氛,她若是不開口,只叫人覺得在回避。
“我能明白,可以明白。”時枝小聲極了。
她用一種大家很專注才能聽見的聲音又說道:“所以我對世梵令有兩種喜歡,第一種是想和他在一起的喜歡,他不愿意,我又想和他做朋友,那是朋友間的喜歡,不過他也不接受。”
孟離無奈嘆氣,其實時枝想要的,是世梵令對自己的那一份好吧,她也想要擁有。
不過時枝今天遭遇拒絕,而且看樣子似乎也能放下,那份喜歡就會被她慢慢放棄。
“好生聒噪,想回去清醒嗎?”世梵令盯著時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