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預不動,他身后的天河盟成員自然也沒有動,他們心里雖然著急,對鐵樹之花貪念不止,但是卻知道,跟隨姜預才是最明智的選擇,畢竟,從一開始他們就是抱著漁翁得利的心思來的。
鐵樹之花,黑漆漆的枝干,二十六個花骨朵,以及一個盛開的黑鐵花,引誘了一大批人貪婪而去,五里處是一個分界線,只是姜預,天河盟,還有肖露露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們各自懷著的心思不同。
鐵樹周圍的金屬銳氣,環繞整片空間,于其中隨機出現,不得不說,這就有一定運氣成分,若某一時刻,周圍只有兩三道出現,那就是好運,可以輕松抵擋,但一旦運氣衰了,出現個十來道,受傷甚至出局都是在所難免的。
而在這個地方,出局更多意味的是死亡。所有人都蹦緊了神經,精神感知一點不敢松懈,確保出現金屬銳氣時,能夠安全抵擋。
隨著深入,不斷靠近鐵樹,周圍的金屬銳氣越來越多,威力也越來越大,以羅器碑第七的實力恍都不敢硬接了。
嘩嘩啦啦…
終究,各大勢力的領袖實力更加高強,不一會兒就到了鐵樹身旁,而且身上都是無傷,至于別的弟子,還未靠近,大多都是受了傷。
金屬銳氣十分殘酷,受傷者皮外傷的少,大多都是被切斷了肌肉筋脈,有的甚至整只手或者腳都被斬斷了!
這里畢竟是第五山山頂,放置最高價值物品的地方,危險程度,在這第五山自然也是首屈一指的。
火家的那個黑袍人,錢家公子,羅恍,劍亂生,紫禾,楚邦相繼到了鐵樹之花旁邊。
而此時,竟然反而沒人急于動手了,鐵樹之花里還隱藏著一道金屬銳氣,其強度究竟達到那種程度,沒人知道,都希望有人能夠身先士卒試一下。
而且,最先出手的那人,只要一拿到鐵樹之花,就會成為眾矢之的,在那么多天驕的圍攻下,無疑就是在找死。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第一個出手的人拿到鐵樹之花的概率反而低,還要承擔未知的風險,沒人是傻子。
而就在這時,火家的那個黑袍人動了,空氣流過一絲熱氣,仿佛有著一聲輕微的嬌笑聲,讓人身體一酥。
只見黑影一閃,一只寬闊的袖袍拂向那鐵樹之花,他的動作并不快,和普通人無異,就像采摘旁邊尋常的野花野草。
“鐵樹之花,是我的了!”一個帶著無比興奮激動的聲音響起,身上還受著傷,帶起血花的身影沖向那鐵樹之花。
這是楚領眾里面的一個普通的易境九層,他膽子很大,自以為抓住了難能可貴的機會,要首先得到鐵樹之花,然后立即遠遁,絕不貪戀。
就在他觸碰到鐵樹只花的那一刻,一股驚人的金屬銳氣從鐵樹之花里面迸發出來。
這金屬銳氣,不是一道兩道,也不是兩道三道,而是數十道,密密麻麻的,就像颶風一樣,瞬間出現包裹了這名楚領眾的成員。
密密麻麻的金屬銳氣之中,只剩下一雙極其恐懼的眼睛,嘶吼聲都只發出了不到一半。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一陣血霧出現,慢慢沉降到地下的土壤之中。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心一寒。
“這還采摘個屁啊!哪里驚世寶物,分明是奪命的陷阱啊!”有人恐懼地喃喃道。
方才那名楚領眾的成員,修為不高,卻也不低了,代表了這里幾乎八成以上的人的實力,但就是這樣,也在鐵樹之花下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他們哪來的機會,去拆摘鐵樹之花啊,連最基本的關卡都過不了。
而且,這還是最低層次的鐵樹之花。
