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魯等人作為群眾幫的幫眾,在當地還是頗有手段的。
雖然只是最底層的一批,但在平民眼中已然是不可招惹的對象,一些小警察也會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而如今,他們卻對一個八歲的白人小女孩服服帖帖。
自從答應護送歐拉回家后,歐拉的情緒穩定了很多,并且也沒有什么異常再發生。
這讓他們總算敢問一下黑線的事,這玩意兒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們為歐拉做什么都行,只要之后能為他們解除這個詛咒。
對此,墨窮說道:“你們放點血吧。”
“放血?”
克魯等人對視一眼,想來這應該是什么神秘手段。
此刻黑線攻心,距離心臟只有一步之遙了,而頭上的白發也一下子多了很多,皮膚深處的奇怪斑紋也更多了,嘴唇慘白的滲人,直感覺整個人虛的不行。
于是立刻拿來刀子,把自己的手腕劃破,放了些血。
只見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是黑色的血液,那粘稠的黑血仿佛石油一般。
“天哪…我們的血…”
他們任由這些黑血灑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五片血跡。
雖然很驚悚,但他們很快就發現,即將侵蝕到心臟的黑線開始褪去,一路退回到手臂才停下。
“有用!”他們強忍著疼痛和虛弱,繼續放血,傷口凝固還咬牙割破。
可直到感覺頭明顯暈暈的,那黑線也沒有徹底消失,依舊在手臂上以一種極慢的速度消退。
似乎這種放血的法子,只是治標不治本,放再多的血,也只能到這個程度了。
哀嘆一聲,他們趕緊止血包扎。
至此在地上留下了五灘血泊,泛著不詳的黑色。
“歐拉…我們愿意帶你回家,但是…但是這里距離愛爾蘭太遠了,我們也沒有辦法送你上飛機…”克魯糾結道。
他們不知道歐拉只要離開肯尼亞就算任務結束了,覺得回愛爾蘭肯定要坐飛機。
但是,他們不可能入得了境啊!所以也搞不到去愛爾蘭的機票。
更別說,歐拉連身份證明都沒有了,歐拉是被拐帶的,哪有什么證件?
據他們所知,卡勒姆之前帶了歐拉的照片來,就是讓他們群眾幫的一個老大幫忙搞定身份問題的,做一個假身份讓歐拉成為他的女兒。
現在那個假身份他們也不知道做沒做好,做好了,也是在老大那,畢竟卡勒姆這么快就死了,根本沒來得及取。
墨窮聽了,說道:“開車走啊!我來的時候就是坐車和坐船的。”
這是真的,設定中卡勒姆自然不是帶著一個沒有身份的歐拉坐飛機來的,而是坐了別人的船來到非洲,之后游蕩多個國家才來肯尼亞的。
不過,那是卡勒姆人脈廣,他跟多個國家的地頭蛇都熟。
但眼前這幾個臭魚爛蝦,頂多在當地耀武揚威,出了內羅畢的地界,都不是太好使,更別說國外了。
果然,克魯等人苦澀道:“我們可搞不到去愛爾蘭的船…”
“只要能離開…”墨窮剛要說離開肯尼亞就行了,卻突然被易波打斷。
易波暗中提醒道:“不可以哦,墨窮。”
墨窮知道易波什么意思,那就是如果只以離開肯尼亞為目的,那就超游了。
她必須以回愛爾蘭為目的,這一點哪怕黑化了也不會變,至于離開肯尼亞,那是教官們的判斷,只要她離開國境,就判定任務結束而已。
跟歐拉要怎么做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歐拉不能說什么先離開肯尼亞去鄰國再說之類的話,克魯等人連在當地都搞不到飛機和船,更別說鄰國了。
“我要回家!”墨窮情緒再次低落下來。
克魯等人很慌,對視一眼,這真是的無能為力啊,除非把老大拖下水。
“有辦法!有辦法!歐拉,我們老大還是很厲害的,如果他也幫你回家的話…也許能幫你搞到船。”克魯說道。
墨窮抬頭看了他一眼,這言下之意很清楚了,克魯想讓他們老大也拉入伙!
