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管家終于意識到了什么,面色狂變,大驚道:“你,你的蠱毒解了!”
祝家家主揮了揮手,說道:“拿下!”
張管家手上的笛子還沒放下,就被一擁而上的祝家護衛拿下。
他看著祝家家主,壓制住心中的恐懼,厲聲道:“姓祝的,你敢背叛我們,蕭府會讓你們祝家滅族的!”
“先管好你自己吧…”祝家家主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冷色,說道:“為了答謝張管家這些年對祝某的照顧,祝某為你也準備了一份大禮…”
片刻之后,張管家看著面前的一個大坑,坑中滿是蜈蚣、蜘蛛,毒蛇等毒蟲,驚懼道:“姓祝的,你想要干什么!”
祝家家主揮了揮手,祝家護衛便直接將他推到了坑中,再將此坑用木板蓋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走開,別咬我,別咬我啊!”
“別咬那里,別咬那里!”
聽著坑內傳來的慘叫,祝家家主的臉上露出快意至極的表情。
沒有了忌憚的三大家族,收拾一個蕭家,只用了一天時間。
短短一天,蕭家在衢州的生意便受到了多方的阻擊,被三大家族瓜分了個干凈。
至于蕭府眾人,也因為三大家族舉報的各項罪證,全都被捉拿下獄。
蕭府的這處據點之內,居然也還有幾個懂蠱術的,但也都是只懂些皮毛,和公孫影這種蠱術行家沒法比,不用老鄭出手,她一人便將蕭家清理一空。
唐寧派遣陳舟去清點蕭家的家產時,公孫影已經揪著一名青年的脖子,疾聲問道:“黔王在哪里?”
那青年面色茫然,說道:“什么黔王,我不知道…”
公孫影將從蕭家俘獲的下人折騰了許久,也沒有問出來關于黔王的消息,以她的手段都問不出什么,看來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陳舟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唐寧看著他,詫異道:“這么快就清點完了?”
陳舟道:“大人,蕭家的家產不多,總共搜出來銀子不過三萬余兩…”
唐寧從椅子上站起來,蕭家作為衢州首富,搜出來三百萬兩他也不意外,三萬兩,連他心理預期的零頭都不夠。
他看著陳舟,說道:“繼續搜,看看蕭府有沒有什么密室暗室之類的…”
陳舟帶人繼續去搜查了,唐寧看向一人,問道:“你們蕭府,平日里做主的是誰?”
那人面色驚懼,顫聲道:“是,是張管家…”
“張管家人呢?”
“去祝府了。”
祝府之內,祝、黃、董三家家主看著唐寧,同時拱手道:“見過唐大人。”
從蕭家只搜出來三萬多兩銀子,他們這一次可謂是白忙活了,不符合他出手必有得的一貫作風。
唐寧看著三人,問道:“聽說蕭家的生意,都被你們三家瓜分了?”
黃家家主看了看他,立刻道:“蕭家意圖造反,罪大惡極,蕭家的家產,自然要歸國庫所有,大人放心,我們會將他們的產業,全都折算成銀子,送到驛站…”
唐寧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黃家家主這兩天明顯成長了,他要祝家的產業和生意沒有用,對于陳皇來說,再說的產業和生意,都沒有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刺激。
祝家家主看向他,拱手道:“不知唐大人來此有何要事?”
唐寧看著他,問道:“聽說蕭家有位管家在你這里?”
祝家家主聞言一怔,隨后看向后方,說道:“將他帶上來。”
蕭府管家被兩名管家帶上來的時候,連唐寧都嚇了一跳。
他全身烏紫,身上滿是帶血的孔洞,頭發上還掛著一條三寸來長的蜈蚣,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寧望向祝家家主,問道:“死了?”
“大人放心,那些毒蟲都去除了毒牙,死不了的。”祝家家主望向身后的一名下人,說道:“弄醒他!”
