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大鬧了一番,回去后不久,墨窮變得知了此次收容物的利弊。
其本體是那人身上的納米膜,除去其本身作為科技物品的正常作用之外,還平白多了凝固電流、電弧的特性。
大到天威煊赫的雷霆,小到微不可及細小電弧,都可以通過觸碰的方式凝固,區別只在于其電能越大,存在的時間反而越少。
而既然要觸碰,那自然穿戴納米膜的人本身是不會有事的,所有的電流都滲透不過那層膜。
最初那數百米的巨大固態閃電,前后也不過存在了數十分鐘,而劈瑞迪安的閃電,凝固后更是只存在了不到十分鐘。
反倒是細小的毛細電絲,兩天過去,也不見變小。
當然,使用這件收容物,包括穿戴它本身,都有莫大的副作用。
首先那人怎么也不肯承認有這東西,便是因為它決不能離體,別說離體,就算是關掉納米盒,把納米膜收入其中,使用者也會登時化作電光消散。
那種死法,就像是渾身所有的物質,都轉化為了電能,然后因暴·露于大氣中,一股腦地給釋放掉了似得。
對此,被抓捕的這人是親眼所見,只因這件收容物最初的持有者,是他哥哥。
他哥哥對他極好,發現自己穿戴納米膜突然有神異能力后,立刻都告訴了弟弟,弟弟好奇也想試試,哥哥就真的想取下來給他,結果當著弟弟的面,如一道稍縱即逝的閃電般蒸發了。
弟弟雖然悲痛,但納米膜已上身,卻怎么也不敢脫下來了,意識到這東西一旦要用,就只能用一輩子了。
可他用過之后,僅僅幾天,就發現自己反應遲鈍了一些。
原來使用它越多,人體的生物電越衰弱,這不僅導致神經反應力下降,還會令他太容易‘冥定’。
內心清澄,雜念平靜的時候,突然就可能‘斷片兒’了,直接深度休眠或封閉六識。
也就是說他腦袋放空,都不用沾枕頭可能就睡著了,比什么安眠藥都好使。
這與其說是衰弱,倒不如說是生物電活躍感應的‘下限’被提高了,直接把情緒平定當成大腦休眠。
神經傳導,大腦思維,心臟起搏,肌肉運動,都是有人體的生物電傳導。
生物電感應下限提升,會導致神經傳導‘不靈’。
這弟弟大肆制造固態閃電后,體電感應下限大幅度提升,已成‘體電失感綜合癥’。
那種下限的提高后果很簡單,神經反應下降是最基本的。
腦電低于這個下限,人就失去意識了,心電低于這個下限,即便還有血壓泵動,亦會造成心律紊亂。至于肌肉運動,若意識不強烈,肌肉很可能會‘沒受到指令’。
所謂沒受到指令,是人心想著動左手,可是這個命令因為太輕微,肌肉根本沒反應。
所以他舉手投足間,內心其實都在激動地‘強指令’。
人還得時刻保持‘精神旺盛’,大腦最好時刻亢奮狀態,哪怕在心里思考問題,都必須‘特別激動’。否則很多東西見過就忘,左耳進右耳出。稍微注意力不集中,那看到什么都連印象也無,等于沒看。
對一個‘耳朵不靈光’的人講話,人就只能如咆哮般放大音量,大聲講話。
但自己‘生物電感應不靈光’怎么辦?就只能時刻心里咆哮!以亢奮來加強自己的‘神經衰弱’。
常人打出一拳,本能就夠了,可他已經做不到這種本能了,非得心里正兒八經地要求‘打出這一拳啊’,他的肌肉才能繃起來擊出。
為此,他去搞來了毒·品,如此才能保持自己像正常人一樣。
包括睡覺都得設定鬧鐘,連接注射管,以一種對身體施加刺激的方式驚醒自己。
否則他幾乎不會自主蘇醒,睡一覺會如植物人般長眠。
后來缺錢買毒·品,干脆殺人奪財。
這么一犯案,因為固態閃電的死法太醒目,很快招來了軍方和兩大勢力。
至此被活捉,成了D級人員。
對此,社員們也沒什么好說的,用之前沒發現有什么代價,用完后神經衰弱了再來補救,可也已經回不了頭。福禍糾纏,越陷越深,本就是很多收容物持有者的常態。
收容物的代價只是從人的角度來看的,或針對世界、或針對別人、或針對自己。
其實轉念一想,直接把它本身當個殺器,借給人用,再強制扒下來,豈不是相當于一件‘令人蒸發’的致死型收容物?
把這當做主特性,那么它的代價豈不就是,借給人用,還導致對方更強,能凝固閃電,更難對付?
