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挑眉:“哦?這么神奇。”
村民點點頭,孟離說:“那他們玄醫就沒有害人的法子嗎?”
“害人的法子?我聽說有。”村民神秘兮兮地看著孟離,孟離回以淡然的目光。
然后村民就不肯說了。
這就把孟離給逗笑了,這人,有點好玩。
罷了。
她又拿出一百元給村民,村民還推辭了兩下,假意不要,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孟離打算把錢收起來的時候,他又對孟離說謝謝,收了錢。
夸孟離人美心善很慷慨。
孟離只是笑。
村民說:“他們族里出過害人的玄醫,在外面給人家結仇了,然后他仇家就跌懸崖摔死了,真的很巧,都說是他們害死的,但沒人敢當著他們面說,都害怕引禍上身。”
孟離說:“他們有沒有留下來一些書籍?”
這些應該都是傳承,而且也能找到里面是否有咒術,起碼找到點證據證明是他們家,唐媽媽說的那些雖然不離十,但都沒有確鑿的證據。
村民說:“江老頭死了之后是村長帶著人來他們家收拾東西的,據說有幾箱子的書,全是江老頭留下的,有人想跟著學,但都看不懂。”
“書呢?”孟離問。
村民說:“村長帶走了,不過后來也被村長家的小孫子燒掉了,玩火的時候不小心全給燒了,房子差點都沒啦。”
孟離點點頭,沒說什么,天意如此,天道要毀滅這些就留不得。
傳承就此斷了。
證據也就此斷了。
現在人都死了,證據更不好找了,看來只能拿著答案去回復委托者,唐媽媽心里最清楚誰會對她的孩子動手。
不過孟離還是多留了一個心眼,萬一是村長把這些書藏起來了呢,只是借口燒毀掉了。
她問了問村民村長家的位置,問了問村長家的房子是什么樣子,墻磚是什么顏色,村民一一告知,孟離用精神力一搜索,找到了村長家的房子,用精神力看,倒真沒找到那幾柜子書。
全是一些孩子課本,他孫子讀書需要用的書。
“對了,他孫子厲害嗎?”孟離問道。
村民說:“他孫子?好像死了一些年頭了吧,如果還活著跟我差不多大?沒我大。”
孟離嗯了一聲。
村民擰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
“他孫子不愿意留在山村之中,答應了他爺爺出門不得用那些東西,結果還是死于非命,聽說他孫子天分很高,他爺爺常常感慨如果上天容得下他們的話,他孫子就能再創輝煌。”
“他孫子為人怎么樣?”孟離問。
村民猶豫了下:“為人?”
“我跟他們接觸的少,但感覺為人還不錯。”
孟離哦了一聲。
罷了,不問了。
“謝謝你,我沒什么想知道的了。”她客氣地對村民說。
村民笑了起來,黝黑的臉露出一口黃牙,對孟離說:“你怎么出去?要不要我送你?”
孟離:“你可以送我嗎?”
“我有個三輪車,可以順著山路下去,走大路,稍微繞一點。”村民說。
孟離又看了一眼江家的房子,若是一場暴雨來襲就能沖垮它吧,歲月遲早要把他們存在過的痕跡徹底掩埋,只能說命數如此,被天道所不容。
“那就麻煩你了。”孟離也懶得走路下去,讓村民回家取三輪車,自己在江家的房子轉了轉。
都要走了,以為不會再有什么發現,沒想到用精神力細細地去掃描一遍,還有些發現,她在臥室那張破爛坍塌的木床下面找到了一個紅色的布包裹。
忍受著刺鼻的霉爛氣味,她把那個東西拿了出來,厚厚的紅布裹著一層又一層,最外面的布都被老鼠咬壞了,里面包著一本書,這本書外面裹了好多塑料袋,但里面還是腐爛了些,亦或是在被包裹之前就腐爛了。
這東西本來是壓在床墊底下的吧,但因為床塌了,床墊也爛了,所以掉落在了床底下。
孟離翻開腐爛的書頁,里面甚至還有很多小蟲,上面的字體沒法看全,一頁能看清的屈指可數,但饒是這樣,孟離也能憑借那些字猜測這是一本什么書。
這就是他們這行的專業書,有害人的法子,有救人的法子。
而且也找到了一篇疑是咒術的介紹,咒術多種多樣,這里只是籠統一說,孟離猶豫了下,這本書也算是個證據吧。
至少證明唐媽媽的初戀真的會這些方面,他的家族擅長這些。
進一步去肯定唐媽媽的判斷。
孟離把書抖了抖,把里面的蟲子全部抖掉,然后從包里取出一只干凈的塑料袋在,這是從家里出發時帶的,原本打算用于在路上裝吃過的零食垃圾,但她實在對吃的沒什么興趣,一路上沒吃,袋子放在身上,如今也有用了。
用塑料袋把書本包裹好,孟離就放在自己包里了,然后把拽出來的紅布和其余垃圾又給踢回床底下了。
她用精神力四處掃描,希望有其他發現,最后又找到了一本由人撰寫的書,書里面沒什么重要的內容,從僅存的文字看得出來全是抱怨天不容他,想來應該是唐媽媽初戀的爺爺寫下的。
這個東西她沒帶走,因為于她來說沒有意義,之后聽到了動靜,精神力看過去就看到村民騎著三輪車在泥濘的路上哐哐當當地過來了。
她走出房子之前抬眼看了一眼頭頂,那瓦片就搭在上面,周圍的瓦片已經落了下來,就它此刻在上面搖搖欲墜,好似一陣風就能把瓦片吹落砸她頭頂,這催促孟離腳步快了些,更快的出了門,站在屋檐下,看向了村民。
三輪車不能再繼續開過來了,孟離就走了出去,坐在了村民旁邊,前面就能坐兩個人,許是擔心孟離嫌他車臟,他還特意找了一張新毛巾墊在那里,孟離笑了下,還是挺滿意村民這個細節的。
只是毛巾沒墊整齊,也可能是在路上顛簸導致,他對孟離說:“麻煩你弄一下,專門給你墊坐的。”
孟離笑:“謝謝。”
她扯了扯毛巾,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