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看了一眼忙活著的太醫,他們個個面露焦急之色,比手畫腳,竊竊私語,在討論到底還有什么法子。
特別是皇后也在這里,沒事就催催他們,催得他們頭皮發麻。
她又看向皇上,看著皇上的手動了一下,她知道沒有自己暗地使壞困住皇上,皇上過不久就會醒來。
過了一會,皇上如期醒來了,睜開眼,看到寢宮里面全是人,而皇后就在他旁邊守著,眼中是濃濃的擔憂。
皇上一下子坐起來身來,不確定地道:
“皇后?”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在夢里一直奔跑,尋找出路,感覺被囚禁了很多年。
一直處于奔潰的邊緣,生害怕自己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種感覺讓他心有余悸。
看到眼前這一幕,甚至在懷疑真的假的。
皇后也守了兩天多,都沒睡覺,只是偶爾在旁邊打個盹,看到皇上醒來,她瞬間精神了。
喜極而泣道:
“陛下,您,您終于醒來了。”
她拖著長長的語調,聲音很高,很激動,殿內殿外的人都聽見了。
又緊張地看了看皇上,連忙喚太醫,太醫齊齊涌了上來,給皇上檢查。
皇上整個人還有些發懵,并沒有排斥太醫的檢查,把心中的恐懼按壓,他開始問皇后自己睡了多久。
皇后立馬說兩三天,接近整整三日了。
皇上長呼了一口氣,三日,那三日就三日,非要懲戒他三日才算完。
想到什么,皇上驚了一頭,問道:
“適子呢?”
“他啟程了沒有?”
皇后一臉無語,這是想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想瘋了,都成這樣了,不先問問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有沒有人有異動,不關心社稷,就只知道問這些。
怕不是入了魔。
皇后到處掃了一眼,找到了孟離的身影,她說道:
“陛下,適子還在這里,估摸著因為陛下的事,讓適子無法安心啟程。”
皇后倒也不吝嗇幫皇上身邊的大太監說一句話好話。
“過來。”
皇上微微起身,看了一眼孟離,沙啞著嗓音說道。
孟離身邊剛才搓紅眼睛的太監:“…”
這些年明明是他伺候皇上久一點好吧?
孟離起身上前,精神力裂開一絲絲縫帶來的疼痛已經淡了下來,她也嘗試了再次釋放精神力,發現只要不用精神力,就還好。
但一釋放精神力,就會疼,大概是刺激了精神球。
雖然現在不用精神力就不那么疼,可孟離也笑不出來,但她還是強行擠出了一副喜極而泣的樣子湊到了皇上的身邊。
表情看著特別怪異,讓皇后忍不住別開了眼,不看孟離的臉。
“暫時你先不要出去了,等朕的安排。”
皇上吩咐道。
他不敢在派人去了,再派人,到時候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比起長生,還是現在活命比較重要,到時候不定祖宗基業都要因為他的緣故被毀掉。
這是多大的罪,他背得起嗎?
對,換個姓當人間帝王很容易。
現在的皇上,對‘天帝’的存在是徹底相信了,也不敢再挑戰‘天帝’的威嚴。
他哪里知道,所謂的天帝也不可能再出現了。
孟離心里大大地松了口氣,從皇上一醒來就不管不顧的吩咐這件事,她就知道,以后不可能出去找虛無縹緲的長生草了。
“下去吧。”皇上很是疲憊地揮了揮手。
孟離退下呆在一旁,皇上便開始見各個朝中大臣了,也是為了告訴他們,我醒了。
你們心里有什么小算盤都別扒拉了。
我還在呢。
等皇上把這些事情處理好,他才進了點食,太醫說沒什么問題,就是好好修養,許是太過憂心導致的。
皇上便趁著這個機會,放下了幾日朝政,去了太廟。
過了幾日又還提前舉行了一個祭天儀式,搞得尤為隆重。
所謂是皇上一句話,手下人跑斷腿,孟離折騰的人都憔悴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映蘭有些小心地問:
“不是說要啟程,怎還沒消息?”
孟離淡淡地問:
“你很期待出去?”
映蘭看了一眼孟離的表情,拿不準孟離的想法,道:
“只是好奇問問,心中也想著有些事情老爺該提前說聲,我好準備。”
孟離揉了揉眉心道:
“近日宮中這么多事,皇上也忙著,我也不敢去問這件事,只能慢慢等著,讓我們出去,皇上自會提前說道。”
映蘭點點頭,伸出手,朝著孟離的眉心而去,不過被孟離攔住了。
看著孟離的眼神,映蘭尷尬地說:
“看這些日子老爺時常蹙眉,想給你撫平來著。”
孟離哎了一聲,沒說話。
她當然愁了,現在精神力不敢用,一用就痛,在她的認知里,精神力極其難以修復。
就在精神力受傷的當天晚上,她忍著疼痛給精神球構建了保護盾,但這只是保護作用,能讓精神球遭受攻擊的時候多一層阻擋,并沒有修復作用。
如果找不到合適的東西,相當于以后她就不能使用精神力了。
跟自己另外一雙眼睛瞎了沒太大區別。
而且按道理說皇上應該也不會要求再去尋找長生草,為什么任務還沒有完成呢。
難道一定要按照任務要求那樣,找到長生草才算完嗎?
映蘭見孟離不想說話的樣子,失落的呆在一旁。
過了一段時間,孟離得到了確切答案,皇上裝作隨口提起這件事的樣子,告訴孟離,以后不用再出去了。
就在宮里好好的伺候他吧。
孟離連忙謝主隆恩,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皇上微微嘆氣,果然自己不折騰了之后,天帝也不再來了。
其實因為所謂的記載的那樣,有長生草的存在。
只是自己無福享受罷了。
他倒是還想夢到天帝,跟長生,長壽總行吧。
沒有長壽,那給點預言,到時候自己也好讓子孫后代避開禍事啊。
皇上心中各種稀奇古怪又人之常情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