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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節 白暉的酒肆

  白暉攻打臨淄,那么等同于要面對齊國的絕對主力,那么對五國攻齊確實是一件好事,沒有不答應的理由。

  唯一楚王猶豫再三后說道:“白暉是秦國良將,此戰寡人先預祝秦軍大勝。”

  這時,各王開牌。

  秦王的牌最大。

  秦王大聲的笑著,他不是笑贏了這點金餅,而是因為此時自己拿到了此局的第一,這是一個出兵攻齊的好兆頭。

  玩了一夜牌,雖然最終秦王還輸了幾十個金餅,但秦王內心是喜悅的。

  六王約定,休息幾天再來一次大牌局,這次因為剛剛熟悉規則而沒有真正玩開心,所以要來一局。

  日子似乎又恢復到了平靜,洛邑的繁榮慢慢的再次出現。

  但規則卻變了。

  洛邑的新規則是白暉定下的,洛邑的新軍則是白暉從戰俘之中挑選,然后混入了部分秦軍。

  洛邑的街道上,飯館敢在街上潑一盆污水,就要考慮會不會有人亂棍打翻,然后頭頂插上牌子去打掃街道數日。

  白暉則用宰氏在洛邑的產業,開了一間酒肆。

  坐在三樓的包廂內,白暉帶著自己的一票人手從窗戶觀察著一樓的大廳。

  與此同時,有位好奇寶寶喬裝也來到了這家酒肆。

  好奇寶寶自然就是秦王。

  秦王站在酒肆的門口,左邊有一牌上書:入客十金方有座;右邊一牌寫著,品茗論酒走天涯;橫批:非賈莫入!

  十金才有座位,這個價太黑。

  但當秦王走到門前的時候,卻見門內一排小馬扎上已經坐滿了人,小二見到秦王后,拿來一個小馬扎給秦王放在面前:“客人請等候,堂里人滿,有空位了方可入內。或是出二十金,二樓雅間。再或就是出四百金可包二樓雅間一個月?”

  秦王此時有一個沖動,派人把白暉叫過來給自己付帳。

  可想了想,忍。

  但二十金他沒有,摸出一個腰間玉玉佩遞給小二:“雅間,稍后會有人拿金餅來。”

  小二沒接玉佩而是飛快的拿了一只錦盒捧著秦王面前,秦王自己把玉佩放入,然后小二將錦盒蓋住放在專用的架子上。

  秦王這才注意到,那架子上已經擺了不少錦盒。

  二樓雅間,秦王坐下之后,立即有人送來了一筐竹筒。

  秦王沒看竹簡,從窗戶看到樓上有許多人圍在一塊大木板前,秦王問道:“木板上書寫的是什么?”

  “告貴客知曉,那些都是尋常的消息,好的在這里。”

  秦王這才看那些竹簡,揮手示意小二可以離開,拿起一只竹筒讀了起來。

  只見竹簡上書:“商求購牛皮千張、商求購米五萬石、商求購辛夷三百斤…”

  還有竹筒上寫道:“次等戰馬八百匹出售、宜陽二等彩陶四十車…”

  秦王翻看了所有的竹簡,在秦王眼中感覺這些很無趣。

  三樓,崔壹葉來到白暉身旁:“王上到了。”

  “我看到了,王上既然喬裝到這里,那么咱們就裝作不知道便是,王上召見再說。”白暉早就看到秦王來了,秦王的喬裝技術是三流的。

  白暉又說道:“范雎、公孫龍。你們趕緊把忽悠楚國的事情定下來。”

  “主上,門下以為此事公孫龍不合適。”

  “那就換崔壹葉,總之這事要辦好。”白暉吩咐著,視線卻一直在窗外,他在看著大廳,等著第一次真正的交易出現。

  白暉部下數人又圍在一起去討論了,這次多了一人,贏俊,作為學習者旁聽,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但不能插嘴。

  贏俊這時才知道,自己這位族兄搞了多少事。

  連三晉換王的背后都有白暉的影子。

  終于,有人舉牌了。

  小二快步上前,那位舉牌者在小二面前低語幾句,小二飛快的打開一間緊閉的屋,然后請客人入內。

  白暉站了起來,這是第一單,他要親自處理。

  坐在二樓的秦王見到白暉了,他看到白暉進入了一樓的那個單間內,然后還有人進去,算一算共是三人。

  小屋內,兩位商人也沒想到會是白暉。

  白暉在洛邑的名聲有多大,絕對超過了周天子。

  沒等兩人見禮,白暉就說道:“坐,楚商有七萬石米,而魏商只要五萬石。楚商的米價黃谷是三十一個錢,魏商的求購價是三十三個錢。為求公平,我認為楚商以三十一錢五分購楚商七萬石米,如何?”

  “公道!”魏商多買了兩萬石米,但價格卻比自己開出的求購價低。

  楚商賣的比自己報的價還高了半錢,也很高興。

  “那么接下來就是封樣,契約。”

  這兩條是商人沒想到的。

  白暉解釋道:“楚商提供米樣,魏商在收貨的時候以米樣作標準,若是米樣與貨物相同,那么就沒有問題,若是不同,貨物劣于米樣,你來我這里,我給你一個公道。”

  “斷不敢樣與貨有差,商貴在言而有信,若真有差,我愿受罰。”

  “好,契約!”

  白暉的契約是制式合同,就是買賣合約,其中把許多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畢竟是學社會經濟學出身的,合同學那是必修課。

  第一單好處理,是買價高于賣價。

  第二單就麻煩了點,可以說是相當的麻煩。

  不但求購價低于賣價,而且買賣的是陶器,韓商向秦商買陶器。白暉看著兩個商人爭的臉紅脖子粗,等兩人坐下喝水的時候白暉才說道:“你們爭吵,就是有心成交。否則甩袖而去不是省心。”

  兩商人一愣,心說是這個理。

  白暉又說道:“陶器不同于其他貨物,那么你們在價格上不如換一個說法。”

  “請少良造指點!”

  “倉價,還是岸價。”

  兩商人聽著有點懵。

  白暉解釋道:“就是說,這個價格是從陶坊的倉庫交貨,還是在韓國這邊碼頭交貨。這其中相差的有運費,以及陶器路上運輸的破損等等。你們爭了足了一柱香,我還就沒想明白,你們爭了一個什么?”

  白暉幾句話就讓兩位商人服氣。

  因為這其中還有各國關卡的費用,以及部分的稅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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