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完全不敢相信白暉的計劃。
白暉信心十足的對魏冉說道:“穰侯,相信我。”
“不是說笑?”魏冉心說,你這是什么狗屁計策,你就是直接對贏惲說,你小子造反,自己綁了,然后跪下。
可能嗎?
魏冉非常但心,為此特意去找白起商量,白起聽完后回答道:“本就應該這樣,若他不服,斬殺就是了,太后與王上授權過我弟白暉了。”
魏冉急急追問:“他若立即舉兵呢?”
“他不行。”白起很淡然說的了一句之后,對身邊親衛下了道命令:“拿我的與二將軍的名帖,告訴蜀地各營,敢妄動者,以謀逆論。”
魏冉大驚,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魏冉很清楚的記得,商鞅回到自己封地之后,竟然還召集兵馬與秦軍打了一場,雖然敗了,但卻是反抗過。
你們兄弟二人就憑什么認為他不敢反抗?
終于,見到城門,蜀侯贏惲親自來迎。
蜀侯府擺上大宴,這是贏惲早已經準備下的。
進了正廳,魏冉的腳步慢了半招,白暉回頭看了魏冉一眼,魏冉用眼神一掃正中主位。
事到臨頭,絕對不能退縮,白暉一咬牙,心說絕對不能被你們小看了。
當下,白暉沒管正在扶贏驪過門檻的贏惲,大步走到主位上坐下。
白暉這個動作讓贏惲愣住了,這是什么意思。
依禮法,自己是秦國封侯的公子,那怕沒有多少權利在這場宴會中,主座就是自己的。若是要謙讓,也是讓贏驪公。
就在贏惲伸手指向白暉的時候,白暉說道:“贏惲,你是自己綁了,還是我讓人綁你。”
“來人!”贏惲厲聲高喝。
當下,幾十人沖了進來,除了為首的兩人之外,其余的人卻是空著手。
贏惲大怒:“你們的劍呢?”
哈哈哈!贏驪放聲大笑,他真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白暉緩緩說道:“在秦國,沒有王上之令,誰敢拿著刀劍指向太尉。”
白暉說的是太尉就是司馬錯。
司馬錯這會也回過神來了,他心說,這些人那是怕我,是怕你們兄弟才對。
“傳我軍令,此事只誅主犯,連同贏惲在內一共十二人,其余皆免罪,若敢有反抗者,依秦律回重處罰。”
“諾!”一群沒有拿武器的死士當場就背叛了贏惲。
兩個拿著武器的提起劍準備自盡,卻被白暉的護衛擋下,白暉說道:“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見到有血,贏惲謀逆,我給你一個機會自己綁了去咸陽向太后、王上請罪。若是,你自裁留全尸,保你家眷。”
“我,我,我…”贏惲連說了三個我,卻沒說出什么話來。
這時,兩名秦將走到門口:“報少良造,蜀地秦軍皆忠于王上,各營營將、軍候、百將正在校場集結待命,請大良造、少良造閱軍。”
白暉這才站了起來:“贏惲,去告訴你的黨羽,自己綁了,我免其家眷死罪,而你…”
白暉腦海之中猛的冒出一個念頭,大聲高喊:“文蘿。”
文蘿從門外飛奔著入內:“文蘿在!”
“寫信給王上,請王上務必親赴蜀地。沒有理由,言辭之中要申請,無論如何請王上親赴蜀地。”
“諾!”
文蘿退下后,白暉轉身對白起說道:“哥!”
白起點點頭:“我去校場,蜀地一切不在冊的皆為匪,自降者無罪。”說完后,白起也吃不什么洗塵宴,大步往外走去。
穩定蜀地兵馬,只有白起,就憑白起這兩個字,就足夠了。
敢反,就要有信心面對白起、白暉所部的無敵秦軍,試問眼下秦國有誰有這個信心,有誰有膽量面對白起、白暉的十萬精銳去造反。
“贏惲,我要找的人呢?”白暉依然不忘記自己的正事。
贏惲抬頭看了一眼白暉,沒說話。
立即就有一位蜀官站了出來:“少良造,人已經找到。”
“去請來。”白暉用了一個請字。
宴會取消,所以蜀官全部到蜀侯府匯報工作,這事魏冉是強項。
魏冉真是嚇了一跳,今天他是親眼所見,他和司馬錯一樣清楚,蜀兵不是怕司馬錯,而是怕白起、白暉兩兄弟。
想一想,這兩兄弟的威名,是殺出來的威名。
列國無一不懼怕,能在列國盟約上寫下秦國不派白起、白暉為帥,這是有多可怕。
很快,來了一對父子。
這時,白暉才知道自己鬧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此時的李冰才是一個十歲上下的孩子。不過好在,李冰的父親李江也是蜀地水工長,李冰祖上原是河西郡人,一家子都是水工,他們是從咸陽調派到這里的。
“圖!”白暉只說了一個字。
立即有親衛拉開一幅只有四尺長的大圖,上面畫只有李江看懂了。
“少良造,這…”
“五百萬金,奴工十萬人,很快就送到,你能修出來嗎?”白暉問道。
“為秦國,臣萬死不辭!”李江帶著自己的兒子李冰跪下了,他懂水,他能看得出這副圖代表的意義。
白暉背著手側過身:“說說,意義何在?”
“回少良造,蜀中平原若遇暴雨,就是一片汪洋,非但顆粒無收,還會死傷無數。若遇微旱,又是赤地千里,同樣顆粒無收。”
“你叫李江?”
“是!”
“今天開始,你為蜀中郡守,五年之內我要見到百萬頃良田,可敢立誓!”
“若無為,愿受極刑!”李江重重的一叩到底。
白暉這才親手扶起李江,語重心長的說道:“用心,調集足夠好的水工,修水利,讓蜀中平原變成糧倉,讓百姓免受旱澇之苦,五百萬金若不夠,會再追回,但若有借水利貪墨,我會把他的肉一切切割下來。若有功,加爵重賞。”
“定為蜀中造福。”
“很好,你的正式任命會由王上親自來,現在可以帶人去作實際孝察,待王上到蜀城的時候,希望你已經有了一個更加詳細的計劃。”白暉說完,將那副自己記憶中的簡圖卷起來交給了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