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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真身破了

  四月十五,朝會結束。

  舒鴻煊今天是第一天上朝,承德帝做主,讓他先在前朝衙署熟悉一下,明天再去他身邊點卯值班。

  “舒舍人,請等一下。”

  跟在周景明身邊的舒鴻煊腳步一頓,應聲回頭。

  周景明微笑頷首:“五殿下。”

  舒鴻煊拱手施禮:“五殿下。”

  舒鴻煊面上的笑容和煦平緩,內里差點哽出一口老血,看著眼前笑得春花燦爛之人,只能默默把心頭的惡氣強忍。

  怎么也想不到在舒家宴會廊榭上,借著酒令調戲他妹妹的人,居然是當朝五殿下周廷昱!

  大師兄周景明、二師兄許德海、褚相之子褚崇建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卻都沒有點破,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當初安樂候跳腳的時候,大師兄會厲聲怒斥。

  周廷昱謙遜的跟周景明打了招呼,又笑著看向舒鴻煊:“舒舍人,我有一道題,不是很懂,你的學識連我父皇都稱贊有加,我可否向你請教一二?”

  舒鴻煊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家伙打交道,套麻袋已經不可能,看著這張臉又不能打,實在太心塞,故作為難的樣子,

  “受陛下垂愛,委以重任,容景唯恐辜負圣恩,只能百般努力,恐精力不濟,五殿下,您還是問翰林院的學士更好。”

  周廷昱笑得更燦爛,連連擺手,“無妨無妨,如果舒舍人平日里沒有時間,那我休沐日上侯府請教也可。”

  舒鴻煊后槽牙咬了咬,立即改口:“五殿下好學之心實在我朝典范,老師時常教導,活到老學到老,五殿下如果平時有不懂之處,可在容景散值之后再來找我探討一二。”

  周廷昱非常善解人意,“舒舍人大可不必遷就我,還是等舒舍人休沐日再上門討教更好。”

  舒鴻煊笑得更溫和:“五殿下不可,有疑問就要盡快解決,切不可多等,還是在容景散值之后更好。”

  周景明看著這兩人為對方著想的模樣,眉毛古怪的揚了揚。

  “五弟,不可胡鬧。”

  一個沉厚的聲音響起,周廷昱身后又走來四個人,出聲的是當先第二人,一身皇子服,二十來歲上下的年紀,與當先的太子隔了一步的距離,他身后二人有意無意把他圍在主位當中,一副以他為首的樣子。

  舒鴻煊有周景明的講述,今兒上朝又看了站位,就知道此人是婉皇貴妃所出的二皇子,在朝堂上與太子打擂臺之人。

  二皇子威嚴的看了一眼周廷昱:“五弟,舒舍人平時公務繁忙,哪里有時間給你講解什么學問,不懂的問太傅等人就好。”

  舒鴻煊暗自皺眉,二皇子這話看似是幫他,實則不盡然,堂堂五皇子,禮賢下士請教他已是難得,他自己也答應了,二皇子又橫插一手訓斥五皇子,五皇子要是心胸狹隘點,兩人就結了仇。

  再說,他不過區區正五品的中書舍人,雖然是圣上心腹位置,到底官階不高,五皇子請教他不得,請教太傅卻隨意,這是說太傅也不夠格跟他相提并論?

  這讓一干老臣如何看待他?成為大夏朝最年輕的三元及第,無意中得了陛下的垂青,就不知天高地厚,開始囂張狂傲、目中無人,連半點謙遜都不懂?

  舒鴻煊暗自打量二皇子,他這話,究竟是有意讓五殿下跟他結仇,還是真心給他解圍?

  如果沒有人出來救場,周廷昱的面子過不去,掛不住也得找舒鴻煊晦氣,周景明不好插話,好在有人解圍。

  太子和煦的笑了笑,“舒舍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學問,五弟年紀小,佩服也是應有之義。五弟自幼調皮,要是能學到舒舍人三分,本宮倒是要好好謝謝舒舍人了。”

  太子話一出口,二皇子就沉默不言,連他身后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也只含笑看著舒鴻煊,不再多言。

  周廷昱倒是面色不改,不管是剛才被二皇子說教,還是太子的解圍,臉上依然是笑嘻嘻的模樣,他年紀也的確小,是在場身高最矮之人,只到舒鴻煊肩膀處,看著面上就一團孩子氣。

  此刻他就笑著跟太子不依:“大哥,哪有你這樣拆自家兄弟臺的,我哪里調皮?父皇都說我禮儀是盡夠的,盡顯皇家風范。

  不過如果真能學到舒舍人的三分,那我就要好好偽裝一番,去參加春闈了,憑著我這等容貌氣度,一個探花也是手到擒來。”

  渾然忘了當初是誰在御書房里打滾來著,那時候可沒有什么皇家風范。

  三皇子噗嗤一聲笑,“五弟還是這般自信從容,也不知學的是誰。”

  周廷昱哈哈一笑,自謙道:“都是父皇的功勞。”

  末了,頓了頓,又繼續道:“舒舍人,料想你也要跟著周書令去熟悉一二,回頭有空閑了,我再找你討教學問。”

  二皇子此時也笑著出聲:“五弟這話說得很是,舒舍人剛剛上朝,怕是要周書令好好帶著才行。本殿下時常舉辦一些詩會,舒舍人有機會可要參加,很多人說想見識一下舒舍人的文采呢。”

  舒鴻煊作揖應道:“早就聽聞二皇子舉辦的詩會聚集了很多文采斐然之人,有機會容景定要認識一二。”

  周景明這才開口道:“日頭不早了,微臣與容景先行一步,太子與各位殿下告辭。”

  太子頷首回應,二皇子等人也是笑著目送兩人離去。

  等到太子和四位皇子的身影都看不見之后,周景明才打趣道:“容景,可是還在記著當天廊榭酒令之景?”

  那日舒鴻煊那番緊張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才知道當日之人是五殿下,五殿下適才還想借著請教學問為由上門,也不知五殿下究竟安的是什么心,小師弟立即就改了口。

  想到兩人剛才那番舉動,周景明思索片刻,問道:“今兒是太學院女院入學考,聽你說過華娘那丫頭要去報考,如今這時辰,應當是已經去參加考試了吧?”

  舒鴻煊嘴角微勾,想到從昨天開始,就憂心妹妹的入學考,乃至今天得知五殿下的身份,也不及想象中的驚訝,有些失笑。

  區區一個女學入學考,比他自己當初考春闈之時還緊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也不知道華兒考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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