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看見艾瑞克的時候松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在這幾天時間里皮特發現自己真的開始有些信仰大地母神奧黛拉,他一直在向這個純粹是他虛構出來的女神祈禱,懺悔,企圖能夠獲取這位女士的原諒。
他做了很多的錯事以至于要面對一個可能是必死的局面,在這幾天里他恐懼過,掙扎過,憤怒過,也裝作滿不在乎,但最終他還是輸給了自己掙扎求生的欲望。
他不想死,他還有很多的錢,還有很多人的把柄,就像杜林之前說的那樣,只要他藏起來,就能夠過的比任何人都更要好。
在這個資本主導了社會的世界中,金錢是社會發展的動力,也是罪惡的源頭,誰掌握著金錢,誰就掌握了這個時代。
他很有錢,他完全可以過上自己想要過的日子,他所擁有的這些財富,甚至可以顛覆一個小國家。
他是真的不想死,可落在了杜林手里死不死已經不是他說了算,除非他提前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并借此來嘲笑杜林并不能夠做到對任何事情的絕對控制,但問題還是老問題,他不想死,更不可能自殺。
本來他以為自己可能會悄無聲息的被處理掉,哪怕他已經很配合杜林的一些要求交代了不少東西,可他自己考慮考慮覺得如果自己是杜林,拿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之后,未必會讓自己活著,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但是此時此刻,在他的祈禱懺悔中打開的大門外站著的不是收割生命的死神時,他突然間覺得大地母神奧黛拉未必是不存在的,她一定是聽到了自己的祈禱和懺悔,原諒了自己的過錯,給了自己一次機會。
當艾瑞克拿出了自己的證件,并且要求皮特配合自己的工作時,西蒙笑出了聲,他得救了!
落入了帝國情報部門的手中未必會有好日子過,在榨干他的所有剩余價值之后這群人很有可能會把他丟進一個秘密監獄里,然后看著他在里面老死。
自由從此離他而去,可他并不在乎,只要能活著,有沒有自由又有什么關系?
那都是在吃飽喝足還能活下去之后才會考慮的問題,現在最關鍵的是活下去。
艾瑞克有些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原本應該畏懼自己的人看見了自己就像是看見了親人那樣洋溢著快樂的笑容,他和皮特在地下室里說了一會話,然后看著皮特興高采烈的舉起雙手讓他為自己帶上手銬,艾瑞克總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問題,可又找不到問題出在哪。
他和杜林沒有繼續照面,直接帶著艾瑞克離開了,三人啟用了秘密通道,直接乘坐了專列轉道帝國南方城市,皮特將會在南方某個小城市里被意外發現,然后被正式逮捕。
對于如何讓自己的功勞一分不少艾瑞克已經有了十足的經驗,這很顯然是一場分功大會,所有屬于他這個派系的人和心腹都會因此獲得非常多的好處,這份功勞除了他自己的之外,其他的都屬于他這條線上的人。
他們會偽造出一條完整的,沒有任何破綻的過程來應付上面的質詢,從發現,到抓捕,到審訊,到拿到足夠的資料,這些東西都要設計好。
另外一邊,杜林拿到了名單之后就把坎樂斯州的三名“騎士長”的信息傳遞了過去,在薔薇騎士團中他們并不像是軍情處或者安委會那樣使用正規的軍方或非軍方編織來組成階級,而是遵從過了過去的傳統,在相對的減少了一些階梯之后,以“騎士”→“騎士長”→“大騎士長”→“薔薇騎士”這樣的等級階級來劃分組織結構。
最低級的執行人員都是騎士,中層管理人員則是騎士長,到了大騎士長這個階級就可以坐鎮帝都負責全盤的調度和指揮。
至于薔薇騎士,并不是一個階級的名稱,但它代表了薔薇騎士團中最高的一個階級,也就是騎士團的團長。
這是一個封號騎士的封號,它有別于貴族的封號以及其他爵位的封號,按照過去的傳統,受帝國皇室冊封的騎士,都可以看做并且被人們稱作為“皇家的騎士”。
這些人在獲得了卓著的功勛并且宣誓效忠皇室之后,皇室才會冊封他們,他們也屬于皇室的人,他們不能算是“王公大臣”之流,甚至都不能算是貴族階級,因為他們皇室的家仆。
其實這和其他的那些貴族與騎士之間的關系沒有任何的區別,貴族們冊封的騎士也都是屬于他們的家族的騎士。
