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海三千種,這其中的火金鯊和鑼魚,帶給了李閻不小的驚喜。
別的不好說,骨骼強度對身體素質的提升,對于李閻這種自幼練武的人來說十分敏感。
直到今天,打小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才熬打出一點本事的李閻,也對閻浮當中種種立竿見影的強化方式,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只要敢拼命,就能獲得如此夸張的強化,達到武術界前人都達不到的水平。這簡直是再劃算不過的買賣、
可惜的是,閻浮沒有一個量級去評價行走的身體素質。李閻也說不上來,拋開的560加持,自己現在是個什么水平。
幾次閻浮事件,直接改善人體素質的消耗品,李閻也入手了不少。
包括增加血液活性的,增加兵器熟練度的,增加跳躍力的,以及剛剛吃下,增加魂魄強度的,增加骨骼強度和血液活性的等等。
積少成多,雖然面板上,姑獲鳥的覺醒度依舊是56。可李閻的實戰水平,踏踏實實地往前邁出了一步。
紅旗幫的六只大船,已經在這片濃霧中前進了大半個晚上。無論李閻還是查小刀,都沒有絲毫困倦的意思。
一輪齊射把那個洋鬼子干掉以后,他身上的東西,被紅旗幫的海盜們瓜分一空。李閻也猜得出來,東印度公司的船只,應該和紅旗幫一樣,陷入了這片大霧當中,那個勞倫斯,多半是浪在前頭,和大部隊失去了聯系。
所以紅旗的人一直小心戒備,每兩個時辰換一次崗,手下人刀槍不離身,枕著炮管睡覺。生怕夜里遭遇了東印度公司的船隊,失去動手的先機。
薛霸炸開眼睛,一把抓起桌上的長刀,推開艙門往甲板上跑。
假寐的張洞被灌進來的海風吹得一激靈,這時候,船上才響起了尖利的哨子聲音。
夜深人靜,一個模糊的輪廓凸出白霧,鴨靈號上一片叮叮當當聲韻。甲板上亮起大片的火把,鬧聲一片。
“府之,你去看看。”
林元撫還病著,他沒睜眼,只是吩咐。
“好的,林師。”
張洞單手撐著坐了起來。他右手包著繃帶,這是林元撫剛病那幾天,他話多了些,被不耐煩的薛霸掰斷的。
紅旗幫的六艘大船上,所有人都齊了十二萬分精神,
“有船!”“聽哨子!”“我箭袋呢?”
紅旗幫的一幫海盜調轉炮頭,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哨聲此起彼伏。
等近了才發現,這還是兩撥人。
左半邊,是一水的武裝貨船,體積比紅旗幫的閘船要小很多,足有十七八條。青色的海帆上,印著兩匹天馬。
西江巨寇,義豕朱賁。
右邊的船只有一條,體積足有百米,兩層樓,四道三角帆布,船頭船尾綁著九星黑旗。
早年縱橫廣西沿海的大海盜,今天安南國王的座上賓,封安南三宣都督,妖賊章何。
青色天馬貨船被九星黑旗船從中間截開,貨船上放下海里,足有十幾米寬的青色鐵網,也看九星黑旗船上的人砍斷。兩邊人僵持不下。
鴨靈號前頭,是一條船筏,兩邊的船板很矮,整條船像塊木頭,很容易跌下去。
小船前后不過四米。兩邊插天馬旗和九星旗,滿趟是血,還有碎肢,船頭坐著一個光頭。
“他媽的,紅旗幫的人也來摻和一手。”
扁舟上,搓著腳泥的光頭漢子罵了一句。
等三邊的船都近了。有海盜站在鴨靈船頭,大聲呼喊:
“春點開不開?碰碰碼。”
天馬紋的貨船率先回話:“熟脈子,出海起皮,龍子龍蔓,通個葉子。”
那邊九星黑旗也發話了:“不連旗,碰窯!”
李閻對查小刀解釋:“左邊是西江的朱賁,綽號義豕,右邊是五旗聯盟的老對頭,妖賊章何,前兩年讓五旗趕到了安南邊上,沒成想這妖賊搖身一變,成了安南的三宣提督,和英國人來往密切。”
喊話的海盜看了李閻一眼,李閻做了一個向下揮刀的動作,海盜會意,沖著兩邊人喊道:“國窯!一腳門蔓,鎮州,想勾道關子!”
天馬紋的貨船那邊傳來一身長笑。
一條胖漢走出人群,長辮子,太陽穴貼著膏藥,沖紅旗的船這邊作揖。
“來的是五旗聯盟的天保大哥嗎?還記得我不?我雷三兒。去年天保大哥和我們東家喝酒,我作的陪啊。”
李閻點點頭,笑道:“記得,藥鯊雷三兒嘛!什么事這么熱鬧?”
“嗨!趕海神集兒唄!”
海上的拼殺漢子,都把天母過海當成神跡,每次發生,都會有大量自命不凡的水手,少或兩三,多或成千,想在天母過海的時候,撈上一筆,俗稱趕海神集兒。
雷三臉上笑呵呵的。
“天保大哥也是趕海神集兒啊。怎么從北邊過來的?”
“這幾天,官府尋我大嶼山的晦氣,十夫人發話,讓我敲打敲打他們,我剛帶人回來,去宰了虎門的水師提督,就那個叫卓虎興的。回來的路上正好趕上。”
李閻的語氣像聊閑天,三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十夫人讓您,殺官?!您,您這是,成了?”
雷三嗓門很尖。
“我能有什么脾氣?當家的發話,硬著頭皮也得上啊。卓虎興的腦袋還在桅桿上掛著呢。”
李閻臉往前一探:“你要是不信,船上還有官旗,看看?”
“沒有,沒有那意思!”雷三把頭一晃蕩,沖著李閻跳腳:“天保大哥,你可得給我們拔瘡啊,趕走了章何的人,這批貨咱倆二一添作五!”
李閻往海面上一瞧,卡在兩邊的船中間,是帶著倒鉤的青色鐵網。
說來也怪,這海上都是青黑一片,唯獨這鐵網下頭,海水是一大片璀璨的金色,海面上,有帶著血絲的魚鱗漂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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