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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五章 失足

  周末,告別了安比盧奧州轟轟烈烈的西部大逃殺個人賽和團隊賽,杜林先一步趕在八月份之前來到帝都。

  八月份之后就會進入“黃金三月”,各地都會展開議論對中期大選的造勢。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中期大選象征上的意義要遠遠大于實際意義,即使有些官員在位期間施政理念蠢的可笑,但是帝國的公民還是很寬容的,他們會給這些蠢貨一次改變的機會。

  而且,大家都很遵守一種無言的默契,約定俗成的規定,那就是盡量不發動起大規模時日持久的選戰,這不是換屆大選,發動正面的戰爭意義不大。

  當然,話是這么說,可還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在進入九月之后各地就會開始為中期大選造勢,各種候選人的宣傳海報會貼滿街道兩邊每一個允許和不允許粘貼的地方。

  其實這也是在為四年后的換屆大選做準備,候選者希望通過中期大選的宣傳攻勢,來確保自己不會被民眾們遺忘。

  已經勝選的掌權者們,則通過各種宣傳的方式讓自己的影響力得以延續。

  那些參選者們也會乘坐各種宣傳車甚至是步行,出現在街頭巷尾,發起激昂慷慨的言說,或是和民眾們親切的交談。

  對民眾來說,九月到年底將會是一段非常有趣的時光,因為他們可以見識到很多政壇中的“丑聞”,以及因此獲得許多的福利,比如說炸雞和果酒。

  工黨的活動遠比其他三個黨派要頻繁的多,據說有人寫信給工黨總部,認為工黨的標志就應該用炸雞和果酒來代替,他們每一場活動都會免費的發放大量的炸雞果酒來吸引工人們的加入。

  有人認為工黨此舉無異于嘩眾取寵,企圖利用小恩小惠來收買工人階級,但是不得不說這招很有用,很多人就是為了免費獲得這些炸雞和果酒才加入了工黨,并且一場不落的參加所有的活動和運動,確保自己每個月吃到嘴的炸雞一個不少,果酒一滴不剩。

  曾經一度被工會以及工人階級所憎恨的資本家們,這次終于以正面的形象出現在工黨人士的眼中,他們慷慨的解決了工黨各地運動的經費問題,并且沒有太多的訴求。

  這些占了便宜的工黨成員,自然而然也會開始維護這些資本家的形象,這是雙贏。

  今年的黃金三月和以往的黃金三月不會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局部方面也會有一些變化,因為今年多了工黨和帝黨。

  工黨到目前為止除了宣稱要讓真正的工人成為工人階級的利益代言人之外,他們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政治綱領,更像是一種沒有明確目的的折騰,不過誰都不會小瞧了他們。

  就是這樣折騰來折騰去,不知不覺之間工黨的注冊人數已經領跑其他三黨,在六月末七月初的統計中,工黨黨員注冊人數一度超過了五百萬,遠超過新黨舊黨和帝黨的注冊人數,甚至是在整個世界范圍內都是人數最多的黨派,沒有之一。

  參與人數上去了,就算他們不表現有什么侵略性,人們也不會對他們掉以輕心。

  而另外一個不同,就是帝黨。

  經過長達半年多的整合建設,復興黨已經完成了所有建黨工作并成立了復興黨,也就是人們口中的帝黨。

  大皇子目前暫代復興黨領袖一職,一名在社會上沒有什么太大名氣的中年人則成為了復興黨委員會的主席,據庫巴爾介紹,這個家伙是薔薇騎士團的下一任團長。

  除此之外所有枝葉末梢都已經完備,復興黨也算是正式“上線”,這次他們在北方四座城市打出了積極參選的口號,從目前杜林得到的一些情況來看,阻力不大。

  這后面可能涉及到更多更深層次的內部交易,在上一次碰頭中庫巴爾告訴杜林,大皇子似乎和北方的一些貴族達成了某種協議,大皇子可以拿到一部分城市的實際控制權。

  一旦復興黨能夠拿下某幾座城市的控制權,就意味著復興黨將真正的擠入帝國的政治舞臺中。

  在他們沒有獲得真實的相關權利之前,他們在帝國議會沒有席位,他們的權勢也是不受承認的,但當他們中有人成為了議員、市長甚至是州長,則預示著復興黨開始踏足真正的政治舞臺。

