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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黑暗料理-無罪17

  西裝革履,完全一副精英人才的樣子。

  這是王越倫給警察的第一印象。

  站起來,“你是王越倫?”

  王越倫點點頭,“恩,我就是,請問各位找我有什么事嗎?”

  臉上帶著客氣疏遠的微笑,但又不失禮貌。

  “請坐。”

  把包放好,自己也坐到警察對面。

  王母一臉緊張,“警察同志,我兒子很乖的,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警察:…

  我們還什么都沒說呢。

  “你別誤會,我們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

  王母一聽,更緊張了。

  王越倫臉色未變,微笑著對王母說道,“媽,沒事的,你先去給警察同志倒點水。”

  王母動了動嘴皮,見兒子堅持,最終什么都沒說,惴惴不安的去了廚房。

  王母走了,王越倫看向對面,“不知各位找我有什么事。”

  警察:…

  就說了,有一個案件可能跟你有關系,就是想做一些調查。

  王越倫皺眉,一臉不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有涉及什么案子的。”

  當律師本來就要能說會道心理強大,更何況,王越倫還做了這么多年的律師。

  警察互相對視一眼,當然聽出了他話里的質疑。

  也不生氣,就說道,“是這樣沒錯。”

  頓了頓,“其實這次我們來找你,也是接到了另一個地方,也就是你十五年前曾經居住的某市警察局的消息…”

  “某市?”

  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尖叫打斷,王母從廚房沖出來,尖聲道,“我們已經從那個地方搬走了,連戶口都遷過來了,這么多年也一直沒有回去過,怎么會有警察找我們。”

  警察抿了抿唇,沒說話。

  王父瞪了王母一眼,“瞎吵吵什么,警察同志還什么都沒說呢,我們行得端坐得直,警察同志定然不會冤枉咱們的。”

  王母:…

  其實她也知道,可就是擔心。

  王父看向警察,說道,“你們別理她,咱繼續說。”

  警察就說了。

  看著王越倫,“不知王先生還記不記得十五年前在你老家村里發生的那件事?”

  王越倫一愣。

  “不知你說的是…”

  王父卻一下子就明白了。

  就聽警察說道,“李佳怡。”

  “十五年前,你跟同村的三個少年一起殺了本村一戶李性人家來村里過暑假的小孫女,并碎尸拋尸,之后因未滿十四歲,只賠了錢,便無罪釋放了。接著,你們就離開了村子,一直在這里生活到現在。”

  昔日的殺人犯搖身一變成了前途光明的律師。

  警察以為王越倫已經忘了那事,就解釋道,很詳細。

  其實并沒有忘記。

  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了,有點沒反應過來,再說,那又不是什么好事,恨不得一輩子都不被提起。

  冷著臉,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各位也說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跟我現在應該沒什么關系吧。”

  那件事已經了了。

  總不可能現在拿出來翻舊賬吧。

  難道說,是李家人打算重新追究,以為他現在成年了,就會被怎樣。

  冷笑,簡直是想多了。

  王父忙說道,“警察同志,我知道那件事是我們的錯,但當時法院已經判決了,我們也賠了錢,事情已經結束了呀。難道說,是李家打算再告我們?”

  警察搖頭。

  “并沒有。”

  看向王越倫,“那個案子已經結案,李家也沒有再追究,你們大可放心。”

  王越倫嗤笑。

  他當然很放心。

  “既然如此,那你們…”

  來找他干什么。

  警察們對視一眼,就說道,“其實,是有另一件事。”

  就聽對面說道,“是這樣,我們接到消息,十五年前,跟你一起涉案的兩名留在家鄉的少年,張強,王健,已經在近段時間陸續被殺害,兇手手段非常殘忍,當地警方一直沒能破案。我們此番前來,一是擔心你的安全,第二嘛,也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做一些調查。”

  王越倫跟王父聽到張強王健已經死了的時候,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王父一臉不敢相信,“你是說,當初…那兩個人…都死了?”