“群眾幫的老大么…只是其中一個吧,據我所知有好幾個老大。”墨窮心中暗想著,她的身份始終很麻煩,完全沒個正經身份,就是個黑戶。
不管去取走做好的假身份,還是收服他們老大,墨窮現在都得去跟那家伙接觸一下。
“牽扯的人越來越多了,我的時間并不多…”
墨窮殺死了卡勒姆,就不可能走正規途徑了,雖說她不會有刑事責任,但想讓警方立刻把她送回國是不可能的,光核實身份以及搞清楚案件就要很久,暫時安頓下來滯留兩個月都有可能。
以的尿性,遇到這種案件,一定會把事情搞清楚的,哪怕他沒有弄黑血,沒有砍頭也是一樣的,因為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反殺了成年老狐貍,是非常不合理的。
到時候她被警方暫時安頓,等于被看守著,行動不自由,會非常被動。
所以墨窮更愿意走群眾幫這條路子,借助地頭蛇離開肯尼亞,這無疑自由和主動許多。
另外易波也告訴他,這些各個背著血債的幫眾,事后知道了太多也不要緊,直接送去精神病院,或在特定的監獄服刑。倘若是死罪,那就更方便了,直接給簽一份S13協議。
群眾幫負責情報和人事方面的老大,叫阿金納。
卡勒姆生前就主要與他接觸,克魯等人也都是他的手下。不,準確的說是手下的手下。
阿金納做上了老大,早已擺脫了在貧民窟廝混的階段,住在當地的豪宅中,甚至都玩起了藝術品。
從油畫到雕塑再到象牙掛飾乃至華夏的瓷器,不管懂不懂得欣賞,反正豪宅里到處都充斥了這些。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肯尼亞上層名流,做正經生意的人。
倒也是,他平日里也常常與商政人士往來,有不少還是群眾幫操控選票扶上去的,甚至阿金納自己,都掛了一個當地選區的民選議員身份。
“老大…”
“不要叫我老大!你應該稱呼我為議員先生。”阿金納叼著跟雪茄,背對著自己的小弟,正在欣賞房間里的油畫。
“呃…是先生,克魯來找你了。”手下說道。
“哦?是參議院的克魯先生?快讓他進來。”阿金納回過頭。
“呃…不是,是跟我混的那個克魯…”手下汗顏。
阿金納眉頭一挑,吐了口煙說道:“哦,貧民窟那個克魯啊,我記得他是負責跟卡勒姆接觸吧,對了,卡勒姆上次拜托我搞一個白人小女孩的身份,剛剛弄到手還沒送下去。嗯,應該是來拿了,讓克魯進來吧。”
他吩咐下去,很快克魯就走進房間。
阿金納頭也不抬地說道:“東西準備好了,你拿去給卡勒姆吧。”
克魯接來歐拉的各種身份證件,卻沒有走。
阿金納奇怪地抬頭,他跟克魯是認識的,此刻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你怎么回事?幾天不見你老了這么多?兄弟們過得有這么苦嗎?”
屋里另一個手下,克魯的大哥看到克魯頭上摻雜的白發也是有些驚訝:“克魯你怎么了?”
克魯表情苦澀道:“老大,大哥,我被詛咒了。”
“詛咒?你特娘的在說什么呢?你少信貧民窟那些巫漢神婆。”阿金納不滿道。
“是真的…卡勒姆已經死了。”克魯說道。
“什么!”阿金納跳起來,隨后之前故作優雅的神情沒了,轉而是滿臉煞氣道:“誰干的?”
卡勒姆跟他們混得不錯,而且這人在各地以及周邊國家都有不小的人脈,他們群眾幫與他合作多年,關系不錯。
沒想到他竟然被人干了?
