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的女人脾性多變,難以捉摸。
陸雅前幾天居然因為蘋果之所以叫蘋果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果遷怒于蕭玨,讓他跪了一個時辰的算盤,唐寧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也有些難以置信。
“這還不是全部。”蕭玨提起這件事情便一臉的哀嘆,搖頭道:“我反駁她她說我不體貼,我順著她她又說我沒主見,我現在覺得我活在這個世上就是個錯誤…”
唐寧看著他,安慰道:“女人懷孕了以后,脾氣是會變的古怪,等到她生完孩子就好了。”
蕭玨擔憂道:“她現在挺著肚子,行動不便,等到她生完孩子,恐怕就要動手了…”
房間之內,唐夭夭看著陸雅,有些驚恐的問道:“女子懷孕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當然不是。”陸雅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氣他不給我畫眉,別人都能做到的事情,他為什么做不到?”
“其實也不止是畫眉啦…”唐夭夭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說道:“他還會幫我梳妝,會親自下廚做飯,會…”
陸雅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說道:“他們兩個整天在一起,姓蕭的也不和人家學點好的,不行,他要是不改掉這種固執的性子,我是不會放過他的!”
“做人真難啊…”院子里面,蕭玨長嘆口氣,看著唐寧,說道:“你生不出來孩子,也不都是壞事,最起碼不用伺候這么多祖宗…”
唐寧面無表情,將指節捏的咯吱作響,深吸口氣,才強行壓制住了將蕭玨丟到井里的想法。
蕭玨忽而看向他,問道:“哄女人你最擅長了,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哄懷孕的女人?”
“很簡單。”唐寧看著他,微微一笑,說道:“哄女人,憑借的就是你的男子氣概,她要你幫她畫眉,你偏不幫她畫,她要你往東你就往西,她要你攆狗,你就去捉雞,什么事情都和她反著來,她早晚就會被你的男子氣概折服的。”
蕭玨臉上露出懷疑之色,問道:“這行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唐寧瞥了他一眼,說道:“反正她現在又不能打你…”
蕭玨仔細琢磨著他的話,臉上逐漸露出意動之色,點頭道:“我再信你一次。”
蕭玨這樣的人能找到老婆,簡直是天理難容。
如果不是他小時候對陸雅有恩,老蕭家的香火,到他這一代,怕是就要斷了。
真正喜歡一個人,什么男子氣概,什么面子里子,全都會被拋到腦后,眼里心里都是她,更是會時不時的制造出一些小驚喜來哄她開心。
畫眉算什么,梳妝算什么,如果可以的話,會恨不得將月亮也摘下來送給她。
唐寧和唐夭夭雖然成婚不久了,但剛剛進入蜜月期沒幾天,唐寧對花式哄她開心樂此不疲。
秀兒從外面跑進來,說道:“姑爺,小姐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你準備好了沒有?”
唐寧對她比了一個手勢,關上房門,秀兒很快就跑了出去。
門外,和唐夭夭并肩走進來的陸雅回頭瞥了一眼十幾步遠處的蕭玨,和唐夭夭抱怨道:“他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總是和我唱反調,我讓他往東,他偏要往西,處處和我對著干,要不是我身體不方便,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唐夭夭道:“他可能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吧。”
陸雅心中浮現出些許安慰,轉頭問道:“你家相公在外面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也這樣嗎?”
唐夭夭搖頭說道:“他從來都不這樣…”
陸雅心里本來已經好受些了,聞言更加郁悶,兩人走進府中,秀兒從院子里跑過來,高興道:“小姐…,陸小姐怎么也來了?”
陸雅瞥了她一眼,沒好氣道:“怎么,這里我不能來嗎?”
秀兒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唐夭夭看了看她,問道:“姑爺呢。”
“在房里。”秀兒下意識的回了一句,然后才意識到情況不對,改口已經來不及了,急忙道:“我去叫姑爺出來。”
唐夭夭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去找他。”
她走到房門口,推門進去,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淡雅的花香。
唐寧將一束精心挑選的花束遞給唐夭夭,正要開口,看著站在她身旁的陸雅,表情一怔,有些尷尬道:“陸姑娘也在…”
陸雅聞著花香,看著房間之內盛開的繁花,空中飄著的紅色絲帶,桌上擺著的美酒佳肴,怔怔立在原地。
唐夭夭看了看唐寧,小聲問道:“這是什么?”
唐寧不好意思道:“我以為只有你一個人,陸姑娘要不要一起吃點…”
陸雅知道她打擾了別人的二人世界,干脆的轉過身,說道:“我還有事先回去了,你們繼續…”
陸雅匆匆離開之后,唐夭夭走到房間里面,接過唐寧手捧的花束,看著被布置的宛若花海一般的房間,眼中流光溢彩,問道:“這是為我準備的嗎,好漂亮…”
唐寧將那捧花遞給她,說道:“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
唐夭夭紅著臉接過花束時,唐府門口,蕭玨看著走出來的陸雅,詫異道:“怎么又回來了,不在他們家吃飯了?”
剛才她看到的房間,布置的比她們的婚房還要漂亮,同樣的兩人,一個對夫人如此用心,一個卻處處和夫人作對,陸雅看到蕭玨,心中一股無名火起,怒道:“飽了!”
“那你先回去。”蕭玨看了看她,說道:“我進去吃點,我今天還沒吃飯呢…”
他話音剛落,便被陸雅拽住了耳朵,陸雅看著他,咬牙道:“回去吃,我親手給你做!”
蕭玨看了她一眼,詫異道:“你會做飯嗎?”
陸雅看著他,沉著臉道:“會,竹筍炒肉,吃不吃?”
“吃啊。”蕭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說道:“我最喜歡吃竹筍了…”
陸雅的一道竹筍炒肉,讓蕭府一陣雞飛狗跳。
與此同時,御書房內,卻顯得極為安靜。
陳皇在和福王下棋,思忖了片刻,正要落子時,忽然問道:“明天是楊妃的忌日了吧?”
福王抬頭看了看他,說道:“皇兄想必記錯了,楊妃的忌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陳皇表情一怔,手中捏著那顆棋子,久久沒有落下。
許久,他站起身,說道:“不下了。”
福王同樣起身,拱了拱手,說道:“臣弟先告退。”
陳皇在殿內站了許久,才望向魏間,說道:“前幾日西域某國是不是進貢了一塊極品羊脂玉?”
魏間點了點頭,說道:“回陛下,是有這么一件東西。”
陳皇道:“讓人送去懷王府上吧。”
魏間怔了怔,提醒道:“陛下,這塊玉,是惠妃娘娘點名要的。”
陳皇揮了揮手,說道:“還有幾塊次等的,挑兩塊送給她吧。”
魏間點了點頭,說道:“遵旨。”
懷王府。
陛下剛剛差宮人過來,送了一塊極品羊脂玉給懷王,懷王府中的下人有幸目睹此玉,那玉是羊脂白,柔和均勻,質地致密,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好玉,當世也不見得有第二塊。
懷王書房之內,懷王妃把玩著那塊和田玉,說道:“這玉真是極品好玉,臣妾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等好玉…”
懷王將之拿在手中,撫摸了幾下,點頭道:“的確是好玉…”
下一刻,那塊玉便從他的手中滑落,掉在地上,砰的一聲,摔成數塊。
他看著一地的碎片,搖頭道:“可惜了…”
懷王妃看著他,抿了抿嘴唇,輕聲道:“殿下…”
懷王微微一笑,說道:“沒關系,以后我送你一塊更好的。”
他撫摸著懷王妃的秀發,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他的東西,我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