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策醒來就餓得不行,但是沒喊孟離給他做飯吃了,一是沒心情,二也是上次吃怕了。
他默默點了外賣,孟離就盯著坐在書房的他,沒有了魅力光環的他,就像是卸了妝的女人似的,沒有了從前莫名的氣質,更談不上光彩照人。
哪怕他穿的衣服很貴,但就有種被打回原形的感覺。
他也是個人才,點外賣只點了他一個人的,看孟離盯著他吃,他才說:
“我不知你愛吃什么,你自己點。”
孟離哦了一聲,當著他的面默默塞了一顆辟谷丹在嘴里。
曾策翻了個白眼:“你不用這個樣子。”
孟離起身就走了。
曾策打開手機就震動個不停,他直接拔掉了一張卡,只剩下一張私人卡在身上。
他外面的女朋友們也知道這張卡,也給這張卡打過電話,有很多短信通知,曾策一一查看,最后想了想首先約的是朱星雅。
朱星雅作為干練的職場女性,應該能幫幫他。
“等下朱星雅來我們家。”曾策又到客廳對孟離這么說。
孟離:“…”
大概也是在這種時期不想鬧事,他沒什么精力,換做從前他不解釋什么,今天反倒是開口解釋道:
“朱星雅只是我的朋友,我現在遇到事了,讓她來幫我出出主意。”
“你很懂事的,對吧。”
孟離點點頭。
曾策還說:“我現在也不太想出門。”
孟離嗯了一聲。
才過了半個小時,朱星雅就來了,還是孟離給她開的門,朱星雅微微頷首:
“你好。”
孟離點頭:“你好。”
“曾策呢?”她往房間里面看了看,孟離說:“他還在不停的嘗試能不能登錄游戲。”
朱星雅抿了抿嘴,也沒說什么,孟離給她找了雙一次性拖鞋,朱星雅換上了,孟離給她指了指書房的方向,朱星雅輕車熟路地去了。
孟離:“…”
看這架勢,之前來過啊。
什么時候的事情,委托者印象中可沒這件事。
這些都不重要了。
朱星雅去了書房,看到了坐在電腦面前的曾策,曾策有些煩悶地抬起頭說道:
“還是不行。”
“這都一夜加上半天了,快二十個小時了。”
朱星雅看著曾策,總覺得曾策的變化有些大,好像,好像就沒從前那種氣質了。
看起來很一般了。
突然就有了一種不過爾爾的感覺。
她心里劃過一絲不舒服,尤其是看曾策這不淡定的樣子。
“別急,你先給我說說到底什么情況。”朱星雅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曾策說:“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朱星雅:“?”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這個游戲都是你在負責。”
曾策有些迷茫地搖搖頭:“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成這樣了。”
朱星雅沉默下來,淡淡地看著曾策。
怎么是一問三不知的情況?
什么都不知道,那她怎么出主意,起碼要給她一個方向才行。
還是曾策不愿意說?
朱星雅臉色微微下沉,對曾策說:“你要是有顧忌,覺得沒法和我說,那我可能幫不了你什么。”
一直以來朱星雅對曾策都是一句冷一句熱的,曾策也容忍她這樣,一直覺得這是她的特質。
見朱星雅有些生氣了,曾策極其苦惱地說:“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是游戲的負責人嗎?游戲官方就是你,你沒有辦法聯系技術人員嗎?叫那邊給你一個說法啊!”朱星雅說。
曾策:“你說的我都知道。”
“那你聯系了嗎?你一個人慌慌張張的做什么?”朱星雅語氣有些不好。
曾策擰著眉頭看她:“星雅,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能放下你高高在上的姿態?”
“我高高在上?”朱星雅詫異地說:
“我只是就事論事,你怎么這么敏感。”
曾策:“不是我敏感,是你一直都這樣。”
朱星雅面無表情地看著曾策:“我一直怎樣?”
“你說話太冷酷了,太無情了,時而讓我覺得溫暖,時而讓我覺得陌生。”
朱星雅:“我冷酷,我無情?”
曾策點了點頭說:“你就不能在這個時候好好安慰一下我。”
朱星雅看著曾策那故作委屈的臉,突然就覺得有點惡心。
之前都沒這種感覺,實在是曾策褪去光環之后,就變得普通了,再說朱星雅這些人,眼光一直都很高,看到他都這么普通了,還做出奇奇怪怪的表情來,令人作嘔。
“你別這樣。”朱星雅開口提醒道。
曾策:“我怎么了?”
其實這也是曾策不自覺釋放魅力的一種,要是他魅力光環還在的話,如此這般,朱星雅肯定心軟了。
但當一切不復從前,曾策也就沒發覺自己的可笑。
“正常一點。”朱星雅說。
曾策:“.....”
他意識到了對方的嫌棄。
這讓他有些難堪,還有些惱羞成怒。
“你真的需要人安慰的話,我叫景婉進來。”朱星雅說。
曾策微微皺眉,的確開始不爽朱星雅的態度,也沉了沉臉說:“我讓你來是幫我想辦法的,不是叫你來嘲諷我的。”
朱星雅說:“你說叫我幫你忙,幫你想辦法,我放下手中的工作就來了,然后呢,問你什么你都不知道。”
“你叫我怎么辦?現在那么多玩家等著你給說法,你起碼得有個規矩的說法來。”
“你這種隱瞞我的態度,卻指望我憑空給你想出辦法來,我很難辦。”
曾策更加怒了,他說:“我沒隱瞞你。”
朱星雅卻怎么都不肯相信,因為這個游戲出現的很神秘,她甚至懷疑開發團隊就是曾策在領導,這種情況下,曾策不肯給她說到底出了什么問題,這就是不信任她。
她火氣也很大,感覺自己被人耍了。
“好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朱星雅火氣上來了,但曾策再也沒有讓朱星雅火氣下去的魅力。
見朱星雅比他還生氣,曾策覺得自己平時太慣著朱星雅了,一直以來她都是唯一一個敢陰陽怪氣跟他說話的女人,他也在氣頭上,還著急,沒從前那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