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聯合草原使者,意圖謀害信王,擾亂了太后祭典,作繭自縛,自取其禍。
今謀逆事發,太子被廢,草原人傾巢而逃,驛站中只留下了數名雜役,在聽聞風聲之后,也早已逃出驛站,百余禁軍奉命,正滿城追捕。
“站住!”
大街之上,一道身影撞翻了幾個小攤,疾速奔逃,身后有數十名禁軍死死追趕。
一路上雞飛狗跳,街頭的百姓見此,紛紛躲避,待一行人過后,指著前方,議論紛紛。
“這是在干什么?”
“沒看到那些禁軍嗎,聽說是抓謀害信王殿下的賊人。”
“竟敢謀害王爺,真應該把他們抓住,全都千刀萬剮。”
“還叫王爺,現在應該叫陛下了。”
眾人議論間,一位白衣楚楚,面色擔憂的女子從他們身旁急速掠過,直奔前方而去。
片刻后,京中某處深巷。
數十名禁衛將那草原人逼至一條暗巷,前方已然無路。
一名將領走上前,看著那人,說道:“束手就擒吧,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那草原人卻是并未回應,從墻角找出了一根木棍,擺開架勢,警惕的看著他們。
那將領看了他一眼,揮手道:“拿下!”
幾名禁軍抽出兵器,向前方緩緩逼近的時候,白衣女子從天而降,抓著那人的肩膀,踩著墻壁借力幾下,便飛過了前方的高墻。
那將領怔了怔,大聲道:“別讓他們跑了,快追!”
另一邊,白衣女子抓著那人在巷道中疾行,行至某處無人之地,才將他放下來,擔憂問道:“唐寧呢?”
那人看著她,拍了拍胸膛,感激道:“#¥#¥&…”
年輕女子愣在原地,“你說什么?”
那人再次拍了拍胸膛:“&¥#&&!”
年輕女子驚到:“你不是陳國人!”
“在那里!”那人并未回答,前方,追擊而來的禁衛已經發現了他們,向著這邊圍攏而來。
楚國街頭,唐寧帶著趙蔓,一間店鋪一間店鋪的進行掃蕩。
楚國之行,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結束了,回去之前,自然要帶一些特產回去。
從京都出發之時,趙圓托他回去的時候,買上十盒八盒的胭脂,唐寧干脆買了百八十盒,家里女子多,出國一趟不容易,干脆多買一些,小意給他那十幾萬兩銀票,來到楚國的時候換了一些,他還沒怎么花呢。
除了胭脂水粉之外,楚國的布料,首飾等,也都和陳國的有所不同,唐寧也都買了一些,回去當做禮物送人。
今天街道上的客人不多,事實上,未來三個月內,京都都不會太過熱鬧,帝王駕崩有著太多的禁忌,勾欄酒肆不許開門,青樓不許營業,亦是不能進行嫁娶或者其他的慶祝活動。
壓在心頭的石頭放下了,趙蔓也恢復了本性,女人的本性就是逛街和購物,走了半條街,隨行的護衛身上已經掛滿了東西。
她甚至還買了一只兔子當做寵物,雪白雪白的,不知道她幾天就會養膩,到時候還要考慮是做干鍋兔還是手撕烤兔…
唐寧站在街上,望著南方的天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去。
離家這么久,他想念小意,想念小如,想念小小,想念方小月,想念蘇狐貍的床,甚至有些想念唐妖精的拳頭。
自然也想念母親,以及唐水表姐…
他想著想著,看著從前方一處街道跑出來,捂著肩膀,踉踉蹌蹌走路的唐水,覺得自己一定是因為太過想念她們而出現了幻覺。
可為什么幻化出來的是唐水表姐,就算不是小如小意,也應該是唐夭夭或者蘇狐貍啊,難道他潛意識里居然…
“抓住她!”一名禁軍將領從巷中跑出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大聲道:“抓住她,他是草原人的同黨,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唐水捂著肩膀上的傷口,這兩個月來,近乎日夜兼程的趕路,本就疲憊不堪,經過了剛才的一戰,更是近乎油盡燈枯,只憑著一股意志殺出來。
“姐!”