  警察點點頭。

  “恩,沒有錯,張強被投尸在自家的糞坑里,死因是驚嚇過度,猝死。至于王健,”看向王越倫,“他的死因是,碎尸。”

  “這兩起案件,都跟當初李佳怡事件有共通之處,所以,我們懷疑,在十五年后,有人在為李佳怡報仇。”

  兩人此刻早已目瞪口呆。

  王越倫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最后抿了抿唇,“所以,你們懷疑我也可能會遭遇報復?”

  警察點點頭。

  王越倫低頭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抬頭說道,“那你們,希望我做什么?”

  王父也忙說道,“是啊警察同志,有什么要做的我們都配合,請你們一定要救我兒子呀。”

  警察就說了。

  只是一些例行的問題。

  最近身邊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出現奇怪的陌生人。

  家里辦公室的東西有沒有被翻過。

  是否有很久不見,但最近遇到了的熟人。

  問了很多。

  王越倫一一回答了。

  在最后一個問題,他頓了頓,說道,“很久沒見的熟人,我倒是遇見一個。”

  警察:…

  就見他抬頭,一臉嚴肅,“他也是十五年前涉案的四個人中的一個。”

  從別墅出來,警察就馬不停蹄的去找陳柯了。

  客廳里,王父焦急的踱步。

  “怎么辦,怎么辦,萬一真有個變態殺人狂呢。”

  看向王越倫,“要不阿倫,你還是出去躲躲吧,等這陣子事情了了再回來。”

  王越倫皺眉。

  “可是爸,我這里一堆事情呢,再說,馬上就要結婚了,哪有時間出去。”

  王父狠狠的瞪著他,“能有命重要?你沒聽他們說嗎,當初四個人,已經死了兩個了。”

  坐在沙發上,一臉沮喪,“明明都已經過了那么久,到底是誰呀。”

  王越倫也不知道是誰。

  他坐在沙發上,陰沉著臉,突然,身體一僵,“爸,我先上樓休息一會兒。”

  王父心里有事,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王越倫已經上去了。

  他走到洗手間,脫下上衣,果然,在肋骨下,又長出一個核桃大了包。

  數了數,身上已經有十幾個了,一個個的隆起,像是他最討厭的癩蛤蟆,惡心至極。

  沉著臉把衣服穿上。

  轉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也沒有上班,直接去了醫院。

  陳柯正在整理病歷。

  看見他,手頓了頓,繼續手上的動作,“你來干什么?”

  低頭,并沒有看他。

  王越倫走到桌前,眼睛盯著陳柯,“昨天,警察來找你了吧。”

  陳柯:…

  沒說話,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王越倫繼續說道,“張強死了,王健也死了,陳柯,他們倆,你還記得吧,當初,咱們四個人可是做了一件大事呢。”

  陳柯抬起頭,眼神特別冷,“你到底想說什么。”

  王越倫突然彎起嘴唇,臉上露出惡意的笑,“陳柯,有人在為她報仇,我們就快要死了。”

  陳柯一把推開他,“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我還要上班,沒時間招待你。”

  王越倫冷笑,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陳柯低著頭,手里還拿著病歷,但他并沒有去看,眼睛里很茫然。