“蠢貨!真以為準天級的寶物是那么容易獲取的?”羅恍冷哼了一聲,他出手了,在見識了鐵樹之花的防御手段后,他有自信自己能夠拿下這一朵花。
然而,他尚未觸及到鐵樹之花,一襲黑袍卻早已領先,鐵樹之花,消失在這黑袍之下。
緊接著,一股更加密集驚人的金屬銳氣出現,方才,那作死之人只是觸碰,還沒摘下,就出現那么厲害的金屬銳氣,又何況與現在。
只見,這嬌小的黑袍身影周圍,足足有三十六道金屬銳氣出現,就像一張大網一樣,裹住了他的身體,然后狠狠收攏。
對于被搶先,羅恍眼中怒氣一閃,心中卻是希望這討厭的黑袍人能夠經受不住金屬銳氣,化為血霧。
但是,能做火家的領袖,其實力豈能小覷,只在羅恍之上,不在其下。
黑袍人身體輕輕一轉,只見他的黑袍里,鉆出無盡的青紅色火焰,同樣是三十六道,與金屬銳氣碰撞在一起。
轟轟轟…一陣聲響。
火焰與金屬銳氣恰好抵消,也不知是黑袍人實力只有如此,還是他控制力極其好。
切…羅恍輕啐一口。
他卻是拿起了自己的劍,向黑袍人襲擊而去,這一擊,卻是趁著黑袍人剛剛抵消掉那三十六道金屬銳氣,可謂極其陰險。
肖露露見此,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帶著不悅之色。
但,動手的也不止羅恍一人。
所有人都發現,他們的想法太過樂觀了,鐵樹之花,就算盛開了二十七朵,他們又真的有那本事采摘下來嗎?
就這第一朵,也是最低檔次的鐵樹之花,威力就恐怖成這個樣子,他們也要費一番手腳才能成功,又何況那第二層次,第三層次的鐵樹之花。
尤其是第三層次,在場的人,估計沒人敢打包票,自己就一定能夠抵御鐵樹之花的攻擊。
那種威力,可能已經不在他們能成承受的范圍里了。
所以,每一朵鐵樹之花,就顯得更加珍貴,不能輕易放棄,在場的人都是瞬間明白了這個道理。
至于那些實力沒有達到各大勢力領袖級別的,都只能無奈退場,辛苦半天,幾乎都受了傷,還有人躺下了,結果到終點才發現,他們連采摘鐵樹之花的資格都沒有。
黑袍人瞬間受到五個人的圍攻,都是想要從他手中奪走鐵樹之花的。
“你們想要的話,那就給你們吧!”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聽不出男女,緊接著,鐵樹之花就被扔了出來。
黑漆漆的鐵樹之花,一共三片花瓣,在空中緩緩旋轉著,讓人不忍移開目光,這是一種黑色的閃耀美啊!
這朵扔出的花,離楚邦非常近,他眼中露出極度的驚喜之色,這第一朵鐵樹之花,基本上就是他的了,因為渡過這一點時間,第二朵鐵樹之花就會綻放,別人也都不會把心思在放在他身上的這一朵上。
今天,果然好運啊!
楚邦拿出自己這么多年,最快的手速,向那漆黑的鐵花而去,指尖觸碰到了,一點堅硬的金屬觸感而來。
下一秒,三十六道金屬銳氣席卷而出,這次的威力,竟然還比之前大了數倍,讓人脖頸生寒。
楚邦大驚,顧不得鐵樹之花,連忙一個驢打滾,趁著金屬銳氣還沒把他完全包裹時沖了出來。
他一身冷汗,好險,這究竟是怎么了,這鐵樹之花的威力竟然發生了這樣大的變化!
鐵樹之花還在空中緩緩旋轉著,金屬銳氣已經消失被收回,但這次卻沒有人敢妄動了,因為,他們都搞不清緣由。
剛才鐵樹之花威力的爆發,讓他們明白了,哪怕自己能夠抵擋,也將損耗巨大,不利于后面鐵樹之花的爭奪。
黑袍人手臂抬起,隱藏在黑袍之中,那鐵樹之花仿佛聽到某種號召,竟緩緩飛回了他手中。
“是你!”楚邦臉上陰沉地看著這黑袍人,心里在想著,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火兄,可否透露一下各種原因?”劍亂生適時開口問道,露出一絲微笑,他方才還拔劍相向,此時又笑容滿面,變臉是猶如翻書一般。
黑袍人收起鐵樹之花,沉默兩息后說道,“鐵樹之花,只接受第一個抵擋它金屬銳氣的人!”
