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之此刻面部猙獰,被人拉著手臂不斷的掙扎,她怒氣騰騰地喊:
顧義德揉了揉眉心,對著顧羨之說道:
大丫頭,你到底要怎樣說出來好不好,不要這樣,算爹求你了成不?
顧羨之臉上突然帶著無限悲涼,說:
我不過就是想要給自己討個公道而已,僅此而已。
她說著說著眼淚都掉下來,著實看著像是一個弱者,她衣著破爛,與孟離華麗的衣服形成鮮明對比。
讓人的天平不由傾向在了她這邊。
孟離站起來,看著顧羨之說道:
姐姐,我不知道你在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刺激了你的神經,你現在情緒真的不穩定,我們先進去給你找個大夫吧?
顧羨之盯著孟離:
你說我瘋了?
孟離抿了抿嘴: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羨之哈哈一笑:
我沒瘋,沒瘋,你想要血口噴人,顛倒是非黑白,其心險惡,承認吧,你的丑惡嘴臉都快要露出來了。
吃瓜群眾有人贊同地點點頭,好像有那么點道理。
如果污蔑人家瘋了,那顧羨之說的什么話都不能當真了。
誰要去相信一個瘋子的話呢。
可是人家現在邏輯很清楚,說話有條有理,哪里像瘋了呀。
大家看孟離的眼神有點不友好了,感覺越來越靠近事情的真相了。
孟離卻神色不變,今天一定要在外面把話說清,免得她的名聲有損。
對委托者總是有影響的。
她看著顧羨之,十分猶豫地說:
姐姐,實不相瞞,早前我就發現有點端倪,我記得有一次,你沒失蹤之前,我聽見你說重生之類的話,你說你是重生的。
顧羨之聽到重生,瞳孔猛地一縮,急切去否認,話便脫口而出: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把我重生的事情說出來,我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說著說著,顧羨之眼睛一亮:
對對,只有一個可能,除非你也是重生的。
如果對方是重生的,那她輸的還算有點顏面,沒有現在這么難堪。
顧羨之在心里尋找平衡。
孟離有點想笑,但是忍住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顧羨之:
什么我是重生的,明明你說你是重生的。
周圍的人也都無語,包括顧義德,宋康適。
之前沒覺得顧羨之瘋了,現在卻覺得是真的瘋了,不然怎么能說出這般胡言亂語?
重生都來了。
顧羨之才覺自己失言,心臟如打鼓般激烈的跳動,她神色慌張地說:
重生什么?那只是我的一個夢,不是真的。
孟離只是用一種憐憫的表情看著顧羨之,那表情像是告訴顧羨之,重生了這么一次,你居然還能混這么慘。
是多么可憐,可悲。
顧羨之見此赤紅著雙眼,嘴巴張了張,約莫是想要反駁孟離。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她表情愣了一下,然后看向孟離的手背,眼睛瞇了瞇。
之后突然咿咿呀呀的哼起了歌聲。
這反轉讓大家驚呆了。
顧羨之真的是個神經病了?
孟離看著顧羨之,喊道:
姐姐,你怎么了?
顧羨之搖晃著腦袋,依舊咿咿呀呀唱著歌,瞳孔沒有聚焦點,像是沒什么清楚的意識。
孟離一臉悲天憫人地表情看著顧羨之。
話卻是對著顧義德說的:
爹爹,把姐姐帶進去讓人給她梳洗一下,找個大夫吧。
顧義德松了口氣,揮了揮手,讓人把顧羨之帶進去了。
顧羨之也沒有反抗。
顧義德對著大家解釋了一通。
事到如今也瞞不住了,顧義德只是說顧羨之被人綁架了,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現在回來胡言亂語。
顧義德也是為了孟離的名聲著想,才耐著性子解釋了下。
大家見沒好戲看了,才三三兩兩散去。
沒想到顧家大小姐瘋了,那模樣不是瘋了才怪。
還回來污蔑顧家的二小姐。
就說嘛,顧家二小姐那柔柔弱弱的樣子,就算想干壞事也有心無力呀。
簡直浪費時間,聽了瘋子說了半天話。
難怪關于顧二小姐為什么害她的原因,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宋康適也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氣。
孟離察覺到了,但不動聲色。
孟離也被采兒帶進了府中,她其實不算太累,但沒忘記自己還在宋康適面前裝著病。
便裝出一副疲憊至極隨時隨地都要暈倒的模樣。
還說自己要洗澡,宋康適都表示理解,畢竟剛才孟離與臟兮兮的顧羨之扭打在一起了。
采兒伺候孟離洗澡,孟離抬起手,看著手背上那條青色的線顏色越來越淡,顧羨之抓出來的傷口也已經不疼了。
孟離勾唇一笑,顧羨之倒是準備的齊全。
一擊不中再來一擊。
這毒埋伏在體內,因為不會疼痛感,也沒有不適感,故而不易察覺,但七日之內不解毒會暴斃而亡。
這種毒,顧羨之倒是好本事,都能弄到。
是顧羨之弄在指甲上,然后劃破她的皮膚下了毒。
孟離的頭靠在浴桶上,采兒給孟離洗著發,她有些享受的閉上了眼睛,回憶剛才發生的一切。
如果當時顧羨之真的挾持到了她,應該也不會當時殺了她吧。
殺了她,顧羨之也要被送官的。
要么顧羨之除非當場自殺。
顧羨之真的舍得與她同歸于盡?
一環接一環,如果她被保護的太好,顧羨之根本不能接觸到她,那顧羨之可以損壞她的名聲,然后假裝自殺,最后露出破綻被人救。
第二種,如果她去了顧羨之哪里,顧羨之就趁機下毒。
孟離覺得顧羨之有很大一個程度會選擇裝出一副你害我很慘,可我卻因為姐妹情下不了手的樣子,然后下完毒就推開她,假裝自殺,被人救下來。
這樣的結局是對顧羨之最有利的。
多么心善的女子呀,以德報怨。
但事實是顧羨之沒能挾持到她,但好在順利下毒,又因為失言,爆出重生這等胡言亂語。
還被她污蔑瘋了,顧羨之機智地選擇將計就計,何嘗不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還能自然不尷尬地回到顧府。
瘋了的人,誰會和她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