  張強王健死了,他當然知道。

  是害怕。

  但當前有更緊要的事情要解決,肚子上那個人臉長得越發的健全了,有時候還會發出悶聲的笑。

  陳柯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身上會長出這樣的東西來。

  世界上有連體嬰兒,但從未聽說過有人莫名其妙的再長出一張臉來的。

  不可思議。

  等陳柯再次回到郊區別墅,看到地下室某個玻璃罐子里泡著的標本時,瞬間就明白了。

  一直都覺得分外的熟悉,原來他肚子上長出的那張臉竟然是他。

  那個泡在福爾馬林里的親弟弟。

  身上的皮膚早已變了顏色,這很正常,只是原來閉上的眼睛不知什么時候竟然睜開了,嘴角也掛著詭異的笑。

  陳柯:…

  慌張不已的從地下室逃出來,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大口的喘息著。

  是了。

  一定是他在報仇。

  恨自己在他那么小的時候就殺了他。

  聽說嬰兒的怨氣是最大的,因為好不容易步入輪回,投胎成人,平安出生,卻夭折了,還是被人為的剝奪了生命。

  什么李佳怡。

  她已經死了十五年了,要報仇早就報仇了。

  陳柯驚魂未定的連夜從別墅往回趕。

  太可怕了。

  一想到別墅里有個這么滲人詭異的東西,怎么可能還睡得著覺。

  既然找到了原因,就好辦了。

  他買了很多小孩子喜歡的東西,還找了和尚巫師來念經超度。

  企圖送走他。

  但,很可惜,肚子上的東西還在長,那時不時響起的悶笑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

  陳柯過得不好,王越倫同樣不好過。

  那些包已經開始蔓延到后背了。

  而且貌似還在慢慢變大,變得透明,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

  他:…

  很驚恐。

  女盆友一直在催他拍結婚照,都被他以工作忙推了。

  還要甜言蜜語的哄。

  簡直心累。

  醫院里,醫生是沒有什么辦法了。

  只能說是感染了某種不知名的寄生蟲,畢竟這種癥狀從來沒有遇見過。

  也不敢輕易的動手術。

  包太多,在身體各處,跟許多重要的血管內臟復雜的牽扯,沒辦法,只給開了很多各種各樣的藥。

  說已經把這種癥狀傳給了全國最有名的專家組,大家一起商討解決辦法。

  當然,王越倫去醫院是保密的,好歹也是名人,萬一被拍到了就不好了。

  所有人都覺得王越倫好像不一樣了。

  但具體哪里變了,說不出來,就是看著有點不對勁。

  飯桌上,王母擔憂的看著兒子,“阿倫,最近工作是不是挺累的?”

  夾了筷子青菜,“還好吧。”

  語氣淡淡的。

  王母點頭,“那就好,工作忙也要注意休息,看你臉都瘦了,多次一點。”

  夾了塊肉放進他碗里。

  王父卻說道,“有空就去醫院做個身體檢查,有什么病就提早醫。”

  沉悶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

  吃完飯回到房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很瘦了,還有些蒼白,精神看起來也不太好,然而身體卻完全相反,比起以前來要胖了不止一圈。

  怎么可能不胖。

  身上全都布滿了拳頭大小的包,那些包,撐得他的好多衣服都穿不下了。

  整個人看上去就胖了。

  王越倫現在脫衣服都不對著鏡子了,太惡心,每看一次,自己都惡心得要死,呵,癩蛤蟆還只是背上有包嘛,可他呢,前后兩面都有,連癩蛤蟆都比他強。

  那些包慢慢的變的水潤晶瑩,里面好像有液體在流動。

  王越倫好多次都想拿針刺破了看看里面到底什么東西,說不定把那些水擠出來就會好,就跟水泡一樣。

  但醫生說了,不能輕舉妄動,萬一死了就劃不來了。

  王越倫不想死,只能大把大把的吃藥,還到處收集偏方,熬中藥吃。

  王母王父很擔心他,不止一次的問過到底出什么事了。

  但每次王越倫都說沒事,到后來直接沉默了。

  突然有一天,他在身上那些包里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簡直驚呆了。

  不可置信。

  那張臉,已經過去很久了,但他還是記得。

  呵,怎么可能會忘。

  那可是他打響第一仗的犧牲品呢。

  當時也沒有愧疚,只是覺得刺激,原來官司還可以這樣打,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

  當然,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跳樓的,服毒的,跳河的,各種。

  他心里一點觸動都沒有,反而覺得可笑,內心如此的脆弱,恩,死了也好,弱肉強食嘛,反正早晚都要被別人干掉的。

  不如早點死了。

  早死早投胎,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有權有勢,就不用再被人欺負了。

  但現在,那些臉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身體上,王越倫簡直懵逼了,還害怕。

  是,遭報應了嗎?

  忍不住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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