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然停下了腳步,心中還有一些期許。
又聽見太女說:
“與外人說,今夜你我共枕。”
洪然突生不祥之感,太女這是要把他立起來當靶子?
可他還能怎么辦?
什么也改變不了,只能以后事事更加小心一點。
第二天,當邵星闌得知太女府昨日發生的一切,差點沒給氣死。
好啊,太女非要跟她杠是吧?
她給太女顏色看,太女卻不知收斂,反而還更加讓邵思辰傷心,還跑去寵幸別的侍君,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然后過了大半月,平雅被人舉報了,說平雅強搶民男,還縱容家人欺行霸市,甚至暗殺競爭對手。
平雅家世并不差的,家中也有商鋪,這些罪名安上去也不顯突兀。
平雅是太女身邊最得力的女官,與太女感情極深,如果除掉平雅,太女心中滋味定是不好過。
而且太女也會受其影響,管教不好下人,甚至還可以說,這些都是太女縱容的。
如果太女不能舍棄平雅,那更是坐實了包庇手下人的罪名。
更甚者可以說,這些是太女授意,平雅只是一個執行者。
若是傳出太女這般行為,定是叫百官失望。
不過她也給太女留了余地,只要太女對弟弟好,她就可以幫太女重新得到眾人認可。
全看太女如何抉擇。
躺著中槍的平雅:“…”
而且邵星闌帶著人來太女府中要人了。
說要把平雅帶回去審問。
孟離站在太女府前,無聲地與邵星闌對峙著,良久,邵星闌才說:
“殿下,請勿阻撓臣辦公。”
孟離問道:
“好玩嗎?”
邵星闌為了這事還專門準備了半個月。
邵星闌疑惑地看著孟離:
“臣不懂殿下的意思。”
孟離勾了勾唇角,說道:
“你若是能拿出證據來,本宮就讓你把人帶走。”
邵星闌一本正經地說:
“這些自然要將人帶走審問之后,再結合證據判定,殿下放心,臣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
平雅不愿意看到太女為難,輕聲對孟離說:
“殿下,就讓臣去吧,清者自清。”
孟離淡漠地看著邵星闌,其實只要低頭一句話,平雅就不用被帶走。
劇情里,平雅也遭遇此,但委托者沒低頭,不是她不在意平雅,而是她始終認為,尊嚴更重要。
孟離也不低頭,有什么可低頭的。
這些事,女皇肯定看著呢。
“本宮要的是證據。”孟離沉沉地說。
邵星闌挑眉:
“殿下一定要證據嗎?”
“不會后悔嗎?”
孟離:“你威脅我?”
邵星闌搖搖頭:“臣不敢。”
她帶著人走了,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又帶著人來了。
除開她帶來的人,其中還有一個男子,嬌柔美麗,當看到孟離領著平雅出來的時候,他指著平雅尤其恐懼地說:
“大人,就是她,她…”
男子似乎想到了極其不堪的一幕,渾身充斥著絕望痛苦,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淚珠就滑下來了。
孟離瞧著這男子,有些發笑。
這個演員演技不錯的。
平雅:“…”
她是認識這人沒錯。
這姿色是不錯,但絕對不會讓她去搶。
神經病吧。
折騰太女對丞相府有什么好處?
邵星闌一臉嚴肅地看著平雅:
“你認識他嗎?”
平雅不耿直地搖頭:
“不認識。”
邵星闌冷笑:“做出來了居然還敢不承認,可他有證據。”
而后她看了一眼男子,男子的眼淚就順著落了好幾滴。
孟離覺得此刻應該再配一句臺詞:請開始你的表演。
男子開始表演了,他萬分痛苦地看著平雅說:
“那日我去寺廟上香,遇到了你,你當時讓我跟你走,說讓我陪你,可我是良家,又怎能做出這種事來?”
“我不從,你便威脅我。”
“我害怕極了,便連忙坐轎意圖回家,誰知在半路被你擄走。”
他又看向邵星闌,驚恐地說道:
“大人,她就是個惡魔,我…”
“我害怕啊。”
他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肩膀上有縱橫交錯的鞭痕。
再然后捂著自己的臉,失聲痛哭,嘴里還嚷嚷著:
“清白都沒了,我不想活了…”
“我還有證據,她背上有三顆痣…”
孟離看了一眼平雅:
“挺花的。”
玩的挺花的。
平雅:“?”
反應過來太女在說什么,平雅連忙解釋道:
“殿下,你聽我解釋。”
孟離斜眼看著平雅:“好。”
不知道為什么,平雅一瞬間失去了解釋的興趣。
算了。
就這么被人誤會吧。
可這些鞭痕真不是她打的。
現在想來她就是被人設計了。
不小心喝多了些,醒來身邊就是這么個人,她能有什么辦法。
腦殼疼。
當時也沒太在意。
畢竟這種事在她的身邊發生也正常。
看平雅一副有嘴說不清的樣子,邵星闌浮現出略微得意的神情來。
正要說什么,突然看到太女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身邊的男人說道:
“曼藍。”
男人嚎啕地哭聲戛然而止,拿開了捂著自己臉的手,一臉愕然地看著孟離。
對方怎么知道他的真實名字?
就連邵星闌都不明所以,曼藍抹了抹臉,突然對邵星闌說:
“大人,我看錯了,不是她,當時搶走我的不是她。”
邵星闌:“…”
平雅:“…”
邵星闌忍不住用眼瞪了曼藍一眼,曼藍還是堅持說道:
“對不起大人,我真的認錯了,你就饒了小的吧。”
現在該輪到邵星闌腦瓜疼了,她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那你下次看清楚再說。”
“是是是…”曼藍點頭。
邵星闌疑惑地看了孟離一眼,打算開始說其他的事情,畢竟平雅似乎不止這一條‘罪名’。
孟離卻先伸出手對邵星闌招招手,示意她過來。
邵星闌走了過來,倒是要看看對方說什么。
兩人退出人群,孟離低聲在邵星闌耳邊說道:
“本宮警告你,有事沖著本宮來,別拿著本宮身邊人做文章。”
邵星闌自然不能明著言語上跟孟離放狠話,畢竟一個是太女一個只是個臣子。
她只說:“殿下,您可能誤會了,臣辦事從來都是就事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