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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暴風城的對策

  “轟隆”

  遍布豪雨的晦暗天際閃過一道響雷的嘶鳴,撕裂黑暗的白色光芒照亮了守望堡的哨塔,在那厚重的城墻之上,接替師卡德加駐守守望堡的達拉然法師死死的抓著城墻冰冷的磚石,在雨點的拍打中,法師平日里的優雅氣度全然消失不見,他的手指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浮現出了蒼白。

  但他渾然不覺,就像是雨中的雕塑一般,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驚呆了。

  刺耳的警鐘聲在整個堡壘中回蕩著,在這即將黎明的夜色中,士兵和指揮官們都被驚醒。

  出事了!

  幾分鐘之后,守望者指揮官,曾經率軍進入外域德拉諾的達納斯.托爾貝恩將軍頂著暴雨沖上城墻,雨中的身影如高山一般,看到他到來,守衛在這里的士兵驚慌的心情也變得平穩了一些。

  “報告情況,士兵!”

  達納斯將軍抹了抹臉上的雨水,他高聲喊到:“到底出了什么事,讓你們敲響了警鐘?”

  “將軍,是...是黑暗之門!”

  守衛在哨塔的聯盟少尉面色蒼白的指了指詛咒之地南方,他雙眼中跳動著不加掩飾的驚恐:

  “那道門,那道門重新打開了!”

  “什么?!”

  達納斯雙眼中騰起一股被愚弄的火焰,他一把抓住呆立在原地的法師,后者回過神,急忙將一個鷹眼術加持在了將軍身上,隔著厚重的夜色和暴雨,達納斯只能隱約看到黑暗之門的方向,在那里,墨綠色的火光正在閃耀,而豎立在黑暗之門以外的聯盟崗哨不斷的發出燈光的示警。

  “它正在打開!”

  達納斯握緊了拳頭:“不該是這樣的,卡德加明明已經...”

  “埃里克斯!”

  將軍扭頭喊了一聲,片刻之后,穿著厚重盔甲,但身材纖細的精靈圣騎士指揮官大步走入哨塔中,他是代表奎爾薩拉斯和白銀之手駐守在守望堡的指揮官,也是目前達納斯將軍的副手之一。

  將軍看著這俊美而剛毅的圣騎士,他沉聲說:

  “集結圣騎士和重騎兵,隨我前往黑暗之門!”

  “遵命,大人!”

  埃里克斯.炎刃眼中閃過一道光芒,他大聲回應著命令,然后快步離開崗哨,得到消息的矮人獅鷲騎士指揮官阿方索.雷鳴也急乎乎的沖入了崗哨,他手里擺弄著古怪的望遠鏡,看了幾秒鐘之后,面色難看的對達納斯說:

  “這種天氣,獅鷲騎士可無法起飛來支援你們。”

  “不需要支援!”

  達納斯的手指活動著,他眼中有一抹執拗:

  “我必須去看看,卡德加明明答應過我的,如果不是他失去理智的話,那就意味著,那個世界又出現了新的情況...不管怎么樣!”

  將軍回頭看著年輕的達拉然法師,后者有一頭黑色的頭發,以及一雙明亮的眼睛,如果達納斯沒記錯的話,這家伙應該是達拉然“發配”到守望堡的。

  據說這年輕法師在達拉然的人緣很糟糕,對了,他叫羅寧,就是那個差一點就在3年前被死亡領主塞倫特干掉的家伙。

  將軍看著法師緊張的眼神,他嘆了口氣,在這種時候,他萬分懷念卡德加,雖然那家伙有時候也不靠譜,但總比眼前這個新兵蛋子強多了。

  “羅寧,你沒上過戰場,對吧?”

  這個問題讓緊張的年輕法師回過神,他就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他攥緊了拳頭,大聲說:

  “不!我上過戰場,我和加文拉德大騎士一起在希爾斯布萊德丘陵和那些死亡騎士戰斗過!”

  “嗯?”

