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虛大陸,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兩年。
而太北古城的第二次試煉,終于開始了。
沉寂了三年的太北古城,再次打開了大門,迎接第二批滿足試煉要求的天驕們。
整個羅虛大陸的滿足條件的天驕們,盡可能都會參加,頂尖勢力們早就帶著自己的后輩親臨了太北古城。
不得不說,這兩年,沒有了某個家伙的存在,中域的頂尖勢力們,過得要比以前安穩了許多。
當年被姜預打碎全身骨頭的天驕,全都完好地站在了這里,他們志得意滿,依舊享受著自己的地位,雖然曾經大敗過,但是,如今那個人已經死了,活著的才是真正的勝者。
太北古城的城門打開,一眾天驕踏步而入。
第二試煉,將為期三年,而太北古城之中,度過的時間,則是整整一百年!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在天邊出現,僅僅只是閃過一道影子,就消失在眾人眼前,進入了太北古城之中。
“冰家的那個丫頭,倒是終于現身了啊。”秦家的天境笑道,眼中神色變換。
進入太北古城,自然便是冰莜凌。自從冰家破滅之后,就幾乎沒有在大陸上活動,而今,太北古城第二試煉,終于現身了。
對于一個家族已經破滅的天驕,還在最后救助了姜預,處境不比當年離開天鑄城的姜預好上多少。
只是,姜預已死,又當著太北古城之主的面,也沒人敢做什么。
當然,等三年后太北古城的第二次試煉結束,冰莜凌離開太北古城之際,就不好說了。
太極劍山之中,一座劍洞之中,僅僅只是洞口,就感受到了一股暴虐的魔氣,深入進去,更是魔氣森森。
一個目露瘋狂之意的青年被鐵鏈牢牢鎖在劍洞中心,自從被抓回來那日起,已經咆哮了兩年了。
尤其是在這太北古城第二試煉開啟的階段,更是瘋狂到失去理智。
這個青年,赫然變是劍赤心,已經突破到天境的劍赤心,但也已經完全入了魔。
“放我出去,那里是我的戰場!”劍赤心嘶吼道,眼中有著一絲祈求之色。
“堵不如疏,讓他去吧…”劍洞之外,太極劍山的山主無奈嘆氣說道,眼中也閃過一絲悲切之色。
地底生物的入侵,毀了這一代,他們最頂尖的三個弟子啊。
一日之后,太北古城關閉,第二次試煉正式開始!
羅虛大陸,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人離開過這片土地了,對于羅虛大陸外的世界,都是一切空白。
僅僅從古籍之中得知,宇宙之外,有著鋪天蓋地的虛空噬蟲,可以輕易吞滅一切有靈的事物,是一種大恐怖。
在未知的宇宙之中,一個離羅虛大陸不是很遠的地方,有著一顆星辰。
這科星辰大抵和地球一樣大小,它沒有羅虛大陸一樣的屏障,卻帶著特殊的磁場,讓宇宙之中的虛空噬蟲厭惡不會靠近。
這也使得這顆星球上,有了生命存活的機會。
磁場為何而來,沒有人仔細研究過,只是知道這顆星體的材質極其特殊,就是星球的最強的那一批存在,也僅僅只是破壞一點表面。
在這顆叫黑曜星的星球上,生物構成卻和羅虛大陸相差甚遠。
在這里,只有兩種身份,一種是主人,一種,是奴隸。
生物種類決定了身份。
因為,在這里,能成為主人的,僅僅只有一個物種,擁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樣貌,自稱自己為神人族,在這顆星球上,掌握最高的統治地位,其數量,僅僅只有一千多個。
而除此之外,其余的所有物種,都只能夠淪為奴隸。
在黑曜星的一塊偏僻的領地之上,這是五年前,才分封的一塊領地,為一個神人族人所領導。
在這偏僻的土地上,有著近萬的生物奴隸,來自不同的種族,包括:牛頭人、馬頭人,鳥羽族、魚人、地精族,這是所有種族之中最優質的奴隸種類。
他們,已經在這片土地上,干著奴隸的工作,五年了。
但是,實際上,除了第一次來到這片領域外,他們就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領主。
