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四個有說有笑,帶著對未來的憧憬,孟離偏生被他們故意排擠在外。
郭柳君還有幾個略微得意地眼神掃過孟離,都被孟離無視了。
郭柳君只當孟離故作不在意,畢竟被同行人故意排斥,都會難受的。
殊不知孟離心里根本沒當回事,還高興落得個清凈。
實在累了,郭柳君臉蛋紅仆仆地,建議停下來休息一下,看著孟離面色如常,沒有一絲倦容,暗自腹誹,有一身體力,莫不是個悍妻。
大家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孟離把背上的孩子抱在前面來給喂了點水。
又悄悄地滴了一點點的營養劑,孩子吃東西不方便,這樣能解決問題。
郭柳君低頭看著鞋子已經布滿了灰塵,面色有些懷念地說道:
“外面的火車,電車,坐在里面就不用沾染灰塵。”
補充道:
“還很快。”
“還有自行車,汽車這些交通工具。”
章奇眼睛里迸發出向往:
“這些東西真是神奇,待到了海城,定要去見識。”
孟離喂了孩子,又把孩子背在背上,想要找一根木棍,她釋放精神力查找,物色了一根不錯的,看著結實,又比較直,光滑。
拿在手上當打狗棒也是可以的。
孟離對著章奇說道:
“我去找個東西,去去就回。”
章奇點頭,孟離起身走了。
章奇看著孟離的背影,眼神閃了閃,現在離家也才兩個多小時的路程,想必她也是能找得到回去的。
章奇想了一會,又發了一會呆,對著鮑興發說道:
“不如我們先走,就這一條路,她走路快,也能追得上我們的。”
鮑興發微微有些詫異,隨即一想也明白了,他問道:
“要是追不上我們呢?”
章奇道:
“追不上原路返回去也不會天黑,不影響的。”
紀宏義和郭柳君也一下子明白了,思索了一下,做了做樣子道:
“這樣不好吧?”
章奇心硬了硬,道:
“沒什么不好的,都說了她追得上我們的。”
幾個人沒說別的,都站起身來,拿著各自的包袱就走了。
孟離用匕首刮著木棍上刺手的疙瘩,自然是看到他們走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身后。
大路也不是筆直一條,也不知道運氣怎么就那么差,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驢車,硬生生走到了黃昏時分,太陽都要落山了。
如果天黑趕不到可以住宿的地方,就很有可能要睡在外面。
其實三個男士心里清楚,如果按照他們的步子,就算不坐車,步行,現在也已經到了縣城。
但因為郭柳君是個女孩子,步子邁得小,為了照顧女子,他們又要不時停下來歇氣,因此耽擱到了現在。
不過沒有人指責郭柳君。
而且只有這個縣城才能坐船到另外一個地方,下午那會經過的縣城不能坐船。
鮑興發對著其余三個人說道:
“太陽都落山了,跟著大路走遇到驢車的可能性更小了,大路又繞的遠很多。”
“我知道一條小路,要不我們抄近路,應該能天徹底黑之前趕到縣城。”
郭柳君問道:
“這條小路安全嗎?現在土匪盜賊很多。”
鮑興發道:
“我走過一次,應該沒事的。”
郭柳君有些憂心,自己是一個女子,自然是不便在野外度過一夜的,十分猶豫要不要走小路,擰著眉頭想了半天。
章奇說道:
“其實柳君不用擔心,我們三個男人,難道還不能保護你一個女子。”
“我覺得走小路也還行,到時候到了縣城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也可以趕路。”
郭柳君眉頭舒展了些,然后說道:
“那行吧。”
幾個人走進小路,在后面的孟離跟上,背上的孩子突然響亮地一聲哭了出來,在山間回蕩著。
郭柳君停下腳步,道:
“我怎么聽到孩子在哭?”
她懷疑有人故意把孩子扔在山里自生自滅,現在世道不好,扔孩子的人特別的多。
章奇也說:
“我好像也聽到了。”
“那我們去看看吧。”紀宏義也想到這種可能,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他們跟隨著孩子的哭聲往回走了。
孟離只能停下腳步,把孩子放下來,打開尿布一看,黃色的呀。
孟離感覺自己帶孩子的經驗還是不豐富,走著走著又忘記小寶寶也是需要解決個人問題的。
“春蓉?”章奇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孟離。
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怎么會突然在他們身后,感覺跟突然出現了一只鬼一樣驚悚。
孟離說道:
“包袱拿過來,里面有尿布。”
章奇愣了一下把身上的包袱給了孟離,孟離給孩子換了尿布,又把臟了的尿布用油紙裹上放著,洗一洗還能用。
“你怎么在這里?”章奇問道。
孟離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說呢。”
幾個人不說話了,反正他們的心思已經被人看穿了。
章奇簡直不明白這個人是怎么在后面跟著這么久的,虧得他還高興,以為自己把人甩掉了。
他看著孩子已經被孟離收拾好了,抿了抿嘴道:
“那我們走吧,天都要黑了。”
孟離起身把孩子背上,跟著走了,幾個人不像之前嘰嘰喳喳的,氣氛一度沉默。
真尷尬啊。
小路的路沒有大路寬廣平坦,幾位男士都十分關心郭柳君,生害怕郭柳君崴著腳了。
郭柳君是海城本地人,接受過洋派教育,家里條件也還行,但也不是頂好,不過在這幾個男人心中,那便是女神了。
孟離不甚在意,默默地跟著后面,突然前方從路邊竄出來幾個人,孟離往后看,后面也竄出來幾個人。
前后都被堵著了。
最前面的一個人手中還拿著一只槍,看著對方幾人面色不善,如打量羔羊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幾人,打量地幾人遍體生寒。
個個心頭咯噔一下,暗自叫苦,為何好巧不巧就遇到了這種人。
身體繃緊了,章奇鼓起勇氣問道:
“幾位兄弟,這是要做什么?”
對方為首拿著槍的那位傲然地答:
“看不出來嗎?”
章奇心頭慌張且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