  這個回答讓達納斯將軍意外的挑了挑眉頭,他摩挲著下巴,片刻之后,他拍了拍法師的肩膀:

  “很好,既然和死亡騎士戰斗過,那么你就跟我一起去黑暗之門,如果我們很“不幸”的話,也許這一次你會遇到一些“老朋友”。”

  說完,將軍轉身離開,他揮了揮手:

  “把黑暗之門重開的消息傳回暴風城和達拉然,再讓達拉然將這個消息傳給諸國,國王們又要忙起來了。”

  “陛下!緊急情報!”

  在燈火通明的暴風要塞之中,在熟睡中被從床上拉起來的年輕國瓦里安.烏瑞恩穿著睡袍,睡眼惺忪的坐在王座上,在他身邊是暴風王國的大貴族,同時也是強大的圣騎士伯瓦爾.弗塔根公爵。

  北郡牧師修會,圣光教會駐暴風城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牧師坐在國王的右手邊,而在大主教身邊,站立著暴風城光明大教堂的樞密主教迦勒底.摩根,這位來自洛丹倫的牧師是烏瑞恩皇室的私人醫生,他是圖拉揚的弟子,外加在獸人戰爭中拯救過近千名士兵,還完整的參加過第二次獸人戰爭。

  這光輝的資歷,讓年輕的迦勒底牧師很輕易的就成為了暴風王國圣光教會的二號人物。

  最后是暴風城老元帥溫德索爾和暴風城防御長官馬庫斯.喬納森將軍,這兩位是軍方的代表。

  大人物們坐在國王身邊,在他們眼前是被數百根燭火照亮的大廳,而在大廳中,軍情七處的首領馬迪亞斯.肖爾手里握著鮮紅色的密信,正一臉陰沉的向國王的御前會議報告著最緊急的情況。

  “雖然很遺憾,但諸位,黑暗之門,那扇給艾澤拉斯帶來了可怕威脅和悲痛過去的大門,就在1個小時之前,又出現了重開的征兆。”

  刺客首領將手中的密信遞給全副武裝的皇家守衛,后者檢查過之后,遞給了國王,在今年19歲的瓦里安國王低頭閱讀信件的時候,肖爾則對其他人介紹著目前的形式。

  “達納斯將軍已經在黑暗之門完成了布防,根據他傳回的消息,這一次黑暗之門重開似乎并非單純的入侵。”

  肖爾組織著語言,顯然情況的糟糕讓這位優秀的間諜與刺客大師也感覺到了非常棘手:

  “據說是一場來自德拉諾的逃亡。”

  “逃亡?”

  完整經歷過第一次以及第二次獸人戰爭的老元帥溫德索爾疑惑的問到:

  “不是說那個世界已經被亡靈占領了嗎?誰在逃亡?”

  “那些我們從未見過,從未了解過的德萊尼人!”

  瓦里安國王將手里的信遞給了身邊的伯瓦爾公爵,他對其他人說:“達納斯將軍說那些德萊尼人受到了亡靈的迫害,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想要通過黑暗之門轉移到艾澤拉斯,那些逃亡者之中還有達納斯將軍曾經見過的德萊尼人領袖,被稱之為“先知”的維倫。”

  年輕的國王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驚奇:

  “我閱讀過達納斯將軍的報告,據說,那位先知已經活了最少2萬5千年?”

  “德萊尼人,法奧冕下非常關注的圣光之民。”

  手里轉動玫瑰念珠的大主教本尼迪塔斯摸著自己白色的胡須,他低聲回應著國王的疑問:

  “據說,那是真正的長生種,時光不會帶走他們的性命,而且他們從出生開始,就被圣光賜福,他們手里掌握著圣光更精妙的釋義,我建議立刻將這個消息送回洛丹倫,法奧冕下如果得知了這個消息,他必定欣喜萬分。”

  “大主教,這可不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情。”

  伯瓦爾公爵將手里的信件遞給了老元帥,他抬起頭,那雙堅毅的雙眼盯著大主教和國王,這位年過40的大貴族是第一批受洗的圣騎士,他和初代大騎士們都有非常友善的私人關系,而且在白銀之手騎士團里,伯瓦爾公爵也是地位最高的那一批圣騎士,他是白銀之手在暴風城的絕對代表以及暴風王國圣騎士的首領。