在奴隸們眼中,這是一個相當神秘而自閉的領主,在神人族之中,應該也是這樣的一個人。
它們都很慶幸有這樣一個不管事的領主,不然,會多許多災難,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里太過偏僻,享受不到什么好的東西。
牛頭人和馬頭人的工作都在地面,也是相對較為親近的兩族,在這偏僻之地,他們已經了一邊工作,一邊吹牛逼,反正也沒人管,正好自在。
雖然,對于牛頭人來說,把閑聊說成吹牛逼,有點不太恰當。
“五年都不出府邸,咱們這領主,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馬頭人說道。
“誰知道呢?不過,跟著咱們這領主,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是,也別想有什么前途了。”牛大嘆氣道。
“咱們這奴隸,能多活幾年就不錯了,這五年,咱不是過得比什么都還輕松?”馬頭人樂觀道。
“不過,說起咱們這領主,來歷也是奇怪,五年前突然間就出現了,以前都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人,你說,神人族,總共也就才一千多人。”牛頭人道。
“噓,這神人族的事,哪兒是我們能問的?”馬頭人小心道。
牛頭人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只有牛二還在勤勤懇懇的工作,要是給喜歡打報告的地精聽了去,就麻煩了。
“說點別的,牛大老哥,你們家牛二,這五年工作怎么都這般勤勉!”馬頭人馬大,齜了齜大板牙,看了看在一旁,辛苦勞作的一個黑色牛頭人。
“能不勤勉嗎?好不容易,跟了一個不那么殘忍的領主,才讓它又找回來希望,肯定要認真工作爭取再獲神藥了!”牛大有些可憐可嘆地說道。
聞言,這大板牙的馬頭人也是頓時明白了,它可是聽說過一些事情的。
“當初,翎大人,留給它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咱們這新領主,雖然在能耐上完全沒法和翎大人比,但是,也不會玩弄我們,算是好的了!”牛大嘆氣。
牛大口中的翎大人,乃是神人族的一員,不是像這偏僻之地的領主,而是真正的核心成員,位于富饒之地的大領主,也是曾經它們這一批奴隸的主人。
只是,這主人,有著一些不太好的嗜好,那就是,喜歡吃牛鞭。
于是,這對于牛頭人而言,就糟糕了。
尤其是牛二。
牛二曾經是翎大人的貼身玩具,在很小的時候,就跟隨翎大人,而悲劇就發生在翎大人三歲的時候。
那個時候,翎大人還穿著開襠褲,一日攤在地上,發現了自己的小弟弟和牛二的小弟弟有些不一樣,至于哪里不一樣,就不得而知了。
于是,當時還是孩子的翎大人就蒙圈了,好奇問了自己的老爹,當時,也不知道翎大人的老爹說了什么,反正,以后,翎大人就愛上了吃牛鞭。
而第一條牛鞭,就是牛二貢獻的了。
這對牛二而言,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
“哎,你們牛頭人確實可憐啊,連那里都保不住。”馬頭人馬大每每想起,要是這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那真是不想活了。
“不過,還好,神人族,有著能夠恢復身體的神藥,只要賺夠了功勞,還是可以申請的!”馬大安慰說道。
“問題就在這兒,我們牛頭人幾乎每個都會被拿走一條牛鞭,但是,都能在吃神藥恢復,為了牛頭人繁衍,神人族一般不會再次為難。然而,牛二,哎,目前正在努力長出第四根…”
“…”馬頭人馬大。
它看了看一旁勞作的牛二,為其內心對于苦難的堅韌,不禁豎了豎大拇指。
“不過,神藥只能向自己的領主換,咱們這領主,雖然可能不愛吃牛鞭,但是,神藥也難換啊!”馬大說道。
“總好過長出來又拔了吧…”
“江領主,還不出來見我等!”就在牛頭人和馬頭人吹著牛逼的時候,在領地之外,卻有著兩道人影踏天而來。
這是兩個神人族!
