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窮茍爺到了清島,立刻投入工作。
當地的調查員林通接待了他們,這個林通是去年極限島的學員之一,不過僅僅一個月就被淘汰了,如今回到老家賣啤酒,同時還兼任華夏兒童慈善基金會顧問。
此刻林通卻指著窗外不遠處的體驗館說道:“就在剛才,我也去體驗了一下,而且是一星恐怖的咒怨。”
“哦?感覺如何?”墨窮問道。
“非常恐怖,我真的被嚇倒了,最后是他們老板把我放出來的。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鬼屋,我現在也沒忘那雙怨毒的眼睛,雖然你們可能會說我的意志很差,但我相信自己所見到的伽椰子不是正常人。”林通心有余悸道。
墨窮眉頭一皺。雖然林通沒有經過太多的訓練,但也比普通人意志堅定一些,一般的驚悚絕對是嚇不住他的。
“看來真的有問題啊。”墨窮嘆道。
其實他還是很傾向于這只是一場誤會,畢竟查了老板和員工,都是有正常身份的。
但現在看來,他們要考慮身份作假的可能了。
“去瞧瞧就知道了,咒怨是吧?把具體流程說一下。”茍爺抽著煙說道。
“我拍了視頻。”林通立刻放映了一段視頻。
用的是眼鏡拍攝,無非是戴個無度數的眼鏡,拍攝下他所看到的一切。
只見林通是和別人一塊進去的,體驗館允許路人組隊,和他一起的是兩個普通大學生。
三人走進的房間是一個日式風格的復式房屋,進門走過玄關后就是一個客廳,客廳有個木質樓梯直通二樓,抬頭就能看到二樓的走廊和欄桿。
這完全就是咒怨鬼屋的布置,桌椅柜子,花屏掛飾應有盡有,就連沙發都是真皮的。
唯一不同的是,窗外是黑漆漆的墻,整個鬼屋被封在一個更大的密室中。
不過因為屋內燈光充足,完全沒有什么恐懼感。
一進去林通就開始翻箱倒柜,尋找所謂出口的線索,進來的門被鎖了,但只要瘋狂敲門呼喊老板救命,就可以開門出去,但如果從入口進去就得在花錢進來了,屬于提前結束體驗。
不過旁邊倆大學生去說道:“不用找了,出口在閣樓里,我們問了很多體驗者,總結了一份前期攻略,這棟屋子只剩下閣樓沒有被探過了。”
“是嗎?這樣玩得還有什么意思?”林通說道。
“大叔,你不知道這里最有意思的不是解謎,而是恐怖元素嗎?好多人就是因為找不著出口,直接被鬼嚇尿了,最后是被老板開門帶出去的。”說著,大學生指了指進來時的正門。
熟知這個體驗館的人都知道,如果從入口進去,又從入口出來,說明沒通關,乃是直接被鬼嚇出來了。
距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體驗者從另一個出口出來過,也就是說,從來沒人通關過。
“你們玩過?”林通問道。
“那可不,別找了,上次我們就進來找線索,結果伽椰子突然就從樓上爬下來,差點沒把我嚇死。”一個大學生說道。
另一個大學生看了看客廳的鐘也說道:“快,還有一分鐘,先躲進廚房。”
林通跟著倆大學生躲進了廚房,然后輕聲問道:“干嘛要躲進廚房?”
“這是我朋友無意間發現的,每一次伽椰子都會在客廳掛鐘六點十五分的時候出現在二樓,從樓梯口的欄桿上伸出頭來怨毒地注視著我們。我們如果在客廳,她立刻就會爬下來,非常恐怖!”大學生說道。
林通不以為意道:“爬下來就爬下來,你們又不是沒見過伽椰子。不是說是演員嗎?我們不怕她的話,她還能把我們吃了不成?”
倆大學生哭笑不得道:“這就是恐怖屋厲害的地方了,我們以前也是這么想的,但真見到伽椰子,腿都嚇軟了。完全沒有機關或者道具的痕跡,那個伽椰子脖子顛倒一百八十度,眼睛更是毛骨悚然,我都不愿回想。”
林通剛要再說,眾人就突然聽到了咯咯咯咯咯的怪聲。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聲音,像是什么木頭機關卡殼一樣,又或者是喉嚨里發出的咯咯聲。
這怪聲連續不斷地一直響,讓人頭皮發麻。
完全不像是錄好的聲音放出來,而是整個屋子里都環繞著這怪聲,直鉆入耳膜,致使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心悸感。
“怎么可能?不是說一開始躲在廚房,伽椰子就不會出現嗎?”倆大學生臉色劇變,他們的攻略一開始就出了問題。
“改…改劇本了?”其中一個說道。
另一個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低聲道:“還記得上次那批人嗎?他們就說躲在廚房沒用的,從一開始就要沖進二樓衛生間里。”
“你不是說他們騙我們嗎?小鑫跟我們說是躲在廚房可以躲過第一波。”
林通聽了說道:“因人而異吧?伽椰子的出場方式并非一成不變的,你們的攻略根本沒意義。”
“這…這怎么通關啊!”兩個大學生捂著耳朵,但那聲音穿透力極強,直感覺就在身邊縈繞似得。
林通說道:“怕什么!”
