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孟離就閉上眼繼續睡了。
早上醒來時,聽到了一聲很小聲的敲門聲,孟離釋放精神力,看到龐齊景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
“進。”孟離坐起身來。
龐齊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樣子是不愿意把睡在孟離隔壁的丫鬟給驚醒。
然后又跟做賊似地關上了門,關門的時候腦袋還往外看,外面天色還未大亮呢。
“姐姐...”她閉上了門,看著孟離靠在枕頭上,帶著一種打量。
龐齊景說起來快十五歲了,但這個年代,十五歲就可以嫁人了。
委托者是嫡長女,已經過了十六歲,婚事倒是拖著沒定,選擇多,搞得不好抉擇,再加上需要考慮各種因素,各種利益衡量。
夫人生了這兩個女兒之后就沒再生了,也只有這兩個嫡女,其余的都是庶女。
跟著龐齊景起哄的,就有四個庶女,都跟龐齊景年紀差不多大。
正室一連生兩個女兒,妾也生女兒,那幾年龐子明跟瘋了似的生孩子,當時同時有孕的都好幾個,結果全是女兒。
后來的孩子才是斷斷續續生的,不然現在也不止十多個女兒。
就現在來說,也是每個妾至少兩個女兒起步。
龐齊景長得落落大方,并不是那種小家碧玉的氣質,甚至不知為何還給人一種為人爽快的感覺。
大概這點氣質遺傳了龐子明。
“大清早來,又要做什么?”孟離淡淡開口,端得是長姐的氣勢。
龐齊景吐了吐舌頭:“姐姐,你懂得。”
孟離冷淡地問:“我懂什么。”
“長姐啊!”龐齊景跺了跺腳,不滿地說:“昨日長姐才答應我,說今天去給娘說我在你這里。”
“現在你就變卦了是不是?”
孟離點點頭:“對。”
昨晚龐齊景死活不肯吃飯,非要委托者答應她,今天一早就給她打掩護。
因為今天蕭舟要去城東進行撫貧活動,其實就是拿著東西慰問一下困苦百姓,也就是做做樣子給大家看,讓別人覺得他仁厚有愛。
所以龐齊景也非要去,但夫人和將軍都不允許她出去,她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委托者給家人說她一直在這邊呆著的,然后再想辦法偷偷溜出去。
夫人是比較相信委托者的話的,畢竟這個嫡長女一直表現的很好。
委托者又心疼妹妹,又拗不過她,只能答應她,跟她一起騙家人。
委托者能答應,也是沒想到龐齊景后來能瘋狂成那樣,畢竟目前只是在家里鬧了一次,說要嫁給蕭舟,家里不同意她也沒開始鬧第二次,也還沒有明目張膽的對蕭舟說我非要嫁給你之類的話。
現如今只是盡量和蕭舟多接觸,處于在人家面前刷刷好感度的階段。
后來的委托者也后悔,后悔當時對龐齊景的縱容,若是早早斷了她的念想,應該就沒那么多悲劇了。
“長姐啊,你怎么能說變卦就變掛了?”龐齊景臉色更為不快了。
孟離:“我變卦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嗎?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啊。”龐齊景深深吸了氣,眉宇間攜著煩悶。
孟離:“長姐做事何時需要給你說法了,你偷偷出府本就不對,我自是不能繼續縱容你。”
“也免得被爹娘發現,受你牽連,被訓斥一頓。”
“所以你就是怕事嘛,怕挨罵嘛。”龐齊景哼了一聲,沖著孟離扮了個鬼臉:
“怕事的膽小鬼。”
孟離看她這樣都被氣笑了,說:“是。”
“可是我怎么出去啊?”龐齊景開始著急了。
如果請安時,娘問起自己,姐姐不說自己在這邊的話,娘一定會派人去找她,然后可能還沒見到蕭舟就被府中的人帶回來了。
孟離淡淡地說:“不出去了。”
“不行,我一定要出去。我要見到蕭舟,一天看不見他我都會瘋的。“龐齊景氣呼呼地坐在了孟離的床邊,手抓著被子,手背青筋凸起,看起來因為長姐的變卦很生氣,可又忍著沒發作。
孟離掃了一眼就挪開了目光,她說:
“人家蕭舟怎么說也是一國皇子,喜歡的姑娘自然得有大家閨秀的風范,你如今的行徑別說大家閨秀了,便是普通百姓女子也沒你這般不矜持。”
“可蕭舟也沒厭惡我啊。”龐齊景立馬反駁說。
孟離笑了一下,龐大將軍的嫡女,蕭舟怎么說也得保持表面上的客氣,蕭舟的國,當年還是龐大將軍帶著兵去打服氣的。
哪怕最后蕭舟忍無可忍,也不太敢對龐齊景說重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婉拒她。
蕭舟大概是對自己的長相太自信了,所以一直把希望寄托在公主身上,奢求能迎娶大國公主,也在孤注一擲的賭,放棄龐家女子不要,把賭注下在了公主身上。
盡管最后賭失敗了。
還是不夠努力,魅力沒那么大,沒能讓公主神魂顛倒。
說道這個,公主起初并非不是對蕭舟無好感,相反還有好感,不然也不可能和他接觸那么多。
只是龐齊景把蕭舟纏得太緊,讓公主變得猶猶豫豫,公主這人有些善良,她覺得龐齊景如此癡戀于他,自己若真是嫁給了蕭舟就是奪人所愛,有些過意不去。
再加上皇上其實不贊同蕭舟和公主的事情。
公主要比龐齊景理智很多,生于皇家,考慮的也更多深遠。
想必劇情后面當公主得知龐齊景為了蕭舟自殺也深深慶幸當初沒選擇蕭舟吧,不然他們成親了,龐齊景估計也得自殺。
成個親還要害死幾條命,關鍵是這幾條命還不是別人的命。
“人家客氣你就當人家喜歡你,怎么就這么不知趣。”孟離看著龐齊景一臉生氣,說話也沒留情面。
“長姐啊,你不能言而無信。”龐齊景眉頭擰得緊緊的:
“你就答應我吧,我再不去也碰不上他了。”
“求求你好不好?”既然有求于別人,那還是把氣憋著,撒撒嬌好了。
“我知道長姐最疼我了,我今日若是見不到他,怕是不能吃下東西,喝下水了。”她拉了拉孟離的被子,期盼地盯著孟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