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秋月姐姐?你不信?”
秋菊見秋月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什么,接著就將目光投向了林暖暖。
雖不知為甚,只秋月如此雙目盯著自己小姐,實在是失禮越矩得很,她不由歪著頭又問:
“你怎的如此看著我們小姐,莫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兒?”
“我,我沒有!”
秋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結巴,明明自己正設身處地地為林暖暖考慮,可是秋菊如此一問,她不為何竟然會覺得理虧,
“沒什么,你怎么如此結巴?”
秋菊可從來不似秋葵那般溫吞性子,說話很是咄咄逼人。
“好了,秋菊,你當誰都如你這般厚臉皮子呢,不要再問了,讓秋月回去吧,老祖宗那里還在等著她回話呢。”
林暖暖眼見得秋月的臉上越發緋紅,一副窘迫樣子,忙打起了圓場。
秋月心中有事,且還都寫在臉上。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能硬逼著人家說呀?
“是,小姐!”
秋菊一向對林暖暖唯命是從,見她如此說,忙跟著林暖暖往后頭走。
就在這時,身后居然又傳來了秋月的呼喊:
“小姐,等等。”
“秋月姐姐何時變得如此墨跡?”
秋菊本就對秋月說話吞吞吐吐心里不虞,如今見她又叫住自家小姐,又豈能有好臉色給她?
“秋菊,想必秋月有話要說。”
林暖暖擺了擺手:
“你讓她說完吧。”
秋月感激地對著林暖暖又福一禮,遲疑地指了指前頭水榭上的亭子:
“小姐,能否勞步出來,借一步...”
“干嘛要借我們小姐啊!”
秋菊忙擋在了林暖暖的前頭,一副害怕秋月借走林暖暖的樣子。
“咳咳,”
自家這位不學無術的秋菊,有時當真是傻得可愛!
林暖暖不由笑著推了推秋菊:
“邊兒去,人家秋月這是要跟我換個地方說話呢。”
秋菊眼睛一瞇,黝黑的臉上閃過笑顏,但絲毫不見有什么羞慚之色:
“只要不借我們小姐,一切就都好說。”
“你這丫頭。”
林暖暖纖長的手點了點秋菊的頭,眼睛里蘊著無數笑意。
秋菊這丫頭慣會裝憨,經她這般一攪和,秋月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
“嘿嘿,”
秋菊笑瞇了一雙小眼睛,露出了一副:“贊賞我吧,快贊賞我吧”的神色,落在林暖暖的眼中,不由手就發癢起來。
“哎呦!”
手起指落之下,秋菊立刻笑瞇著眼睛捂著方才被林暖暖彈過的大腦門子,笑呵呵地仰著頭,憨笑:
“怎么了小姐,您手又癢癢了!”
咳咳,這丫頭!
林暖暖忍著笑,不由看了眼秋月,就見才還揪著衣角的秋月,此時臉上蘊滿了笑意,倒是再不見絲毫的怯意和緊張了。
“嗯,我手癢了,仔細你的皮子。”
林暖暖笑拍了拍秋菊的肩膀,
“好了,怎的就這半天,倒是跟那頭饞豹子一般無二的疲賴模樣了。”
“小姐,奴婢何時又向那饞豹子了?您不是說我同豆包一般無二的懶性子么,可見小姐您也是個喜新厭舊之人。”
秋菊這丫頭,嘴皮就是溜。
不過此時還有正事,林暖暖又拍了拍秋菊,
“去吧,”
秋菊忙收斂起了臉上的嘻笑,應了聲:“是!”,立在了外頭看著。
此時就又是外人眼里那個老實憨厚的傻秋菊了。
“說吧,到底是何事。”
看樣子秋月是打算要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說出來了。
“小姐,奴婢若是說了,您可千萬不要去。”
秋月此時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害怕說了之后林暖暖再同意,
可若是不說的話,今后林國府好則罷了,若是不好,就會怪責到林暖暖的身上。
可若是說與林暖暖,萬一她去了又當如何?
一想到這些,秋月就又有些不確定了。
“怎么了,又不想說了?”
林暖暖雖不知道秋月因何糾結,只蔣嬤嬤都因著這件事情被處置了,秋月如此糾結,倒也算是人之常情。
“不是,小姐,奴婢只是不知會不會害了您。”
秋月苦惱地抬頭看向林暖暖,只見少女的臉上除卻有些疲憊,比從前略略清減,卻仍舊是一副芙蓉面嬌俏模樣,看著正如那人所說一般并未受苦。
“哦,那你就說與我聽,也好讓我自己分辨到底會不會害了我。”
林暖暖不動聲色的摸了摸胸前的金鏈子,
“哦,那你說與我聽聽看,也好讓我分辨到底會否害了我自己。”
“這!”
秋月也是恨極了自己的優柔寡斷。
“你家表兄如今可還好?”
林暖暖看了眼秋月,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
提起自己的表兄,秋月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感激之色。
那日薛明珠才來莊子,她一是攝于國公夫人的威儀,還有就是因著表兄同人爭執被人打傷了腿腳,若不是秋菊讓人送來了銀子,只怕她表兄即便是好了如今也是個跛腳,許還會因著打傷了人有牢獄之災。
雖秋菊什么也沒有說,但是秋月知道,那么一大筆的銀子,若不是小姐授意,秋菊又怎么會送來。
“多謝小姐出手相救。”
秋月這話明顯真心了許多。
“嗯,這也沒什么,畢竟你是我祖母的大丫鬟。”
林暖暖提這事倒不是為了讓秋月承情,只是無意中想起來。
要說秋月這表哥對她也算不錯,只為了秋月就從京城追至江南,還做起了小買賣。
所以說,一飲一啄皆是定數,若不是秋月表兄人還算是正直,前些時日秋月又在林宇澤面前幫她說了那么幾句,林暖暖也不會無緣無故就幫忙。
“小姐之恩,奴婢無以為報...”
秋月的眼里泛淚,就是因著自己想待年歲一到就放出去,故而當時對小姐很是敷衍,孰料最后還是小姐幫了自己。
那件事,在小姐眼中是小,可在秋月和她表兄可是大事兒!
“好了,不用再說了,我雖小,卻也知道不能棒打鴛鴦這道理,你表兄若是坐牢或是折了腿,又怎么能配得上我們秋月!”
這是實話,秋月雖在林暖暖的心中不及秋葵秋菊,可在一眾丫鬟之中無論相貌人品,都是屈指可數的。
“小姐。”
秋月的臉,霎時紅了。
她一時失態,不由跺了跺腳,
“您盡打趣奴婢。”
林暖暖只覺得身子一麻,這秋月,怎的說話如此柔情似水。
她不由干咳了一聲,看來陷入愛河之中的女人無論古今都有些神志不清..…
咳咳,
…都有些與眾不同啊!
這兩人說著說著,都未曾發覺,她倆的話題好似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