只見克魯后怕地說道:“卡拉。”
“卡拉?卡拉特娘的是誰?”阿金納怒道。
“一個來自北方的惡靈!從無盡的孤獨與怨毒中誕生,是守護歐拉的朋友…”克魯神秘道。
阿金納:“…”
大哥:“…”
兩人對視一眼,阿金納說道:“克魯啊,最近給你放個假,你去城里找幾個女人放松放松。”
“我說的是真的,老大,我們必須幫助歐拉回國,否則她一生氣,我和弟兄們就死定了!”克魯立刻亮出手臂上的黑線給他們看。
兩人看到黑線,卻并不以為意,畢竟沒有經過墨窮一套套的鋪墊,光看這黑線貌似挺可怕,但也就那么回事。
“我看你氣色不好,滿眼血絲,還有這黑線…你去醫院看看吧。”阿金納說道。
克魯急道:“老大,求你了,跟我去見見歐拉吧,我答應了送她回家,如果我做不到,卡拉會殺了我的!”
“夠了!什么歐拉卡拉的!滾!”阿金納不耐煩了。
克魯臉色一變,隨即臉色陰沉,事關他的小命,但老大卻不幫他,那就不要怪他把老大也拖下水了。
還好沒有帶歐拉過來,否則激怒了卡拉,她若兇起來這里將化作地獄!
“抱歉了老大,為了讓你們相信我,我只能讓你們見識一下卡拉的力量了!”克魯凝重地說道。
“嗯?”阿金納眉頭一皺。
只見克魯拿出手機,與同伴視頻連線,其凝重的臉頓時變得討好道:“可愛的歐拉…嘿嘿,是我是我…”
說著,他又把阿金納和大哥給照進去,然后說道:“我在勸說我們老大幫你回家,但我們老大果然不相信…你看…能不能…”
墨窮在鏡頭前說道:“卡拉,怎么辦?”
緊接著,阿金納等人就看到那八歲的小女孩瞬間化作魔女,崩壞地笑道:“欺負歐拉的都要死!”
阿金納嚇得連連后退,但這畢竟隔著視頻,他依舊有膽氣怒喝道:“怎么回事!克魯,這是怎么回事!”
“她就是卡拉,如果你還不相信,我只能請她過來了…”克魯認真道。
“什么?”
只見克魯謹慎地拿出一根蠟燭放在桌上,那根蠟燭看起來普普通通,但是上面卻有著詭異的黑線盤踞。
克魯顫抖地用打火機將其點著,只見騰得一下,上面亮起火苗。
阿金納不解,這是什么意思?
哪知克魯恭敬地沖著鏡頭說道:“卡拉…請您從黑火中降臨…”
“???”阿金納兩個黑人問號。
怎料,克魯話音剛落,魔女般的蘿莉就恢復了甜美的金發歐拉。
然后,那根蠟燭燃燒著的小火苗,猛然間化作了黑色!
那舞動的黑色火焰,深邃如淵,晃動間仿佛要把視線都吸進去。
更詭異的是,黑得發亮的火焰,依舊能把桌上的事物照射出影子,詭譎至極!
阿金納內心惶恐不安,盯著黑火,精神緊繃,連連退后,背靠墻壁,直感覺一股寒意往上竄。
“這是…什么?”阿金納口舌發麻道。
然而克魯看著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眼角掠過一絲譏諷,顯然,他的三觀已經被重塑了,油然有一種你們根本什么都不懂的優越感。
只見克魯略微狂熱地盯著黑火說道:“黑火,用生命點燃的黑火,此刻正在燃燒的…是卡勒姆未盡的壽命。”
“什么!”
阿金納駭然至極,突然,看到蠟燭上的黑線蔓延到桌面,很快遍布地面,甚至開始攀附墻壁。
屋內眾多的藝術品全部被染上了黑線,就見一副他之前還在欣賞的油畫,突然動了。
不,并不是油畫動了,而是油畫所繪制的女人,竟然開始扭頭。
畫中的女人從正臉漸漸變成了側臉,那雙眼睛詭異地轉過來盯著他!
原本是平靜的嘴角,竟然翹了起來,整個面孔越發生動,直至露出詭異的笑容。
笑容越發地崩壞,越發地夸張,直至整副畫的線條都躁動起來,各色的油彩扭曲著,變成一副不可名狀的驚悚崩壞畫面。
阿金納兩人緊貼著墻壁,手腳發冷,面色驚恐至極。
倒是克魯,作為始作俑者之一,顫抖之余竟然還有一絲興奮!
此刻竟也露出崩壞地表情激動道:“卡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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