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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仇恨之輪(上)

  “露娜拉在哪里”

  從傳送門里走出的珊蒂斯羽月將軍一生戎裝,這個漂亮的精靈將軍此時全(身shēn)都帶著(陰陰)冷的殺氣,負責接待的人類大使沒多說什么,立刻就帶著遠道而來的精靈將軍來到了新激流堡的會客廳。

  “珊蒂斯”

  焦急而憔悴的樹妖小姐看到珊蒂斯走入會客廳,立刻就沖了過去,給了珊蒂斯一個緊緊的擁抱,兩人是上古之戰的戰友,私人的關系也非常要好。

  “珊蒂斯,一切都亂(套tào)了父親死了,大德魯伊被抓走了,(日rì)歌(日rì)歌她背叛了我們該死的。”

  “別怕,別怕,我在這里。”

珊蒂斯一邊撫摸著露娜拉的頭發,安慰她,一邊低聲問到  “這些都是真的嗎你能確定消息的真偽嗎”

露娜拉狠狠的點了點頭  “嗯,我在林間樹居親眼看到了惡魔栽贓獸人的行動,而那幾個獸人也是從娜迦的伏擊中僥幸生還的,人類的大主教用精神暗示魔法檢測過他們的神智,一切都是真的珊蒂斯,我們該怎么辦”

  “聯系過海加爾山了嗎”

羽月將軍的拳頭握緊了,她預感到,這一次將是暗夜精靈繼上古之戰后遭遇到的最糟糕的(情qíng)況,面對她的詢問,露娜拉搖了搖頭,這森林長女已經有些六神無主了,她說  “海加爾山的通訊被截斷了,應該是惡魔們做的,人類的法師們按照我給的魔法頻率試圖聯系月神(殿diàn),但一直沒人回復我不敢直接聯系海加爾山防御部隊,那里是(日rì)歌管轄的范圍,(日rì)歌如果(日rì)歌真的背叛了,那就完了。”

  “翡翠夢境呢你應該就可以以夢境形態進入那里的”

珊蒂斯又問到,這一次森林長女的表(情qíng)更苦澀  “翡翠夢境被封閉了,從內部封閉的,沒人知道是為什么,但人類主教說,有一名上古邪神參與了這(陰陰)謀”

  “月神在上啊”

  聽到這消息,羽月將軍忍不住驚呼一聲,她是真正打過希利蘇斯戰爭的,她曾直面克蘇恩的墮落威儀,她知道一名上古邪神的力量出現在灰谷意味著什么。

  “砰”

珊蒂斯一拳砸在桌子上,那木質的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拳印,羽月將軍惡狠狠的說  “(日rì)歌不是背叛了我見過那些被邪神俘虜的仆從,她被那墮落力量洗腦了見鬼”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已經被一連串壞消息打擊的失去主見的露娜拉無助的握著珊蒂斯的手腕,后者看了她一眼,然后咬著牙,沉聲說  “很簡單我們打回去”

  “就靠我們嗎”

  “不我們有盟友最少我有盟友”

  “獸人”

帶著弟弟一起走入新激流堡議會廳的德雷克國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議會廳另一邊的獸人們,這位越發固執,越發神似戴琳的人類國王冷哼了一聲,他回頭對自己的弟弟說  “瞧啊,坦瑞德,人類帝國真是越混越回去了,現在連獸人都能堂而皇之的進入我們的國王議會了。”

對于哥哥的抱怨,庫爾提拉斯的親王兼海軍少將坦瑞德聳了聳肩,輕聲回答到  “往好處看看,哥哥,這一次是他們求我們這是好事。”

  “哼”

  德里克用意義不明的鼻音回答了自己的弟弟,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是的,坦瑞德說的沒錯這一次是獸人求他們。

  而在德雷克落座之后,作為東道主和會議的主持者,帶著王冠的加林國王走上主講臺,他向眼前的與會者打了個手勢,會議廳中如潮水一樣的議論聲便平息了下來。

  這是一場和戰爭相關的會議,因此與會者并不多,是來自各個王國的國王以及元帥和將軍們,在目前人類帝國各屬國之間普遍的統治者與大貴族的暗中抗衡的局面下,這一次會議并沒有邀請那些大貴族這算是年輕國王們的默契。