他們帶著人物而來,要邀請所有神人族參與不久后的一場大會。
領地之中的所有奴隸頓時伏地跪拜,身子瑟瑟發抖,別看它們牛逼吹得歡,那是五年都沒見過一個神人族了。
當真正的神人族出現的時候,是大氣不敢出一口,深怕得罪,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所有奴隸都是疑惑,這都五年了,也沒見什么神人族來找自家領主啊!
兩個神人族在外面叫了半天,卻是遲遲沒有回應,不禁皺了皺眉頭,面露冷色。
“你們的江領主在哪兒?”兩個神人族,不耐說道。
這個江領主,也不知道五年前是哪兒鉆出來的,賜了他一個領主,完全是看在同族的份上。
畢竟,神人族的人口太少了,僅僅只有一千多個,繁衍也十分困難,每一個人口都很重要。
“回大人,在領主府,一直都在!”牛大指了指山上的一個方向。
兩個神人族,看都沒看牛大一眼,就這么向著那個方向之中而去。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什么高大恢宏的宮殿,僅僅是一個兩人高的破山洞,在山洞上,有著領主府三個字。
兩個神人族都是皺了皺眉,心中暗怒。
這個江領主,作為身份高等的神人族,竟然住在這樣的破地方,就是奴隸住得都比他好,簡直丟盡了神人族的臉!
待會兒見面,定要好生教訓教訓他,讓其知道神人族最基本的禮義廉恥。
兩個神人族,向著山洞之中走去,然而,還沒走兩步,就猛地退了出來,一股惡臭傳了出來,讓他們幾乎想吐!
“該死!江領主,你還有沒有一點神人族的樣子!竟然如此自甘墮落!”神人族之中的一個女性,神色震怒而羞憤地說道。
然而,山洞之中,還是沒有回音。
“江領主!!!”兩個神人族明顯已經怒火中燒了。
這次,山洞之中,才傳出了一些腳步聲,慢慢悠悠走了出來。
“有事嗎?”一個有些嘶啞的聲音傳出。
出現在兩個神人族眼中的,是一個全身邋里邋遢,衣服破爛不堪,露出的皮膚都看不見白的男子。
不光如此,這男子,臟地五官都看不清了,胡子亂七八糟,一頭長發已經快拖到地上,毛毛躁躁,像是雜草一樣遮住了不少了臉,雙眼更是已經有些疲倦到麻木了。
這顯然,就是一副五年都沒打理過的樣子。明明一個青年,卻是活出了一個中年大叔的樣子。
兩個神人族都是驚呆了,半響說不出話,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骯臟的神人族,就是奴隸身上都少見。
說實話,如果眼前的不是神人族,他們保證,敢靠自己這么近,不會活過下一秒。
“江領主,記住你的身份,不管你以前是在哪個奴隸窩里長大,但是,現在是身份高等的神人族,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連一個奴隸都不如!”神人族之中的女性,冷著眼睛說道。
“哦。”這個江領主回了一聲,然后又轉身,似乎要回到山洞之中了。
“等等!”神人族的女性怒道。
她拿出了一張精致的邀請函,難以想象要將這樣的東西交給一個這樣的人。
“三天之后的大會,是神祖出關,召集我們所有神人族的族會,每一個神人族都必須參加,到是,記得把你自己打點干凈!”神人族的女性,強忍著暴怒的心情,把話說完,然后,輕輕一丟,恰好到那邋遢男子的懷中。
兩個神人族,不想多呆一刻,來這片領地,簡直刷新了他們過去的認知。
明明是一個神人族,結果偏偏自甘墮落,沒有修為也就算了,反正神人族有的是天材地寶提上去,關鍵是沒有神人族的作為高等生命的凌駕一切的覺悟,真是白瞎了這個身份。
山洞之中,江領主,走進最里面,撇了一眼懷中的邀請函,一只手捏著,隨手扔到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