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犁知道了他們想更換收容措施,頓時又戒備起來。
他之所以與墨窮罷戰,正是墨窮說: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走,收容物就放在這。
哪知墨窮聽了這收容措施,卻提出要用他們的方法收容,木頭人墨犁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此刻墨犁跳在青龍背上,手持數十塊石碟與墨窮對峙。
青龍巨尾晃動,大有‘你敢動青龍鎮鬼之陣,我就敢跟你們拼命’的架勢。
當然,這是他單方面地對峙,墨窮根本沒管他,一邊吃著糖,一邊和英飛離開底層,上去和英飛閱覽這里典藏的諸多墨家遺篇。
這里散落很多竹簡,升降機旁還有許多青銅器篆刻著文字。
類似的文化瑰寶地宮各處都有,若是在這大干一場,還不知會損壞多少。
所以墨窮才不想跟他打呢,反正幾次交手,他已經把木甲的戰斗力摸清楚了,對自己沒威脅。
“誒?不對啊,好像少了五件青銅器。”英飛數了數石窟中的青銅器道。
“少了?”
墨窮倒是沒發現,當時從這升降機下去時,墨窮只看到了這里有很多青銅器,卻是沒有像英飛那么上心,英飛直接把有哪些青銅器給統統記住了。
此刻回轉上來,英飛立刻能發現東西少了!
“可惡!姓馬的醒了!”英飛氣急,急忙讓墨窮帶他追出去。
果然,兩人在外面就看到一個半人半木甲的男人嘎吱嘎吱地狂奔,帶著五件精美至極的青銅器。
賊不走空,他醒來之后,還是不甘心,找到了石窟發現一地青銅器直接拿了就跑。
這還不止,他還發現了木甲是可以加強的,不管往蝎子上安裝多少個木制機械臂,或木甲扭矩之類的東西,都可以跟蝎子一樣受到控制。
所以此刻他胯下的巨蝎,已經沒個蝎樣了,數十個木甲獸的節肢一股腦地裝上去,活活給他組合出了一個十五米高的怪物。
這怪物由牛馬蝎蛇相互組合,高大威猛,畸形怪異。
此刻馬老哥操控著它,正在挖掘地宮正門。
正門原本是可以通向一個山洞的,從那個山洞能直接通向外界,不過現在已經被亂石堵死。
盜洞太小,蝎甲上不去,而斷了腿的他也不可能拋棄蝎甲,扔掉蝎甲就沒法爬盜洞。
所以只能把它組合地更加強大,然后將堵在正門的亂石或鑿,或敲,或搬運地打通。
“混蛋!”英飛咆哮著,讓墨窮趕緊制止他。
墨窮從腰上直接抽出一根之前收集的青銅飛箭,看著他笑。
馬老哥聽到咆哮聲,倉皇回頭道:“別過來!我知道你厲害,但我就拿五件!就五件啊!這里那么多東西,我真的不貪啊!就五件!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不行!”英飛吼道。
馬老哥恨恨地瞪著英飛道:“你不就是攀上高枝了嗎?你又是什么好東西?挖墳掘墓還是老子教你的!”
“娘的!老子縱橫江湖二十余載,還沒有走空過!賊不走空,這是原則!”
“鐵一般的原則,唯有用血才能打破!今天你們有種就把我弄死!咱們拼他娘的!大不了玉石俱焚!”
說著,那高大的瞎比亂湊木甲,咔咔咔地動了起來,各種木甲臂展開,刀鋒利刃列陣森森。
馬老哥須發張揚,高舉青銅器,面色蠻厲至極,頗有藺相如舉和氏璧的架勢。
英飛被這聲嘶力竭地兇悍給震懾,一時不知怎么辦是好。
“墨窮,你有把握保住那五件青銅器嗎?他可是個狠人!”英飛輕聲道。
墨窮面無表情,聽了這話啞然失笑道:“你見過真正的狠人嗎?”
話音剛落,就聽到盜洞口響起轟隆一聲。
緊接著有人從城墻上跳下來,踏起一片塵飛土揚。
茍爺到了!
三人都望過去,就見茍爺扛著一把噴火槍大搖大擺地走來,手上還拖著個箱子。
他背后挎著一把榴彈發射器,身背兩鏈炮彈,腰纏數十枚高爆手雷,腳踏鋼靴,走路夸嚓夸嚓的。
“墨窮,現在是怎么個情況?”茍爺叼著根沒點著的煙說道。
“這位要與我玉石俱焚,我的槍帶了嗎?”墨窮說道。
茍爺二話不說,甩手就把那箱子扔了過去。
鐵箱子跨越二十多米轟隆一下落在墨窮面前,墨窮打開里面正是一大套裝備,隨手從里面取出了自己的黑帝大狙,0.85秒將其組裝完畢。
他雙手快若閃電,就聽到咔嚓咔嚓聲,手上便多出一把兩人高的巨大狙擊槍,槍管又粗又長,黑暗深邃令人發毛。
與此同時,茍爺一聲不吭,抽出一枚手雷就要拉栓。
“兄弟!誤會啊!兄弟!”馬老哥撕心裂肺地大喊。
“都是誤會啊!”他面罩里唾沫亂飛,鼻涕泡都嚇出來了。
之前不過色厲內茬罷了,這是他慣用的伎倆,裝出滾刀肉的架勢,先聲奪人。
正所謂橫的怕不要命的,以往遇到同道中人,如此氣勢往往讓人高看一眼或是忌憚不已,以至于能全身而退。
之前遇到木甲力士他就想這么做,結果看到是個木頭人直接嚇懵了。
現在對墨窮又用出來,倒是唬住了英飛,可惜看到茍爺這跟打仗似得全副武裝,頓時就慫了。
尤其是看到墨窮閉著眼睛都能組裝好的超大狙擊槍,一看就不是第一次用了,太熟練了!