  他們的聲勢沒有工黨那么大,但是他們的腳步卻領先了工黨。

  兩個新興的黨派虎視眈眈,或直接或隱秘的表達著對帝國權柄的渴望,兩個舊有的黨派卻有些暮氣沉沉,缺少活力。

  經過三年半的執政,庫巴爾的執政能力基本上已經被帝國民眾所接納,單單是他推動的國際金融貿易組織,就足以讓他再連任一屆。

  除此之外他還完成了許多可以說了不起的政治目標,比如說將海軍重新納入了國防部的統轄范圍之類的事情,在民意調查中他的支持率比上一次選戰略微降低,百分之六十八左右。

  對于舊黨并非都只有好的一面,實際上也有壞的一面,比如說社會底層對于舊黨的看法普遍的下降,認為舊黨在對待普通民眾和社會底層的問題上,遠遠不如新黨那么重視。

  他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迎合社會中產階級和上流社會的身上,為這些人營造出了一個看不見的階層,一個特權階級,這就是他們被詬病的主要問題。

  至于新黨…不提也罷。

  去年經過杜林的威脅震懾之后黨內的問題稍微好了一點,但也只是稍微好了一些,一些人離開的腳步并沒有因為杜林的威脅就停下,他們只是不去聯絡更多的人一起離開。

  加上工黨對平民派的吸引力,以及帝黨對一部分貴族派的吸引力,馬格斯的“昏迷不醒”和黨內高層的不作為,確實會讓很多人感覺到失望。

  走了一部分人之后,情況稍稍穩定了一些,不過比起工黨和帝黨恨不得天天出現在人們眼前的干勁,新黨的干勁顯然有些不足。

  如果這種局面沒有任何的改變,在換屆大選到來之前,肯定會又有一批人選擇離開。

  而此時也恰好到了杜林可以更進一步的時候,前兩年,哪怕是一年之前,他要上一步,也會有很多人反對。

  他的年紀始終是他的致命缺點,如果他年紀大上十歲,二十歲,新黨內就不會有任何人能夠成為阻擋他的絆腳石。

  但是他太年輕了,年輕到一任州長都沒有做完就要升上黨內排名前五的政要,那些人即使嘴上不說,心里也不會承認,這一切都是因為杜林自己的能力。

  他們會把杜林當做是一切竊取了原本屬于別人勝利果實的小偷,或者一個憑借迎娶了提馬蒙特家族女眷幸進的弄臣小丑,在權力這個問題上,能夠妥協的東西不少,但也不會那么多。

  所以他必須耐著性子干完一任州長,然后再發動這個計劃,他必須在西部忍耐,直到今天。

  三年八個月的州長生涯讓杜林已經無限的接近三十歲,他剛剛離開家的時候才十幾歲,現在一眨眼都過去了十二年。

  其實算一算,從開始到現在,他也用了許多的時間,許多的精力,他并非沒有任何的付出,他付出的甚至比其他人要多得多。

  可人們看不見這一點,因為他還不到三十歲。

  見到杜林的時候鮑沃斯的表情顯然有些變化,他沒有想到杜林會主動過來找自己,杜林看上去比之前要成熟了一些,不過鮑沃斯反而比以前顯得年輕。

  人這個東西真的特別的奇怪,丟掉了心理包袱之后整天心情舒暢的撈錢撈好處,鮑沃斯布滿皺紋顯得有些干癟滄桑的臉居然變得飽滿了一些,油亮了不少,看上去胖了一些。

  杜林大步邁進鮑沃斯的辦公室,領袖閣下的秘書站在門外一臉的無奈,以及還有一絲絲的不安,她沒有盡到一名秘術的責任。

  鮑沃斯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然后看向走到了自己對面直接坐了下去,一點也沒有禮貌的杜林,皺起了眉頭,“我等會還要參加一個活動,我們可以盡量簡略把問題解決掉。”

  他不喜歡杜林,和以前一樣不喜歡杜林,甚至憎恨著杜林。

  大家都是窮苦人家出生,為什么命運卻截然不同?