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唐水抬起頭,看著向這邊跑過來的人影,一顆心終于放下。
接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唐寧飛奔兩步,在她跌倒之前,將她接住。
那小將跑過來,看了看他,說道:“唐大人,這刺客剛才傷了我們不少兄弟,她…”
“什么刺客,她是我的人,不是草原人的同黨。”唐寧將她橫抱起來,看著那信王府的小將問道:“將士們的傷嚴重嗎?”
那小將怔了怔,立刻反應過來,說道:“都是輕傷。”
唐寧取出一張銀票遞給他,說道:“這些就當成是弟兄們的湯藥費了。”
那小將正要拒絕,唐寧已經將銀票塞給他,轉身快步離開。
一人上前問道:“統領,要追嗎?”
那小將揮了揮手,說道:“誤會一場,不用追了。”
身為信王心腹,他自然知道這位唐大人和郡主以及信王的關系,此次王爺能夠脫險,也有他很大的功勞,不管那女子是不是草原人的同黨,既然他出面攔下,他都不能再追究了。
只是那女子著實厲害,他們幾十人圍攻她一個,竟然被她生生殺了出來,還傷了不少人,如果不是她手下留情,或許還要折損不少。
想到剛才她關鍵時刻收回的幾記殺招,不像是刺客之類,應該真的是他們誤會了。
他將那張千兩面額的銀票遞給后方一人,說道:“把這些換成銀子,給受傷的兄弟們分了…”
不遠處的一間首飾店鋪,趙蔓從店鋪內走出來,笑嘻嘻的正要開口,看到唐寧懷里的女子,立刻緊張問道:“她是誰?”
唐寧疾步向來時的方向走去,說道:“來不及解釋了,回去再說!”
錦繡宮。
王御醫從唐水手腕上收回了手,捋了捋胡須,說道:“這位姑娘只是太過勞累,又受了輕傷,所以才導致暈厥,只要好好休息上幾日就可以了,下官這就去抓些滋補的藥來。”
“麻煩王御醫了。”王御醫離開之后,唐寧將她肩上的衣服向下拉了拉,發現她鎖骨向下的位置有一道血痕,所幸只是皮外傷,敷上他調配的傷藥,過后連疤痕都不會留。
他先打了水,撕開她肩頭的衣服,幫她清洗傷口,敷上傷藥,躺在床上的唐水忽然驚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唐寧看了看她,說道:“躺著別動,我幫你敷藥。”
唐水低頭看了看,臉上立刻罩上一層粉色,說道:“我自己來。”
“你是我姐,這是我應該做的。”醫者不分男女,更何況只是肩膀,唐寧按著她躺下,最后敷上一塊干凈的紗布之后,幫她蓋上被子。
他這才低頭看著她,問道:“你怎么會來楚國?”
唐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問道:“太子被廢,信王沒有難為你們嗎?”
“信王為什么要難為…”唐寧說了一半,心中就已經了然,她怕是誤會跟著太子造反的是他們了。
他看著唐水,安慰道:“放心吧,事情已經結束了,過些日子,我們就會啟程回去。”
唐水的表情終于放松下來,說道:“沒事就好。”
唐寧低頭看了看她,心中涌出一陣暖流。
只是因為一聲并沒有血緣關系的“表姐”,便數千里奔行,只身來到楚國,在這個世上,會這么對他的人并不多。
兩人之間,多說反而矯情,唐寧幫她掖好被子,說道:“你先躺下好好休息,我去熬藥。”
趙蔓抱著她的兔子等在門外,見唐寧出來,立刻問道:“唐水姐姐沒事吧?”
唐寧摸了摸她的小兔子,說道:“一點小傷,沒事。”
“沒事就好。”趙蔓看了看他,又低頭看著懷里不停亂動小兔子,說道:“我的小兔子怎么一直在動呢,弄得我好癢,怎么才能讓它安靜下來…”
唐水正需要補身體,唐寧低頭看了看,說道:“這只兔子可能得了多動癥,沒救了,不如我們把它做成兔肉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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