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化鬼車需要花費1000點閻浮點數,并耗消耗太平文疏當中“六壬血哭咒”“地滅天星”“百鬼夜行”等四十六道陰術”
“鬼車強化效果如下:可以主動引爆紫色蓮臺,同時釋放以上四十六道與敵俱滅的大威力陰術,但抵抗致命攻擊時則無法釋放。“
“剩余陰術無法強化禍黨。”
太平文疏的紫銅泥丸已經明顯小了一圈,尤其是強化鬼車之后,上面原本剔透的紋路也消失了大半,遠沒有一開始時候神異和圓潤。
禍黨無法強化這事,多少讓李閻有點吃驚,他也察覺出來,無論是查小刀的饕餮,還是自己的無支祈,其實都多少有點和太平文疏的相性不和,反倒是姑獲鳥這種,傳說中與“夜游”“兇兆”有干系的傳承,太平文疏的強化效果更佳。
這一個月,李閻花費點數,買了些溫養陰物的古怪物件送進六紋金錢,什么熬過十一個冬天的白頭蟋蟀,下葬五百年以上的尸體含在舌頭底下的玉石,陰沉木小鬼像,雞冠蛇等等。
不過,結果卻是黑騎鬼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白色繭塊,估計下一次閻浮事件之前未必能破繭出來。
道奇戰斧的修理工作非常順利,李閻連帶買了一臺能加工霰彈的機床,給憤怒的肖克提供子彈。
這些準備工作做完,李閻手頭還剩下一萬六千多點的閻浮點數,如果沒有特殊要求,這筆點數足夠李閻在拍賣行中購買到一把傳說級別的古劍。
李閻也在拍賣行的掛售欄里,不乏諸如“古劍·明肌雪”“南明離火劍”“青云神劍”之類,聽名字就霸氣無匹的神兵利器,但都不太合李閻的眼緣,更重要地是,這些兵器的神異,大多是攜帶種種不可思議的威能,可李閻要求的技擊斗劍,這方面,無論是重量,刃形,長度,都不太讓李閻滿意,加上價格昂貴,最后沒一筆談成。
而讓李閻動心的殺人利劍,本身的品質往往不高,李閻在南洋大嶼山坐擁武庫,普通的利器,他也沒必要用點數購買。
最后,李閻還是吩咐南洋操持事務的徐潮義,給自己打了一把一米三的寬面大劍。用得是當初李閻在天母過海時,見識過一次的海底金母。
大劍的品質只有優良,沒有別的優點,但是分外堅固,連李閻的鏨金虎頭槍也不能輕易破壞。
徐潮義把劍送來的時候,還特意提了一句,這把劍的材料,藍旗幫的千鈞標聽說,天保龍頭缺一件堅固耐用的兵器,特地送來的。李閻叫徐潮義替他道謝,便沒再多說什么。
思來想去,李閻決定先把這些點數省下來。
如今的自己基本已經擺脫了朝不保夕的日子,沒必要每次都花光點數來強化自己,而且手邊沒有點積蓄的話,以后結算時碰到珍貴的東西,沒有足夠點數那才尷尬。
把重金求購劍類兵器的要求掛上拍賣行,李閻也暫時歇了心思。
兩個月轉瞬即逝。
“有點樣子了,如果你有意愿,下周末,在酒吧和駐唱的樂隊一起演一場?”
練習室里,鐘士梨罕見地贊許了丹娘一句。
“演出?”
丹娘語氣有些意外。
她的兩只手纏著暗色的繃帶,戴著那頂外出才穿的大號鴨舌帽,黑色的衛衣收盡長發,衣服背面是白色的漢字。氣質比居家要前衛很多。
“我不演出。”
她搖搖頭。
“不演出,不演出你為什么要學鼓”
鐘士梨非常驚訝,丹娘剛來的時候,她著實被她的外貌驚艷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哪個要出道的偶像明星,想學習一點架子鼓來鍍金,所以開始對她的態度并不友善,后來,發現這女孩還是能下些苦功,挖苦她也不惱,也就放下芥蒂。
雖然只學了五個月不到,但鐘士梨自認,丹娘的鼓技也有了幾分火候,加上氣質臉蛋,媒體隨便一炒作,起個啥中國第一美女鼓手的噱頭,再找一幫專業人士架秧子,好壞不論,起碼名氣就起來了。
現在丹娘說自己不演出,她當然非常驚訝。
不過這點上,丹娘似乎非常堅持,甚至頭一次露出不悅的表情,鐘士梨也就沒再強求。
“對了。你那個男朋友,今天來的時候說,他明天又要出差。讓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丹娘埋頭輕擊鼓面,眼神微動。
其實,她對伏山咒失效這件事,并沒有生那么久的氣。
她出身山野精魅,對世故忠貞的概念也非常淡薄,反而是理學的三綱五常,對她的影響更大。比如鐘士梨勸丹娘演出,盡管丹娘明白這個世界的酒吧助演,和勾欄賣唱完完全全是兩碼事,可還是下意識地拒絕。
可另一方面,她又對這個開明繁榮的世界更為認同,對伏山咒一事本能地排斥和不悅。
結束了平常的聯系,丹娘收拾好包裹離開酒吧,坐上地鐵。
一路上,來往的人神色匆匆。他看到一個穿著海綿寶寶襯衫的小女孩從她身邊走過,意識變得有些恍惚。
“等他這次回來,就原諒他?”
丹娘走出地鐵。
“會不會太早了…”
丹娘的腳步突然一停,微微糾結和羞澀和的心結突然平和下來。
她眼神平靜地望向墻上的廣告牌,那里原本是個關于象牙的公益廣告,周圍的人來回走動,顯然沒有發覺異常。
而在丹娘眼中,站在那塊熒幕上的,則是一個身穿黑色旗袍,明媚皓齒的美麗女人。
那女人五官像極了丹娘,氣質風韻也足,眉梢卻是無盡的高傲和艷麗,和丹娘判若兩人。
鴨舌帽下,看不見丹娘的表情。
火鼎婆?不對,她們夫婦的確神魂俱滅。
驀地,丹娘眉角一挑。
是她…
丹娘無言地邁動腳步,走近熒幕。
熒幕當中,那艷麗的女人輕輕開口:“大…”
手指和玻璃接觸,發出鐺的一聲。
丹娘輕輕彈了幕中女人一個腦瓜崩。
那艷麗女人寸寸碎裂,最終消失不見。
“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丹娘收回手,默默離開。
翌日,李閻接到了鐘老板娘的電話,大意是今天丹娘沒來上課。
李閻頭皮一緊,趕緊往自己住的公寓方向趕,前些日子,丹娘施了法術,李閻一到樓下就會被莫名的傳送出兩千米開外,但是今天李閻卻順利地進了門。
屋里收拾地很干凈,晾衣架上還掛著洗好的衣物,只是屋里空空的,桌上只剩下一張紙條。
“我回去有些事做,勿念。”
完了。
這是李閻腦子里第一個反應。
他最怕的就是丹娘離開,身具太歲傳承的丹娘,和其他閻浮行走一樣,擁有穿梭各個果實的能力,甚至因為其山靈出身,其自由度要高過大部分閻浮行走。
如果她真的要走,李閻是攔不住的。
整個下午,李閻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
到晚上十一點鐘,查小刀快忍不住催促的時候,他接到了李閻的電話。
“刀子,跟我走一趟。”
“去哪兒?”
“鱗·丁酉二十四,那應該是明萬歷年。”
“出什么事了。”
“丹娘走了,我去把她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