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愣了一下,問道:“什么白的過分?”
孟離說:“就是這個房子,一切都白的過分。”
白的刺眼,讓人不舒服。
“這沒事。”離兒說:“這房子就是這樣,看順眼就好了。”
“這些墻只是抹了白,很隨意的裝修。”
孟離:“哦。”
“你今天好點了嗎?”離兒開口問道。
孟離側頭看著她:“好。”
是好,但又覺得不好,至少睡不好。
離兒起身了,然后對孟離說:“姐,你再躺會,吃飯叫你。”
孟離也跟著起身了:“我等著吃飯。”
他們一起下了樓,孟離就坐在餐椅上面等,男人們已經開始討論挖地道的事情了,他們在選位置,女的都擠在廚房,早上沒什么吃的,就是一人一碗燕麥,但要泡,還要幫男人們泡好。
離兒一個人要泡她自己和孟離的燕麥,悅琪見離兒一個人忙活著,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她肩膀,同情地說:
“你真可憐,在這種時候我們好歹有個伙伴互相照顧,你姐姐部要你照顧。”
然然用手肘碰了下悅琪,有些無奈。
小聲地對悅琪說:“你就是這樣,說話老是不經過大腦。”
悅琪:“我就是實話實說了。”
離兒抿了抿嘴,看著然然:“沒事,我不介意。”
“不過我是心甘情愿照顧我姐姐,我也不會抱怨,再說我們是姐妹,絕不可能不管對方,今天如果是我成了我姐姐那樣,我姐姐肯定把我照顧的更好一些。”她攪動著燕麥,放了些白糖進去。
悅琪撇撇嘴:“你可真偉大。”
“自顧不暇了還照顧別人。”
然然推了下她:“別再說了。”
離兒沒說話,端著兩碗燕麥出去了,然然才對悅琪說:“你陰陽怪氣的做什么呀?”
“誰想跟精神病呆在一起啊?我昨晚都沒睡好,就光夢到她發神經去了。”悅琪不滿地說。
“那你現在什么意思?難道還想讓她妹妹不管她嗎?她妹妹如果真不管的話,誰管她?那她就太可憐了。”然然說。
悅琪:“自己承受能力不行怪誰?”
“大家都沒事就她有事,反正一個精神病杵在跟前怎么看也看不順眼。”
然然唉了一聲:“行了,不看她不就完了?”
“誰能忽視?我就是怎么看都不爽,不過我也就是酸兩句,她妹妹又不可能真的拋下她不管。”悅琪翻了個白眼。
離兒端著燕麥叫孟離吃,還對她說有些燙,孟離說:“那先放會。”
大強走過來,端起小強給他泡好的燕麥攪了起來,看著孟離說:“還不傻嘛,知道放一會兒。”
孟離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沒有回應他,讓他覺得沒趣,章姐遞給大強一個白眼,大家吃好了東西,就開始鉆地了。
樓下除了廚房就是大廳,大廳寬闊極了,相當于樓上的所有房間,所以他們把中間位置一些的餐桌挪到靠近廚房的位置,然后在離餐桌最遠的地方開始挖起來了。
他們都決定好了,挖出來的土就堆在客廳,大強說只需要挖差不多的距離能讓他們這些人從這個房子出去就行。
不是說真弄出一個很長的地道。
這樣工期也比較短,大家肯定能在食物吃完之前就完工,用鋼筋鉆地的聲音很吵,很刺耳,也不知道地板怎么就那么硬,他們忙活了一上午才把地面鉆開一些。
不過大強劃的口比較大,別人說弄小一點能讓一個人下去就行,大強說他們不懂,洞口肯定要大一些,之后施工才方便,還詳細的解釋了下,大家就信服了他的專業能力,說一切由他決定就好。
孟離一上午就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們忙活,其余人還上去搭把手,她不做也不動。
能保持一個姿勢坐一上午,并且目光空洞地看著他們,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么?反正有的人累了,就忍不住白孟離這邊一眼,似乎她的存在極其礙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還興致勃勃討論上午的工程,孟離突然開口說道:
“你們好多人,為什么總是用厭惡的眼神盯著我。”
離兒緊張地盯著孟離,眼神中帶著哀求,那樣子是不希望孟離亂說話,但孟離沒理會他,孟離問大家:“為什么?”
悅琪說:“誰厭惡你了?”
“你們累了,煩了,就看著我,然后眉頭皺得更深了。”孟離直接地說出她們給自己的感受。
悅琪挑了挑眉:“你還挺敏銳,大家都在忙活,就你閑著,看你幾眼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得忍著。”
然然勸說悅琪:“好了啦,別再說了。”
“怎么不說,怕傷害她們兩個?其實大家都是互不相識的人,以后出去也不會有什么交集,我管她那么多做什么?”悅琪脾氣挺大。
章姐無奈地看了孟離一眼,然后對離兒說:“別介意,你們之前出社會了嗎?其實外面的社會比較殘酷的,大多數人的都是冷漠的,沒有誰甘愿給誰付出。”
“我們自認為還是很體諒你們兩個了。”
離兒點點頭:“章姐,謝謝你們,我知道的,至少我姐姐不用做什么,能安心養著。”
“所以她不能和我們鬧,你知道嗎?大家被困在這里難免心情不好,別再鬧得不愉快了。”章姐看了一眼孟離,離兒忙點頭:“我知道,我會勸她。”
章姐點點頭,她的言外之意離兒聽懂了。
離兒私底下找到孟離說道:“姐姐,你什么也別說,就安靜一些好嗎?”
“我不順他們意他們會如何?”孟離反問。
離兒說:“我怕,其實有時候人性很可怕的,如果他們聯合起來排斥我們的話,我們可能就沒得吃了。”
“而且不約而同排斥我們的話,我們在那里呆著都是多余的,他們人多,力量大,我們就兩個人,不要徹底惹怒了他們,尤其是章姐,她看似兩個人,實際上是四個。”
“到時候我們還得放下尊嚴去求他們,何必呀?”離兒難受地說。
孟離哦了一聲說道:“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