  此時,這位經歷過戰爭的大騎士沉吟著,他摩挲著自己金色的胡須,他低聲說:

  “德萊尼人也許對我們沒有惡意,但追捕他們的亡靈...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亡靈,也許它們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從未和這樣的敵人交戰過,按照最悲觀的想法來看,如果亡靈們緊追不舍,萬一它們突破了守望堡的阻隔,我們就要再次面對一場戰爭了。”

  “可是我們的國家目前應該避免戰爭。”

  溫德索爾元帥有些頭疼的說:“雖然西部荒野的農場在今年得到了大豐收,國家人口所有增長,但暴風王國畢竟經歷了那一次災難,我們現在要維持國家領土都已經很困難了,實在是抽不出士兵們參加又一場戰爭。”

  “守望堡有5500名駐軍,都是從德拉諾歸來的勇士,還有來自整個聯盟的支援,那里沒有那么容易落陷。”

  馬庫斯.喬納森將軍也附和著老元帥的意見,他輕聲說:

  “實際上,我倒是覺得,我們只需要讓守夜人軍團在逆風小徑做好防御,就算亡靈們突破了守望堡,它們要進入我們的國家只有一條路可走...燃燒平原,而頑抗的黑石獸人將那里視為自己的領土,而且亡靈們占據了他們的世界,也許那些獸人會先和亡靈打起來。”

  “那么,你們做出的判斷呢?”

  年輕的國王經過這一番討論,僅存的睡意已經被打消,他看著沉默的肖爾,他問到:“肖爾大師,軍情七處對于這件事的意見如何?”

  “陛下,我們的意見和馬庫斯將軍差不多。”

  肖爾低聲說:“逃亡而來的德萊尼人具備一定的武力,再加上整個聯盟合力建立的守望堡,兩相合流之下,詛咒之地的戰爭短時間之內并不會結束,所以,對于暴風王國而言,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等待...當然,我們也不能放松警惕,一旦亡靈突破守望堡防線,我們就得在最短的時間內采取行動。”

  “嗯。”

  瓦里安摩挲著下巴,他扭頭看向身邊的伯瓦爾公爵:

  “既然國內防衛軍力量不足,那么,就讓暴風城騎士團駐扎到赤脊山,由你來統帥他們。”

  “我愿意接受。”

  在暴風王國從阿拉希高地遷徙到大陸南部之后,伯瓦爾公爵的家族世世代代都和烏瑞恩王室站在一起,兩個家族是最有力的盟友,因此在瓦里安提出了建議之后,公爵并沒有反對。

  “而且除此之外,我覺得,如果在詛咒之地遭受攻擊的情況下,作為距離戰場最近的王國,我們不聞不問的話,會讓聯盟內部的激進派對我們產生意見。”

  伯瓦爾公爵接受命令之后,他揉了揉額角,又輕聲說道:

  “即便是象征性的,我覺得我們也需要支援一下戰場,不如讓守夜人軍團撥出一些斥候,通過逆風小徑前往詛咒之地...”

  “艾伯洛克公爵對于這個命令肯定會不滿的。”

  老元帥搖了搖頭:“他的脾氣一向都是那樣。”

  “但他必須服從!”

  伯瓦爾公爵沉聲說:“守夜人軍團的編制已經大大超出了領主常備軍的規模,暮色森林距離暴風城太近了,艾伯洛克公爵統帥如此多的軍隊,本身對于還不穩定的暴風王國來說就是一種威脅。”

  這種削弱貴族的方式,讓年輕的國王有些煩悶,雖然瓦里安很清楚,伯瓦爾公爵的行為是為了保護烏瑞恩家族的王權穩固,但作為熱血未消的年輕人,他并不喜歡這種陰謀的味道。

  御前會議的氣氛有些凝滯了,而就在這時候,本尼迪塔斯大主教看到了身邊迦勒底牧師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帶著一絲玩味的輕聲說:

  “迦勒底主教,你也要發表自己的看法嗎?”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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