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長期閻浮事件:破碎100件品質在精良以上的兵器,已經完成了!
“睚眥”這道線索從李閻剛入閻浮就開始,他就一直在做,在各個果實的連番惡戰,加上紅山圍場一役,李閻終于完成任務。
只見一枚血色紋身攀上李閻的手背,化作獨角龍身,栩栩如生。
你正式開啟了閻浮事件:腥殺 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償德報怨,皆可逞意。
事件內容:在果實當中的“償德”和“報怨”的行為,可獲得睚眥的意氣認可,當意氣認可到一定程度,你將獲得一道隨機的睚眥傳承。
瀚海龍元發動!
你獲得三次特殊閻浮事件。
1,調查密西西比河的恐怖美人魚,并取得其鱗片。
2,調查并解開舊金山證券交易所的瘋人謎團。
3,尋找傳說中的巨人湖。
備注:你可以拒絕接受事件,但接受后,如果無法完成事件,將被扣除相應點數。
瀚海龍元剩余使用次數:97/100
“全部接受。“
李閻眼皮也不眨。他坐起來,舉目四顧,這是一座船埠,臨近黃昏,整個碼頭只有稀稀拉拉十幾個人。
海面上停靠著從煙囪里噴出白色煙霧的鐵甲輪船,岸上一眼望去是盡是老舊棚屋,地上有臟亂的碎帆布,上面寫著諸如off之類的標語。船埠以外,是錯落的紅磚廠房。從中潺潺而出的巨大噪音和林立的黑煙一齊升上天空。
一道巨龍般的鐵軌穿過海水,城鎮,鐵網和森林,以一個夸張的弧度通向遠方,那高聳如云的連綿山脈…
“嗚嗚嗚嗚嗚嗚!”
驀地,汽笛聲響起,金屬活塞上下運動,車頂是一座無臂的人像,造型奇特的機械軌道車沿著鐵軌,越過巨大的禁入標志,駛上高山。
李閻甚至能透出車窗,看到戴著紳士帽,大腹便便的洋人和和穿著禮服,用扇子捂住臉嬌笑的淑女。
他的視線順著火車和鐵軌投向遠方,山上是聳立如云,哥特式復興風格的城堡,夕陽和彩色的煙火將高山城堡中的一切映得如同仙境。
那里有股票交易所、戲院、教堂,造型精美的沿街店面。雄偉的建筑上是巨大的木質廣告牌,上面寫著歡迎來到圣·弗朗西斯科。蒸汽騰騰,明黃色的飛艇自天空中緩緩飄過,金屬質感強烈的尖塔叫人心生敬畏。各色服務于人類的機器讓人目不暇接。它們的冰冷的外表下,是人類試圖掌控自然的,那顆熾烈而澎湃的野心。
一陣令人作嘔的魚腥味傳來,李閻收回目光。
整車盛著死魚的貨箱被人隨意堆放,幾個瘦弱的饑民稀拉拉的站著,無一例外,這些都是亞洲人的面孔,他們大多梳著油膩的辮子,天靈蓋的頭發被剃掉一塊,神色麻木。
“新下船的那幾個!把這些搬下去,然后跟我走。”
說話這人操著一口廣東話,他站在碼頭上,同樣是黑發黃膚的中國面孔,身材矮胖,蒜頭鼻子綠豆眼,長長的八字胡子,一只腳有些跛,個子不高。作牛仔打扮,卻同樣留著一辮子,看上去不倫不類。他身后站著幾名五大三粗的打手,甚至還有滿臉橫肉的洋人。
那些饑民應聲動作,只有李閻無動于衷。
一名驅趕饑民的水手過來推搡李閻,反被一股大力擊飛,滿口咳血跌落海面,這猛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其他幾名拿著棍棒甚至槍支的水手立即圍攏過來起來,但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股粘稠的恐怖味道挾裹全場,船上的人都感到了不同時間段的劇烈耳鳴,有些人甚至跪在地上大口嘔吐起來。
那發號施令的八字胡子離著很遠,他注意到騷亂,立馬領著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環顧了一會兒,沖船上唯一站著的人,也就是李閻陰沉地道:“你在干什么?”
李閻正低頭打量自己,他同這些饑民一樣,穿著破布褂,上面還沾著污泥。毫無疑問,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出身了。
這個時代的舊金山里,聚攏著大量的華人勞工。他們大多是逃荒謀求活路,才不得已遠赴重洋。或者被黑心商人的合同所欺騙,甚至干脆被強迫販賣。有大量的華人聚集在這里船埠做工,他們的工資遠比當地人低廉,受到了殘酷的虐待和歧視,同時,煙館妓院附近,那些死斗的混混,聚眾鬧事的黑幫,也不乏華人的面孔。
見李閻不答話,八字胡子臉上明顯閃過暴戾的神色,但不知怎地,眼前這個滿身泥巴,快一米九的男人只隨意瞥了他一眼,便叫他失去了叱罵的勇氣。
八字胡子謹慎地后退兩步,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閻。”
李閻隨口回答。
八字胡子伸手叫來一名伙計,從他手里奪過花名冊,暴躁地翻動著、很快,他就找到了李閻的名字,臉上也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
“哦,李閻!我知道你,你是劉總督販來的!是官府鎮壓拳亂之后,被俘虜的妖人!你本該被砍頭的!”
他合上賬本,冷笑著環繞李閻徐徐踱步:“你花了錢,劉總督保住了你的性命,你才能囫圇著被賣到這當豬仔。我不知道你在中國的時候是多么窮兇極惡,但我希望你明白當前的處境。”
八字胡子在李閻面前站定,笑瞇瞇地說:“你可以叫我吳先生,我和美國人合作修鐵路,只要你勤奮工作,不要鬧事。你就可以賺到足夠的錢,在這里安家,當個富家翁也說不定。不過,和別人一樣,來這里的船票你一樣要付,拿你一年的工資來抵,一年之后,你就可以賺錢了。”
才怪…
吳先生心里冷笑。
李閻直勾勾地盯著吳先生,直到吳先生有些吃不住地退后兩步,李閻才開懷笑道:“當然沒問題,吳先生。”
說罷,李閻轉身走到貨堆前,一手一個扛起箱子往船下走。留給眾人一個背影。
吳先生臉色有些陰沉,他靠這樣的生意發財,豢養著大批打手。經他手的“豬仔”不下萬人,但是頭一次,他從一個豬仔身上感覺到恐懼,他隱約感到,這次可能騎虎難下。
也許這次不該接下劉總督的生意。
吳先生心里浮現起這樣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