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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二節 威脅無用

  猛然間,白暉想到了另一件事:“田文,來找本君談判的為何不是趙王,為何不是趙國的相國?”

  “為何要是他們?為何不是我。”田文帶著一絲自信,一絲自豪。

  “難道…”白暉大吃一驚,一個可怕的念頭在白暉腦海之中出現,難道說是趙王章要死了嗎?

  或是,已經死了。

  田文拿出一個卷軸來:“白暉,既然無法威脅你,那么可否談一下利益,這一局是我等勝了。以趙國眼下的力量,可以同時威脅到秦國的雁門、云右、淮河港、肥邑、孤行城。”

  “誰?是誰?是誰竟然敢傷害趙王。”

  “自然是公子勝。當時我田文可以假死,公子代人仁厚,甘愿為公子赴死者多不勝數,死的只是一個替身,然而我等需要一個機會行事。”

  田文畢竟是老江湖。

  他的話帶著自信,帶著不容被懷疑的態度。

  白暉差一點就信了。

  因為田文并不知道,趙國有白暉的人馬,除了田不禮、公孫龍之外,白暉還安插了其他的間者。

  白暉笑了:“你的意思是說,全面開戰?好啊,來!”

  秦國眼下兵力分散,可以說完全沒有一戰的可能,不是不能重新集結兵力,而是集結兵力就會影響到已經投入巨大的建設。更可怕的是,許多已經慢慢要臣服大秦的地方,有可能會反彈。

  但,趙國就真的敢戰嗎?

  趙國,就有足夠的兵力敢戰嗎?

  一但開戰,趙國全境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要荒一年,而且集結兵力對于剛剛死了王的趙國來說,絕對是一個危機。

  身居高位的人從來沒有人敢說,自己沒有敵人。

  而自己的敵人,不會在自己虛弱的時候趁機下黑手。

  公子勝絕對不可能假死,也不可能死而復生,縱然趙王章真的死掉了,白暉也不相信會有一個公子勝能夠站出來。

  所謂的公子勝肯定是假的。

  至于說,趙國可以威脅到的那幾處地方,白暉不在乎。

“白暉,為對抗秦國,我什么也不在乎。”田文如毒蛇一樣的盯著白暉。附  白暉點了點頭:“我信,這本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不過你既然提到了蝕骨鬼火,那么你準備多少兵力來攻打我秦國,那怕一座小小的邊境要塞呢?”

  白暉的狂妄讓田文非常的不快。

  可他卻拿白暉沒有半點辦法,在沒有硬解秦軍那種火焰之前,趙軍根本就不敢和秦軍大規模作戰。

  看到田文氣的臉色發白,白暉哈哈一笑:“田兄,我們曾經以兄弟相稱,眼下還是兄弟,什么生死相搏,這些只是國戰的結果,你與我之間,依然還是兄弟相稱,咱們沒必要這么瞪眼怒目的。”

  “白暉,你…”田文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心情平復了一些之后,田文繼續說道:“我將以此身抗秦到底。”

  “好啊,我陪你。”白暉舉起酒杯:“田文,為你的夢想,我們滿飲。”

  “我說是抗秦。”田文懷疑白暉是不是聽錯了。

  白暉高舉酒杯同時說道:“糾糾老秦,血不流干,死不休戰。為什么要流盡最后一滴血。因為老秦人要打出一個能夠讓所有人活下去的生存之地,曾經吳起是最有機會滅秦的。”

  “是!”

  當年的事情田文是知道的,老秦人血呀數場,依然丟了河西。

  魏武卒強,強到無可匹敵。

  白暉將杯中酒一口灌下:“今天,我老秦人依然會不斷的戰斗,老秦人要打出一個萬世流傳的強盛,老秦人要打出一個富足。我白暉不貪心,我們不是嗜殺的秦軍,我們只想活一個溫飽。”

  “溫飽!”

  田文重復了一句之后,也將整杯酒灌下,溫飽一詞說起來容易,可試問列國那一國真正作到了。

  田文問白暉:“白暉,何謂溫飽。”

  “溫飽就是,冬天有一間屋,屋中有煤餅可以讓整個冬天都不寒冷。冬天的時候,家中無論老弱,都要有一套可以雪地之中觀雪的衣服,家中的糧倉之中有足夠吃到來年收獲的糧食,有錢可以去買些酒,買塊肉讓家人開一場小宴會,有多余的閑錢為老弱買件新年的新衣…”

  白暉說著,眼角卻是濕潤了。

  新年的一件新衣,在華夏的歷史上,不知道有多少個百年都無人能夠作到。

  不容易!

  至少在農業時代,真正作到的王朝,也只有盛世那么數年。

  “白暉,你是圣人嗎?”田文的語氣之中不是嘲笑,而是深深的不解。

  白暉搖了搖頭:“你不懂。”

  不懂嗎?

  田文自認為了解白暉,可此時他懷疑了,白暉讓他感覺很陌生。

  沒等田文開口,白暉卻說道:“田兄,你的來意我明白了,我來開個價,你們同意了則罷,不同意那就準備好來試一試我強秦的戰力。”

  田文沒接話,他確實怕強秦的戰力。

  若不是真怕,田文也不會不顧一切的尋求發展,希望趙國有機會可以擁有與秦一樣的國力。

  白暉說道:“一成,你們趙國北擴的收益,我秦國要一成。然后再討要一分,我要。”

  我要!

  一分就是百分之一,田文內心有憤怒,但卻無法反抗。

  “我需要回去請示我王。”

  “田兄,別在我面前玩花樣,你玩的這些都是我沒興趣玩的。你們這些人回去商量吧,順便告訴那個假趙勝,我當他是真的,你們也要把他控制好,坐在王位上的人,就算沒有野心的人,也會慢慢變的可怕。”

  田文一言不發的長躬一禮。

  這一禮,是田文在告訴白暉,受教了。

  白暉受下了這一禮,然后說道:“一個月內,我要知道答案。”

  田文離開了,白暉坐在地榻上一臉輕松的自斟自飲,一副很輕松得意的神情。

  卻不知,此時的白暉,內心已經慌亂。

  趙王章死了,那么自己留在趙國的力量被牽連了多少?

  趙王章死了,田不禮此時是死是活。

  趙王章死了,公孫龍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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