那下人一瓢涼水潑在張管家臉上,被冷水一激之后,張管家終于悠悠醒轉。
他哆嗦一下,立刻嘶聲道:“不要過來,不要咬我…”
祝家下人又是一瓢涼水潑上去,張管家怔在原地,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
祝家家主看他,說道:“唐大人問你幾句話,你要如實回答。”
張管家目光茫然的望過來。
唐寧看著他,問道:“蕭家的銀子藏在哪里了?”
張管家怔怔道:“沒,沒有藏。”
蕭家作為衢州第一富族,怎么可能只有三萬兩白銀,唐寧看著祝家家主,說道:“要不你幫我問問?”
張管家看了看祝家家主,身體不由的一個哆嗦,聲音帶著哭腔,顫聲道:“真沒有啊,蕭府賺的銀子,全都運到潤州了,這里真的沒有…”
唐寧看著他,問道:“黔王在潤州?”
張管家抬頭看著他,臉上浮現出一絲驚色,下一刻便開口道:“我,我不知道什么黔王…”
唐寧再次看向祝家家主,說道:“要不…”
張管家身體抖了抖,立刻道:“在,黔王和世子在潤州,供奉們也們都在潤州…”
唐寧又問道:“知道白錦嗎?”
“白供奉以前只在京師活動,前些日子才來了江南…”
“蘇媚呢?”
“蘇姑娘是白供奉的徒弟,容姿無雙,很多人都喜歡她,連世子都不例外…”
也不知道這位張管家剛才經歷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唐寧問一句,他答兩句,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他說的這些,和唐寧猜測的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印證了他的猜想,讓某條線索變的更清楚而已。
他看向張管家,最后問道:“黔王的計劃是什么?”
張管家道:“沒,黔王沒有計劃。”
唐寧目光望向一邊,說道:“祝家主…”
張管家崩潰的哭訴道:“黔王真的沒計劃啊,黔王死了,死人怎么可能有計劃呢!”
唐寧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問道:“黔王死了?”
張管家看著他,說道:“幾個月前,黔王殿下就在潤州病逝了,我說的都是真話,你信我,你信我啊…”
唐寧并不懷疑張管家那句話的真假,因為白錦走的太急了,急得就像是家里死了人一樣,事實是她的家里真的死了人。
黔王是白錦的主子,是她實行復國計劃最重要的一環,她部署了多年,哪一步都可以缺,就是不能缺了黔王。
現在黔王死了,就算她復了國又能怎么樣,總不能自己去當皇帝吧?
人生無常,世事難料,黔王還是沒有當皇帝的命,換個角度想,白錦的任務失敗了,蘇媚對她的恩情也還完了,從此一條大道各走兩邊,豈不快哉?
不過,這倒是便宜了公孫影,白錦和公孫影各為其主,目的都是復國,現在白錦的主子死了,公孫影和她效忠的吳王,豈不是躺贏了一個最大的對手?
唐寧剛剛回到驛站,公孫影就從房內走出來,說道:“蕭家還有一個管家在祝府,找到了他,一定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唐寧道:“祝家我已經去過了。”
公孫影看著他,問道:“你問出那些銀子的下落了?”
唐寧道:“蕭府的銀子,全都運到了黔王那里,這里沒有也很正常。”
公孫影想了想,說道:“我再去問問,或許還有什么遺漏的消息。”
“你不就是想知道黔王在哪里嗎?”唐寧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問了,黔王死了。”
公孫影怔了怔,難以置信道:“黔,黔王死了?”
“幾個月前就病死了。”唐寧看著她,說道:“白錦匆匆忙忙來江南,就是為了此事。”
公孫影回過神后,面色變幻了幾下,臉上的肌肉開始抽動。
唐寧瞥了她一眼,說道:“想笑就笑吧,魚尾紋都快憋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鄭正在院子里磨刀,陡然被外面傳來的女人狂笑嚇得一個哆嗦,將手下的磨刀石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