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順利在百姓那里借到錢,就可以置辦糧草,打造武器,操練軍隊。
也可以大面積征兵。
只要打了勝仗,把被搶走的城池搶回來,有更多的稅收,江山穩固,休養生息,還怕沒有錢還給百姓的?
輸了?
皇上心中不是沒考慮過這種可能,輸了嘛…
不會輸的。
只要有足夠的財力,不會輸。
戰爭消耗最大的就是財。
皇上這邊也沒回鄭國的話,沒說自己同意還是不同意。
開始搞起國債這件事來了,問天下臣民借錢。
動員大家買國債。
你們手中不是有閑錢嗎?來投資,國家信譽擔當,穩賺不賠。
雖然朝中有些大臣覺得皇上這是變相在向著天下人增加賦稅,不妥。
到時候弄得怨聲載道的。
國家此刻本就不安寧,鬧這一出可別加速了國家的滅亡。
而且大家有點擔心別是把錢弄到手了,就變成先帝那樣吃喝玩樂,奢侈無度。
那到時候不僅僅是鄭國,就是他們國家的百姓們都可能要沖入皇宮造反。
沒玩過這個,諸多顧慮。
但皇帝已經被孟離的方案徹底洗腦了,滿腦子就想著借錢借錢。
弄到錢打仗,打勝仗。
他可不想成為一代亡國之君,死后的謚號肯定不好聽。
他還要向天下人證明他是行的,雖然接手了一個爛攤子,但是他能收拾好。
男兒多半都有一顆建功立業的心。
渾身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他再三說這不是增加賦稅,也不是借錢不還,他會還的,還給利息。
而且這些都是自愿的。
并不是強制性的,你愿意投資就投資,不愿意投資就算了。
又不是規定你一定要買。
不是強買強賣的性質。
他私底下已經讓永福長公主制定出一套詳細的方案交給他了。
本來不愿意讓公主干涉朝政,但自己現在確實又是需要她的。
看樣子也不是一個貪圖權利的人,當然,他也不會賦予她權利,大不了到時候就是賞賜府邸這些,封號已經有了。
有點后悔太早給她封號,不然這次就可以兩個功勞并在一起賞賜她了。
開始有大臣帶頭買國債了,有的不看好,有的卻很看好。
就是對皇帝對國家的一種支持,當然也源于對皇帝,對國家的信任。
既然在朝為官,見有人買了,其他人也無奈。
跟著買,就算這東西不能回本,也得買。
畢竟現在國難當頭,難道說一點表示都沒有?
不過不看好這件事的大臣們認為這個錢就浪費了。
皇帝笑呵呵的,說你們眼光都很不錯。
回去動員你們的家人親戚還有朋友買啊。
然后貴族階層刮起了買國債的風。
而貴族階層流行的東西就是民間流行的,很多人也開始了解這個國債了。
偷偷摸摸在心里算了一下,利息很高啊,如果到時候真的能收益那么多,那也很劃算了。
再說也是為國家盡自己一份綿薄之力,現在國家需要支持,他們也是很有愛國情懷的了。
買的人不少。
在大家心中國家的信譽還是高于個人信譽的。
有錢的,膽子大的,多買,沒錢的,或者膽子小的,少買。
但是大部分過得去的家庭多多少少都買了。
除非家里真是沒有多余的閑錢,也就罷了。
其實也在感慨,雖然國家如此缺錢,但是新君即位后,寧愿借錢都沒有給他們增加賦稅,就連國債,也是看個人意愿。
感動!
一國之君拉下臉給他們借錢,也是相當不容易的。
他們以為不容易的皇帝每天都是喜滋滋的,短時間就能籌集那么多財富。
而據守一方的王侯們,財力強大,皇帝秘密聯系了一個王爺,此人向來很是支持皇帝。
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大手一揮,我怎能在國家危難時刻發這種財呢。
大聲吆喝:我不買國債,我捐款。
皇帝按照孟離說的,把捐款的數額公布出來。
驚呆眾人,驚訝于這王爺的財力雄厚,也驚訝于他的大方和愛國。
畢竟很多老百姓一輩子聽都沒聽說過那么多錢。
個個對第一個捐款的王爺稱贊有加。
而皇帝心中惦記更多,專門找人在民間四處夸贊這王爺,然后又挑選幾個在他心中跟這王爺財力相當的王爺在民間用來做比較。
逼得那些個王爺不得不捐差不多的錢。
有這么些帶頭,各方王侯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捐款了。
也沒有人好意思買國債。
畢竟多少人頭頂著嚴這個姓氏。
皇帝可謂是空手套白狼。
還收獲滿滿。
其實孟離心中都還有辦法讓皇帝掙得更多。
可以通過重新大量發行新的貨幣,然后制造出通貨膨脹,這樣等到了規定的期限當買了國債的人來兌現,細想就會發現自己其實是虧本的。
但是孟離沒把這些話告訴皇帝,就怕皇帝動心了。
她不是那種坑百姓的人,太缺德了點。
她都為自己想到這些而感到罪惡。
她不是沒有坑人的本事,只是不愿意去坑別人。
而鄭國那邊,昌宏付悠閑地在書房,面前攤開的紙張是孟離的畫像,他勾了勾唇角,把孟離眉形改了改,又把嘴角畫得微微上揚,他自言自語道:
“這樣看著溫婉一些,才是我想要的你。”
“永福長公主,你跑不掉的。”
昌宏付信誓旦旦地說道。
他堅信,嚴國那邊國庫空虛,如果不想出新的辦法,是堅持不了多久的。
現在急需擺脫困境,休養生息,那公主就必須嫁過來。
他要讓她明白,她的命運其實是很悲慘的。
她被嚴皇室放棄過一次,就會被放棄第二次,無數次。
他要打碎她在嚴皇室掙得所有榮耀和體面。
對這種人的報復就應該如此,你打她,罵她,都沒有太大用。
昌宏付看了一眼畫像上的一雙平淡如水的眼睛,有些氣惱。
他怎么把這雙眼睛畫得如此真實,與畫上微微上翹的嘴角一點也不協調,很怪異。
他討厭她的這雙眼睛,好像她是站在某個不知名的高度看著他,看他就像看蕓蕓眾生,讓他感覺不到一點自我的特別。
他明明是一個特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