  他拼了一輩子,不管是威風還是丟盡了臉面,混到了最后也就混了一個沒有多少實際權力的新黨領袖,而杜林這種毛頭小子,未來注定會成為帝國的首相?

  幾十年的奮斗都不如一個年輕人的好運,這種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更難以接受的事情是他曾經離杜林的“好運”只有一步之遙。

  他甚至都觸摸到了那些東西,只要那個女人答應嫁給自己,那么杜林將來能夠擁有的未來,就是他的現在。

  但他還是失去了那次機會,永遠的失去了,以至于他現在面對這個年輕人的時候都沒有太多的底氣。

  杜林點了點頭,“這也是我想說的,我們之間缺少聊天的基礎,所以還是公事公辦的好…”,這句話讓鮑沃斯稍稍松了一口氣,聽起來杜林似乎不是來發難的。

  他這一年多時間只在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有得罪過杜林,乃至于他都有意的在避讓這條瘋狗。

  想到這,他臉上多了一絲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故作大方的說道:“如果有我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請告訴我!”

  杜林點了點頭,翹著腿,笑說道,“那么請你病退吧…”

  病退…,這個詞算得上是一個新鮮的詞,去年才出現在詞庫中,程應該是一個短句因病痛無法繼續工作,提前退休。

  杜林之所以要讓鮑沃斯病退而不是其他什么原因,則是因為生病這種事比起因為某些不可抗拒的因素看起來單純一些,不像是充滿了陰謀的樣子。

  如果明明很健康卻因為某種不方便說的原因退休了,難免會讓人們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一些什么見不得光的東西。

  可生病不會,因為每個人都會生病,這是無法抗拒的自然規律。

  這只是一句簡單的話,卻讓鮑沃斯的臉上連連變了好幾次,他自然聽得懂杜林說的話,眼神也變得有些危險起來,“你的意思是…讓我提前退休?”

  杜林聳了聳肩膀,“如果你這么理解的話,也沒有什么問題,我就是這個意思。”

  鮑沃斯被氣得笑出了聲,“你覺得我會同意你這個過分的要求嗎?”

  杜林撇了撇嘴,“那么我們把要求稍稍的變化一下,如果你現在病退,我可以選擇對你過去的所作所為當做沒有看見。”

  鮑沃斯頓時皺起了眉頭,語氣也變得有些慍怒,“你在威脅我?”

  “威脅?”,杜林哈哈的笑了兩聲,“不,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選擇,選不選在于你,我個人建議你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鮑沃斯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心頭的怒火,指了指大門,“滾出去,立刻!”

  如果說之前杜林和他之間的沖突可以看做是杜林對他的挑釁,那么現在杜林對他提出的要求,就是對他的侮辱。

  馬格斯戲耍了他很多年,到了臨了他的接班人杜林還要來羞辱他,這讓鮑沃斯情緒起伏劇烈,他指著大門的方向,大聲的咆哮道,“滾!”

  杜林表情漸冷,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鮑沃斯,語氣變得輕飄飄的,“你拒絕了我的善意…”,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展顏一笑,似乎鮑沃斯讓他滾只是一個玩笑,“愿天主保佑你!”

  看著杜林離開,鮑沃斯起伏不定的胸口才逐漸的好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被人侮辱了一番讓鮑沃斯心潮難平,他來回走了幾步,思索著杜林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想了半天他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杜林要突然來羞辱自己,難道只是為了開心一下?

  他看了看表,離活動的時間已經臨近,他收拾了一番走出了辦公室,快速的朝著樓梯走去。

  作為新黨的領袖,鮑沃斯的辦公室自然而然在辦公樓的最高一層,這棟古老的建筑并沒有安裝電梯,但好在它只有五樓高。

  有一條折回的樓梯可以直通一樓,走在這條樓梯上可以俯視整個辦公大廳的情況,這也算是領袖的特權之一。

  就在他抬腳的那一瞬間,鮑沃斯的臉色狂變,他感覺有人在背后重重的推了自己一下,就在他的辦公室門口,在新黨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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