說完直接打開廚房的門,一步跨了出去。
不過,客廳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再看二樓,也是毫無變化。
但是,咯咯咯聲不絕于耳,似乎就在他們身邊各個地方藏了喇叭在那循環播放。
“什么也沒有,就只是個音效而已。”林通說著,回過頭來。
這時,怪聲突然停下了,整個房間的溫度都好像驟降了好幾度,還不知從哪里鉆來一股陰風,讓三人同時打了個冷顫,莫名感覺脊柱發涼。
林通的視角中,見到兩個大學生僵硬地站在原地,其中一個手在顫抖,上面還沾染了一滴血跡。
大學生給林通一個害怕的眼神,輕輕把手抬起來一些。
“答…”
林通就親眼看到又有一滴血,正落在大學生的手臂上。
兩個大學生更害怕了,他們僵硬地上抬眼瞼,眉頭高舉,微微往上看。
林通也同時抬頭看去,就見不知何時,在天花板上倒趴著一個女人。
女人渾身是血,四肢以瑜伽大師都做不出來的姿勢扭曲著趴在天花板。腦袋詭異地歪著,甚至扭曲了一百八十度,后仰著露出一只無比怨毒地眼睛,居高臨下地瞪著他們。
“咯咯咯咯咯…”
“啊啊啊啊啊!”
兩個大學生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聲,瘋了一般奪門而出,直接把站在門口的林通撞翻,并一路上又把桌椅也都碰得嘩啦作響,倉皇跑到了入口大門,瘋狂敲打著大門,高呼老板救命。
甚至于,就連林通也嚇得扭頭就跑,奮力沖向大門。
路上還被沙發絆了一下,凌空翻了個跟頭,把眼睛都甩掉了。
他們似乎全然忘記了這只是工作人員假扮的鬼,明明都知道可以喊老板救命。
“咔!”
門被打開了,但視頻上已經看不到別的了,燈似乎被關掉了,屋內一片黑暗。
能聽到大學生驚恐地叫聲,以及他們遠去的腳步聲。
看到這里,墨窮皺眉道:“你的攝像眼鏡落在了那鬼屋?”
林通羞愧不語。
只見鏡頭里,一個染血的蒼白手臂伸過來,將眼鏡撿了起來。
黑暗中能隱約看到那恐怖的臉,依舊維持著無比極限猙獰的表情,披散的染血黑發遮住了臉龐,但那雙圓瞪充滿怨恨的眼睛還是露了出來。
之后鏡頭就被移開了,她似乎在帶著眼睛走動。
不久,她走到了入口處黑暗的邊緣,伸手將眼鏡遞了出去。
一半染血的手臂就從黑暗中伸到了入口通道的外面,而外面則是許多排隊的年輕人,被這突然伸出的血手嚇了一跳。
倒是接林通等人出來的青年老板很平靜,接過眼鏡遞給了林通,并說道:“老哥,你的眼鏡。”
林通心有余悸地看向入口黑暗處,顫聲問道:“她是人是鬼?”
老板笑道:“當然是人,這都是假的,要不再排隊體驗一次?”
林通此刻已經冷靜下來,猶豫了一下接過眼鏡戴好,扭頭就走了。
整個體驗過程至此結束。
看完之后,墨窮問道:“林通,你體檢了嗎?”
“體檢了,我體內有腎上腺素分泌殘留,不過醫療組的人說,我這是受到極大驚嚇的正常分泌。”林通說道。
“我覺得還好啊,有那么嚇人嗎?你當時為何不摸一下她,跑什么?”墨窮問道。
“老弟,你體驗一下就知道了,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直感覺真的有鬼,渾身汗毛炸起,恐懼感如潮水般涌來,只想趕緊逃離那里。”林通心悸道。
茍爺和墨窮對視一眼。
林通根本連摸都沒摸到那鬼,更是如普通人一樣被嚇出來了,這個視頻的參考意義其實并不大。
他們還是得親自去一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