這不過都是角度不同罷了。
大體特性搞清楚后,大衛對它極有興趣。
因為這玩意兒可以讓使用者特別容易‘斷片兒’!
可惜,社里不讓他試驗,就算他不會‘斷片兒’,也保不齊有別的副作用應在他的身上,有可能他的身體還是會不靈光,只是意識特別清醒。最后把自己用的只剩下清醒的意識,卻肌肉都不怎么聽使喚怎么辦?
‘令不出腦’,躺在床上也跟個半植物人似得了。
既然那弟弟已經成了D級人員,就且先由他保管吧。
其制作出來的衍生物‘固態閃電’,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暫時不可能普及成常規武器,唯有特殊情況可以申請使用。
澳洲一戰之后,各國都被嚇到了。
他們起初確實輕視了所謂的收容者們,認為不過是一群獲得了超能力或超自然物品的人,不服管束,妄圖超然凌駕于世間。
厲害雖厲害,但能厲害的過列國?
一個人縱然有些神奇的能力,也頂多是刺客之流,怎么可能對付成建制的軍隊?能打得幾十人、幾百人、難道還能直面千軍萬馬?
對方幾次三番的退避三舍,他們還道社員們不敢與他們正面爭鋒,只能隱于世間如老鼠般搞小動作,一旦被發現,就是被追打的命。
結果那一戰,不過十幾人,卻幾乎摧毀了他們一整編的裝甲團。
這也就罷了,他們還有太多的戰爭兵器沒有用上,可不料對方也是如此。
那天的煌煌天威,高層抬頭就能看到。
覆蓋數十個城市的巨大雷暴,短短兩三秒就形成了,實在太過恐怖。
盡管它很快消失,也令澳國蒙受巨大的經濟損失,數十個城市的電子儀器受損,造成的交通癱瘓、商業行為中斷、重要數據丟失等難以計算。
就這,還是手下留情了,按照對方所說,若再耽擱一秒,那雷暴還會再膨脹一千倍!
屆時那感應電壓足以令地表出現巨大的人員傷亡,范圍內高空的飛機怕是都要墜毀。
對方把渡劫者送到空中受劫,保存了當時地上的士兵,又在之后瞬間把渡劫者送走,使雷暴云消失,可不就是大大留情了。
太平洋上。
被墨窮射走的一整編的戰斗機終于要飄到洛圣都了。
這兩天戰斗機上的飛行員都不知道怎么過來的,他們一路飄出了國,經過赤道,橫跨太平洋,活生生飄到了西海岸。
他們曾翻山越嶺,也曾深潛海底,遇到大風大浪,也是風雨無阻。
戰斗機早就都關機了,以墨窮給予的最低速度飛行,里面的飛行員也實在是沒心思操控了,他們又饑又渴,蓬頭垢面,看著窗外黑暗的海底,或是湛藍的天空,默默地思考人生。
經過了一段‘打水漂’的路程后,他們發現飛機脫離了海水,又開始升空,似乎目的地在天上。
一艘飛船和若干直升機趕過來,與他們保持同步飛行。
“算了,快到目的地了,你們再堅持一會兒!”飛船通訊道。
飛行員苦笑:“真的快到了嗎?”
“真的,那人說你們會落到加國機場的高空停機坪。”
在洛圣都,有個空中機場,其實就是個大型飛船,也是太空大炮,可以經濟實惠地發射小型飛船,或太空飛機。
澳國早已和加國談好了,讓他們的飛船能入境。
這一路上,找到‘逃兵飛機’的澳國飛船,用盡了手段,也沒法讓這些‘逃兵’停下。
對墨窮這一手放逐,可謂驚為天人。
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一路護送。
果不其然,墨窮如約而至,在‘逃兵飛機’距離加國機場還有幾百公里的時候趕到了。
這個速度雖然不快,但撞上去里面的人未必能幸免,墨窮和車蕓瞬間出現在飛機上。
“你們的人我們已經放了,快讓這飛機停下吧!”澳國代表說道。
墨窮點點頭,他自然知道被抓的社員已經放歸,但還是說道:“你們什么時候組織全球會議?”
“這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你可不要為難我們。”飛行員說道。
墨窮一笑,給他們重置了落點。
救下這群人后,他們象征性地感激一番,想留墨窮談談。
墨窮搖頭道:“行了,跟我一個人談就免了吧,你們接不接受是你們的事,我們收不收容是我們的事。下次還派這些大兵找我們麻煩,請你們去冥王星玩一趟。”
飛行員臉都綠了,他太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了。
這次真的是手下留情了,否則送去冥王星還得了?
他心想下次若還派他和所謂收容者們對上,一定要穿宇航服,并且不準備好食物絕不出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