騎士階級屬于特權階級,但是他們并不是貴族,他們是貴族的家仆,這些騎士中實力最強,最為忠心的,則會成為家族守護騎士,也是最核心的心腹武裝成員。
按照這種關系來帶入皇室和薔薇騎士團的關系中,薔薇騎士其實就是皇室的守護騎士,而薔薇騎士團,則是薔薇騎士手中的“利刃”。
他們已經為皇室服務了很多年,連封號騎士的持有者都換了很多個,傳承至今日,有一些東西還保留著傳統,有一些東西已經開始悄然的發生變化,更好的去迎合這個新的時代。
這次坎樂斯州的三名中層人員,就屬于騎士長這個階級,屬于騎士團的中層人士。
他們三人負責整個坎樂斯州組織的運轉和經營,可以說是坎樂斯州靈魂人物,這些人也有足夠的權限了解到一些更深層的信息。
抓這些人必然會驚動薔薇騎士團甚至是大皇子,可反正他和大皇子,和這些抱著過去不肯放手的騎士們已經有了直接的利益沖突,也不在乎是不是會被人發現,被人知道。
在杜林掛掉電話不到一個小時之后,坎樂斯州的人們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他們抓捕的第一個對象有二十多個不同的身份,其中已經有一些在使用后被廢棄,但還有一些正在經營維護中,這名叫做西蒙的三十九歲中年人按照艾瑞克給的資料上來看,他是奧爾奧多日報社的一名主編。
奧爾奧多的諸神會會長接到指令之后立刻動用了手中的力量對這個人進行調查,按照他目前所展現的個人資料來看,十多年前他從其他地方移居到奧爾奧多,擔任過記者,編輯,最終在接近六年前時加入了奧爾奧多日報社,并一年后成為了日報社的主編。
在調查這個人的過程中諸神會的人發現他有非常完善的社會關系結構,比如說他有家庭,有一個妻子,孩子在外地上學,他甚至還有遠方親戚,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去調查這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會被他營造出來的假象所欺騙。
不過很可惜,無論如何完美的表演,都干不過吃里扒外的人…。
一行人在日報社外等到了晚上八點多,西門一直加班到現在,看得出他對待工作是非常認真的,又等了好一會,三樓辦公室的燈才熄滅。
西蒙拎著一個手提包鎖上了辦公室門的,和門衛打了一聲招呼之后皺著眉頭走向了停車場,他戴著一副圓形的黑色邊框眼鏡,相貌很普通,又有一些端正與肅然。
兩個手下突然間失去聯絡讓他有些頭疼,減員這種事情說起來的時候永遠沒有真正發生時令人感覺到震驚,這就像人們往往會用“就算我…,怎么怎么樣”來表達自己的看法。
但真的當他遇到了這些事情并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就傻嗶了。
西蒙遇到的問題也一樣,在沒有任何情報支持的情況下情報人員出現了失蹤意味出了大問題,作為坎樂斯州的三名主管之一,他必須弄清楚這兩個人的消失是意外,還是有預謀的,他一直在翻看這兩人失蹤之前定期提交的偵查手冊,希望能夠從中尋找到什么,可到現在為止,并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他站在汽車邊上掏出了鑰匙,扭動了車鎖后剛準備把車門拉開,突然間瞥見了車窗上反射出的一團黑影,他頭也不回反手拿著手提包砸向身后,同時掏出了手槍。
在這個特殊的時刻,任何異常都有可能讓他遭遇那兩名失聯人員所遭遇到的意外。
當他看清身后到底是什么的時候,緩緩的彎下腰,把手中的手槍放在地上,隨腳踢到了離他有些距離,但并不很遠的地方。
在他的身后,四名手持沖鋒手槍的年輕人端著新式的武器,不大乃至有些秀氣的槍口卻讓西蒙心里冒寒氣。
“不要說話,不要有令人誤解的動作,我們接到的命令并非一定要把你活著帶回去。”,執行隊長表現的非常冷漠,也非常的小心。
這樣的內務工作者往往都有可怕的反應與戰斗能力,他們的經驗和閱歷是諸神會這些人的很多倍,一不小心就會陰溝里翻船。
為了避免諸如此類的事情發生,他們會有一個妥善的處置辦法——用于約束精神疾病病人狂亂的束縛衣,這玩意真的非常好用。
當西蒙看見地上的束縛衣時,他就知道這次可能要栽了,這玩意并不是那種強硬的約束人的動作,而是借助不同的力量結構讓人自己束縛自己的行為和力量。
沒有人能夠穿著束縛衣和一群持槍的槍手戰斗,就算這個人是一個蘇波嘿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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