眾人聞言,神色都是一驚!
鐵樹之花的資料太少了,哪怕十幾年前那次開啟,也沒有鐵樹之花流出,估計是沒有成熟的原因,因而知道其秘密的人很少。
“你如何確定?”楚邦很不甘心,感覺自己被莫名擺了一道。
“等你也收伏一朵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黑袍人淡淡說道,聲音中性,卻很好聽。
“你!”楚邦臉色大怒。
嘩嘩嘩…一陣聲音響起,打斷眾人的思緒。
第二朵,鐵樹之花,綻放了!
有了第一朵的經驗,眾人都不在懷有遲疑,更何況,黑袍人說的只有第一個抵抗住鐵樹之花金屬銳氣的人,才會被接受。
因而,在花開之際,更沒有人有所保留了,都沖向了那第二朵花。
鐵樹之花五里外的安全之地…
在聽著里面的人的話語,姜預是整個人都傻了沒想到鐵樹之花,還有這么一出。
這可怎么辦,他還想著漁翁得利,要搶那羅恍和秦家家臣的寶貝了。
“盟主,這下怎么辦?”身后,有人問道,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腦袋一懵,這對他們而言,實在是太不利了 姜預也是頭疼,他還想著要霸占整棵鐵樹,現在,根本就是無望,連第一朵就被人搶了,而且,看樣子是搶不回來了。
鐵樹旁,經過爭奪,第二朵鐵樹之花,也有了歸屬,獲得之人竟然是十人眾里面的那個紫衣女子紫禾。
姜預見此,心中一急,再這樣下去,他的鐵樹之花就要一朵一朵地沒了。
“喂,小賊,要不要我幫你射他們…”滴滴手環了,玉倪小蘿莉邪惡的笑聲傳來,此時,她正在十公里外的一個隱蔽之所,還穿著姜預給的隱身衣,手中握著萬狙槍,萬狙搶很長,足有一米五,比她本人的身高還高。
這是姜預事先和玉倪商量好的,姜預借玉倪萬狙槍玩兒,而玉倪要在外面幫助姜預用萬狙槍射人。
“不用!不要暴露了你自己,你可是殺手锏,我進去!”姜預咬了咬牙說道,下決心要進入山頂,去采摘鐵樹之心,這也是遲早的事兒,除非他徹底放棄。
姜預邁出天縱步,一步踏入了鐵樹金屬銳氣的范圍,金屬銳氣向其襲來。
一旁的肖露露見此,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在她看來,姜預一個易境二層,就這么進去,不是找死嗎?
姜預進入金屬銳氣的攻擊范圍,看到了肖露露看待自己一副傻子送死的模樣,心里更是想,就此證明一下自己,不然怎么能被師姐看輕了。
天縱步,百疊步同時用出,速度既快,又靈活多變,外加重力之心的增幅,對付一些金屬銳氣,想來還是很容易的。
畢竟,那些個易境八九層的都闖過去了,還難得了他不成。
姜預一副很自信的樣子,然后,他身邊出現了五道金屬銳氣,向其斬來。
姜預催動重力之心和百疊步,步法變幻之間,粒子盾亮起了,為他擋下了那五道金屬銳氣。
姜預的整張臉都黑了,心里只 直想罵娘,有沒搞錯,他竟然躲不過去。
因為,這金屬銳氣是不受重力影響的!
姜預在速度上之所以能夠和半步地境的頂尖天驕媲美,那是因為,重力之心的一增一抑,增是增加他自己的速度,而抑則是抑制敵人的速度,此消彼長之下,才能持平不落下風。
而現在,面對這些不受重力影響的金屬銳氣,重力之心只有增強自己的效果,沒有抑制的一面,因此,姜預的速度是完全跟不上的,只能挨刀。
姜預的心情別提多糟糕,他還想瀟灑的地裝個逼,結果就被這該死的金屬銳氣制裁了。
不過還好,自己還有粒子盾,這段隨著自己精神力的提升,粒子盾的防御也是越來越變態了,已經能夠擋住地境之下的好幾次全力一擊了。
這般情況下,五道外圍的金屬銳氣就是撓癢癢,一點作用都沒有,粒子盾表面也是五道漣漪,還是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