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這兩個字就像是從楊冬青的牙縫里擠出來的,李瀚森站在門口都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刺激的他汗毛倒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都蒙著臉,看不清容貌,元帥那邊正在調查呢。”李瀚森緩慢地說,顯得很謹慎。他最擔心的就是楊冬青頭腦一熱,不管不顧就去找七大家族,那無異于以卵擊石,死了都白死。
楊冬青盯著李瀚森,目光如劍,沉聲道:“教授,還記不記得你怎么跟我說的?只要子落躲在實驗室,短時間內就不會有危險…可我才剛離開多久?”
李瀚森面露羞愧,啞口無言。當初他確實這么說過。那時他對自己非常自信,認為以自己的名聲和影響,起碼能保住周子落一段時間,所以都沒急著催促楊冬青趕緊弄來記憶消除藥劑。
可他萬萬沒想到,幾大家族的膽量竟然這么大,竟然敢直接沖擊軍事基地。
“教授,我知道這件事怪不得你。可你得告訴我,對方到底是誰?”楊冬青又問了一遍。
李瀚森皺著眉沉吟了片刻,還是搖頭:“我真的不清楚。楊冬青,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也得沉住氣,元帥正在查,估計過不了多久就能查出來了。”
楊冬青瞇著眼,微微點了點頭:“好吧,我明白了。”
其實一開始他就懷疑是七大家族干的,在聯邦敢這么干的,就只有七大家族和克隆人。但能讓教授如此忌憚,無疑只有七大家族。
“揚子,咱們走吧,我不想呆在這里了。”周子落這時停止了哽咽,抱著楊冬青的腰說道。
“好,那就不呆了,咱們回家。”楊冬青表情一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說話間,他就要站起來,但周子落縮在他懷里,沒有一點兒松手的意思。
周子落的這個行為完全是下意識的,但楊冬青卻更加心疼,輕聲說道:“子落,我背你回家好不好?”
“好啊!”周子落就像個小孩子,聽楊冬青這么一說,竟是一聲歡呼。她的臉上還帶著淚痕,此刻雖然露出笑容,但楊冬青看在眼里卻沒有一點兒高興,反而倍感心酸。
接著他用力站起,松手轉身,雙手向下一抄,架住了周子落的雙腿,把她背在了背上。轉身的過程他也緊貼著周子落,就像沒有松開一樣。
周子落一聲驚呼,隨即發現趴在了楊冬青背上,頓時發出咯咯的笑聲,雙手一伸抱住了楊冬青的脖子,腦袋也搭在了他的頸邊,然后腦袋一歪,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一口,絲毫沒有顧忌門口的李瀚森。
楊冬青這次并沒有像以往那樣臉紅,而是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周子落的面頰。他看出來了,周子落現在的行為舉止,就跟個小孩子差不多。
“楊冬青,你要帶他走?”李瀚森皺著眉問道。
“是,子落不想在這里呆著了。”楊冬青背著周子落往外走。
“可現在她的身份都得保密,就這樣帶她出去,恐怕…”李瀚森趕忙擋住了他。
楊冬青聞言腳步一頓,這確實是個問題。但他扭頭一看周子落期待的目光,便搖頭道:“沒關系,不會讓人發現的。”說著,他又邁步向外走去。
李瀚森沒有阻攔,他知道楊冬青主意已定,自己也阻攔不了。
此刻他心中非常不安,本來楊冬青不再追問對方的身份他應該高興,但現在他卻更加擔心,他知道楊冬青是什么人,也知道周子落在楊冬青心里的地位。楊冬青越不問,越代表著不會善罷甘休。
心里想著,李瀚森拿出手機給元帥撥了過去。
“老仉,楊冬青回來了,正帶著周子落離開醫院。”電話一接通,李瀚森便快速說道。
電話另一邊的元帥表情平靜,并沒有理會楊冬青帶走周子落的事兒,而是問道:“他沒有打聽是誰動的手嗎?”
“當然打聽了,不過我沒告訴他,我看他的情緒有些不太穩定,弄不好會闖出大禍。”
“那就好,周子落現在只認他,跟著他還好些。他要帶走就帶走吧,我多安排人留意就是。”元帥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后叫來了高楠,讓他通知軍區醫院那邊的人,如果楊冬青帶走周子落,不要阻攔。
可他這邊正下令呢,軍區醫院高干區域外,楊冬青已經跟四名軍官對上了。
“你們想干什么?”楊冬青皺眉盯著這幾人,他剛走出高干區,這四人就擋住去路。
軍官并沒有回答,而是冷著臉說:“放下周子落!”
楊冬青皺了皺眉,問道:“你們不認識我?”他剛跟李瀚森進來,這四名軍官他都見過。但隨即一想,這幾名軍官有可能看李瀚森沒出來,誤會了,然后他就要轉身招呼李瀚森。
但就在他剛要轉身之際,那名軍官眼睛一瞇,突然動身,一步就到了楊冬青身前,雙手探出,抓向他雙臂。
“五級高手。”楊冬青一驚,趕忙后退,他背著周子落,沒法接住對方。
一人動手另外三人迅速散開,朝楊冬青逼近。
這里已經不是高干區,有人看到這邊動手,紛紛投來目光。而在人群中,一個人盯著楊冬青和周子落目光閃爍,正是莫天。
稍一沉吟,莫天突然動身,沿著墻邊跑了過去,口中大喝:“好大的膽,竟敢來軍區醫院劫人。”
四名軍官并沒有下狠手,只想控制住楊冬青,把周子落救下來。可他們誰也沒想到突然跑出來一個莫天。
“嗖”莫天從兩名軍官之間沖了過去,對著楊冬青的腦袋就是一拳,絲毫沒有顧忌后面的周子落。
也就在這個時候,四名軍官的呼叫器突然響了起來:“元帥命令,不得阻攔周子落離開。”
四名軍官一聽,當即停手。可他們這一停手,沖過去的莫天就慘了。
看著沖來的莫天,楊冬青冷笑一聲,抬手就是一招大摔碑手,重重砸在他的拳頭上。
莫天的內勁被一巴掌拍散,感覺一座大山壓了下來,巨大的力道落在他拳頭上,把他壓得撲通跪在了地上。
(梨樹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