  年輕氣盛的他們,并不需要那些老頭子對他們指手畫腳,而瓦里安國王暗中開始的改革,則吸引了所有年輕國王的興趣,他們都在等待瓦里安改革的結果,一旦暴風王國的改革成功,那么可以預見的是,整個人類帝國,都會開始一場新勢力對舊貴族的殘酷清算。

  當然,舊貴族們也不會坐以待斃,不過兩者之間的暗中抗爭并非今(日rì)要討論的事(情qíng),這里就不做太多描述了。

  “朋友們,兄弟們,我就不做太多鋪墊和沒有意義的描述了。”

伴隨著統治時間的延長,加林國王(身shēn)上的威嚴越發深沉,他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的所有人,人類,高等精靈,獸人,牛頭人,巨魔,暗夜精靈以及一位無法坐在椅子上,只能站在一邊的樹妖小姐,和一頭穿著荊木長袍的野豬人  “發生在灰谷的惡魔戰爭出現了新的波瀾,戰爭的參與者從單純的暗夜精靈和惡魔,擴充到了獸人以及來歷不明,但疑似邪神仆從的娜迦,整個灰谷乃至海加爾山的局勢都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加林暫停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光芒  “我相信在座的沒有蠢貨,我就直說了吧,人類帝國不能坐以待斃,任由這場正在醞釀的四方大戰的戰火燃燒我們頭上,我們要采取行動,在事(情qíng)到達最壞之前,讓它平息下來但至于該怎么做,該如何做,這就是這場會議的主題我的話說完了,現在請獸人一方的代表發言”

說完,加林國王就干脆利索的讓出了主講臺,然后坐回了人類國王們的席位上,而在獸人那邊,虛弱的薩爾看了一眼(身shēn)邊的雷克薩和芬里斯酋長,頭發蒼白的狼騎兵酋長拍了拍薩爾的肩膀,低聲說  “去吧,孩子你是我們中口才最好的,對人類的了解最深刻的,該由你代表我們天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出這句話我沒準是瘋了,但,我們需要援軍,要從海加爾山救回奧格瑞姆和失蹤的格羅姆,我們需要人類的幫助。”

  “嗯”

  薩爾沉默的點了點頭,然后拄著拐杖,一步一步走上了主講臺,他看著下方所有人的目光,有好奇,有疑惑,有憎恨,有漠然,還有嘲諷,期待。

年輕的獸人深吸了一口氣,下一刻,他的聲音在這大廳中響起  “我,叫薩爾,人類語里的“奴隸”的含義,我從小在人類的環境中長大,我不想評論那段過去,但它確實給了我很大一筆財富,曾經有人類朋友告訴我,我的外表是個獸人,但我的靈魂,是個不折不扣的人類我是特殊的,因此,今(日rì)我站在這里,代表獸人部落發言。”

  “這是個有趣的家伙,對吧”

瓦里安扭頭對(身shēn)邊的德雷克說  “聽說他也曾經得到過戴琳叔叔的認可”

  “那是謠言,瓦里安,少聽點市井故事,那玩意會損害你的智力。”

德雷克面色冷漠的說  “我倒是很好奇,這個獸人該怎么懇求我們幫助他們”

人類國王的小聲交流沒有打斷薩爾的講說,他帶著一絲磁(性性)的聲音在這大廳里回((蕩蕩)蕩)著  “我們今(日rì)前來這里,是來尋求幫助的,這很瘋狂,對吧”

薩爾笑了笑,他藍色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感慨  “10年前,誰能想到,彼此廝殺流血,結下了血海深仇的人類和獸人會以這樣一種形式共存,而且我這樣一個獸人還能站在人類國王們面前講話,而不會被勇敢的戰士上千一劍刺死但這就是我想說的,諸位,時代變了。”

  “在這個該死的,充滿了戰爭與(陰陰)影的時代里,有更大的威脅存于獸人、人類以及其他種族之上,我不想虛偽的告訴大家,過去的仇恨應該被遺忘,但我會說,是時候暫時放下過去的血仇了,兩族的仇恨之輪依然在運轉,沒準未來的某個時刻,人類和獸人還會在戰場上彼此廝殺,就像是我們的父輩一樣”