“亡命之徒啊!這是倆亡命之徒啊!”
馬老哥眼神驚懼,他不過是裝得不要命,遇到真正的亡命之徒,哪還敢裝蒜,當即就求饒起來。
生怕再晚一秒鐘,墨窮就開槍了。
“嘭!”
但墨窮抬手就是一槍,槍口噴射火焰,巨大的組裝獸身上轟然炸開一個窟窿,木屑紛飛,轟鳴的響聲在地宮里回蕩,震得灰塵直抖。
這一槍精準地打在馬老哥乘坐的位置,當場就從組裝獸身上栽落下來。
“啊啊啊啊!”馬老哥嚇慘了,啪嗒一下摔在地上,更是痛得鉆心。
一抬頭發現墨窮提著巨大狙擊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邊,手上捧著他摔落時脫手的一件青銅器。
“別開槍!自己人啊,兄弟!我入伙!我有兩百萬!就當是孝敬了!”馬老哥撕心裂肺道。
墨窮懶得理他,蹲下身從他手上把石碟取下。
晃了晃石碟,那巨大組裝獸頓時怪異地前進起來。
又控制巨大組裝獸揮舞機械臂,以及反復橫跳,結合從石壁上得知的一些描述,頓時明白了這東西的操控方法。
“好唯心啊,不同的人持有石碟,可以為對應的木甲獸設計不同的操控手勢。”墨窮說道。
比如握著石碟搖晃就是前進,這是持有者決定的,并不代表被搖晃了,它就一定會前進。
而這個‘操作程序’一旦定下,之后再怎么搖晃,只要沒有想著前進這個功能,那么石碟哪怕被搖爛了,木甲也不會走。
相反,若是設計了一套極為復雜地戰術動作,持有者也可以簡單地一揮手,就讓木甲把那套動作演繹出來。
就如同技能設計似得,每個人持有石碟,都能有一次機會改鍵。
至于木甲獸的功能,來源于制作它時,所想要它有的功能。
比如英飛之前用過的木人腳踏車夫,這種木人制作之初,就只想它有騎車前進與剎車兩個功能,所以石碟只能驅動出這兩個功能。
若是在組裝時,想做一個木人劍客,工匠可以用自己知道的劍術技巧來賦予木人。
之后再用石碟設計不同的劍術動作,對應什么手勢就行了。
當然,硬件要跟得上,如果木人沒有足夠合理的關節,也不可能做出對應的動作。
總而言之,石碟的超自然作用在于,不講道理地驅動它,不需要任何能源,不需要任何引擎,只要木人有足夠多的關節樞紐,利用石碟就能憑空操控。
“憑空操控啊…”
墨窮手突然一抖,然后停下搖晃,就見木甲輕輕一跳,然后不動了。
它雖然不動了,但身體卻跨越了六米,落到了城墻旁的一個地方。
其他人都沒在意,只以為是墨窮在試驗操作,讓木甲跳到那里的。
但只有墨窮知道,他控制的動作是木甲原地蹦跳,可心里卻又給木甲指定了一個落點,正是此刻木甲獸所落下的地方,分毫不差!
這六米不是木甲自己跳過去的,而是絕對命中強行讓它撞過去的。
“就是這樣!果然規則也是弓!絕對特性也是弓!”
墨窮瞳孔一縮,正如空氣墻被他利用絕對命中精妙操作一樣。
現如今這木甲獸也是,石碟的憑空操控,是一種超自然的接觸,就是一種弓,只要一個指令,木甲起跳有一個初始力,那個落點就可以是墨窮給它設定。
如果這不是個隨意拼接的組裝怪,而是個精致的木鳶呢?
木鳶身帶利刃,可以被墨窮隔著十幾米遙控飛舞,以絕對命中之威穿梭切割。
“茍爺,你說這木甲之藝,能跟空氣墻一樣普及不?感覺挺實用的啊,墨家當年面對各種收容物,很多都是依靠木甲術才做到的,我覺得很有開發潛力。”
“什么副作用?”茍爺問道。
墨窮道:“呃…這石碟需要獻祭人或者動物。人肯定是不行的,我們也不需要木甲人,但動物應該是可以的吧?”
“或許我們可以提議把木甲之藝列入社員考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