  “但最少現在,我們應該讓那該死的仇恨之輪暫停一下了”

薩爾的拳頭在空中揮了揮  “在希利蘇斯的大沙漠里,人類和獸人曾一起對抗過兇狠的蟲人,在那場戰爭里,我們學習到了寶貴的經驗,那就是,當我們彼此攜手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要比我們彼此對抗時的力量更強大我們能以此戰勝上古之神,他們曾說那是世界上不可能被征服的力量”

  “但當人類和獸人站在一起之后,我們戰勝了它我想我不再需要用語言為諸位勾勒出一個美好的未來,語言是蒼白的,對于我們來說,語言毫無意義,但事實已經證明了,我們應該站在一起諸位,別忘了在東部大陸,還有個冷漠的龐然大物在注視著我們。”

  “呋”

  薩爾深吸了一口氣,他要打出最后一張牌了,一旦這張牌打出去,那么獸人的未來,就只能交給命運了,但很可惜,面對現在的(情qíng)況,他和整個獸人部落,不得不這么做了。

  “砰”

  一張獸皮卷軸被薩爾放在主講臺上,這個動作讓所有人類國王都忍不住抬起頭,他們能預感到,獸人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尋求他人幫助之時,必須付出誠意與代價,獸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今(日rì),我帶來了我們在未來需要付出的代價”

薩爾將那卷軸展開,他說  “以黑石氏族、血環氏族、雷王氏族、戰歌氏族以及霜狼氏族酋長的名義,我在此宣布,從今(日rì)起,獸人將與人類帝國結成最神圣的戰爭同盟不管人類帝國要加入的是一場什么樣的戰爭,不管人類帝國面對的敵人是誰,獸人都會與人類站在一起”

薩爾看了一眼那些已經驚訝的站起(身shēn)的人類國王們,他沉聲說  “我們都將與人類一起踏上戰場,至死方休”

整個會議廳的氣氛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對獸人最冷漠的德雷克國王雙手撐著桌子,他看著眼前的薩爾,一字一頓的說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薩爾沒有回答,在席位上站起(身shēn)的芬里斯酋長與基爾羅格酋長代替薩爾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們和黯刃亡靈終有一戰”

  “到那個時候,獸人會站在你們哪怕拼到最后一個人。”

芬里斯和基爾羅格看著人類的國王們  “這就是我們的誠意,你們,接受嗎”

  沒有人回答,沒有人敢回答這事(情qíng)太過重要了,重要到一張卷軸,或者一份聲明都無法承載它,這就相當于獸人們將自己未來的命運徹底和人類帝國綁在了一起,黯刃亡靈那可是艾澤拉斯目前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勢力。

  “呋”

瓦里安長舒了一口氣,他回頭看著(身shēn)后的陸軍元帥哈爾弗以及大主教迦勒底,兩個人都對他輕輕點了點頭,于是瓦里安站直了(身shēn)體,他看著薩爾  “薩爾,我要你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你真的愿意代表整個獸人部落,以這種未來會導致獸人滅絕的代價,來主動消弭人類和獸人的血海深仇嗎或者用你的話說,來停止彼此之間仇恨之輪的繼續運轉”

  面對瓦里安的質問,薩爾輕輕的用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卷軸上,然后將那卷軸扔給了瓦里安。

  “我說了,瓦里安陛下,時代變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人類或者獸人就能解決麻煩的時代了,仇恨也許還在,但我們不該繼續推動它,而應該讓時間慢慢改變它我不能預言未來,但我最少踏出了這一步。”

  “該你了”

  瓦里安看了看(身shēn)邊的德雷克和加林,以及利亞姆和代表阿爾薩斯前來的米奈希爾家族的長公主佳莉婭米奈希爾,還有代表圣光教會而來的大騎士烏瑟爾。

暴風王國的國王抿著嘴,最終,他笑了笑,拿起隨(身shēn)的短劍,割破手指,然后對自己的同伴說  “我總不能讓獸人小看我們,既然獸人們都敢賭一把國運,那么我也應該放手大干一場,所以我先簽了”

  “你們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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