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的會議中經過激烈的討論,最終成員國所有代表在意見上達成了一致,他們愿意使用星元作為結算貨幣,并且作為交換的是,帝國將按照星元增發的比率,儲存一部分各國的流通貨幣作為外匯儲備。
這其實也不算是什么過分的要求,不過如果帝國官方宣布加大各國外匯儲備的存量,必然會在外匯市場上掀起一場波瀾。
被納入耀星帝國外匯儲備的幣種肯定會出現升值的現象,但是那么些沒有被納入耀星帝國外匯儲備的幣種,自然可能出現程度不同的下跌。
一個國際組織成立之后的第一件事絕對不是散播和平,而是制造權威!
不過總體來說今天的議程完成的非常完美,并沒有拖延過長的時間,也沒有拖到明天去。
明天的會議要討論的問題大家都很關心,也就是軍售問題,各個成員國都有意訂購大量的先進武器裝備自己國家的軍隊,帝國方面也在推動帝國制式的普及,這同樣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不過明天的會議杜林就可以不參加了,首先他不是這方面的專家,其次這么多天來他已經穩定的幫助庫巴爾穩住了一些小國家的立場,同時也給出了很多不錯的建議,剩下一些事情他參加與否并不重要。
所以,他打算明天去陪奧菲莉雅,這里來了之后一直沒有時間過去,小姑娘肯定已經有意見了,那就好好陪陪她。
第二天上午,早間運動回來吃了一個早飯,看了一會報紙,然后收拾了一番剛準備出門,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奧菲莉雅打來的,兩人本來約好今天帝都外的鄉下摘果子,晚上一起吃頓飯然后順便滾個床單,奧菲莉雅卻通知他,讓他不要去她居住的地方,直接去福利院。
院長剛剛給她打電話說,有一個年輕人來捐了大筆的善款,因為數額巨大,院長有點方,所以希望奧菲莉雅或者杜林中隨便有一個人在場最好,她已經趕了過去。
這樣的情況很少見,倒不是說所有善款捐贈的數額都不大,而是指非任何慈善活動時的捐款數額都不大。
眾所周知,慈善活動不僅是一場風光的合法避稅盛典,也是一種宣傳自我的途徑。
說的通俗一點,慈善活動的存在讓民眾們能夠“感知”到這個社會中還是存在好人與幸運的,即使他們在殘酷的競爭中被這個社會淘汰,也還有生活的可能與希望。
慈善活動從本質上來說是一種面向整個社會的安慰劑,官方也非常支持這樣的活動,這樣的活動有助于社會底層的穩定和持續性自我麻痹。
有了官方的肯定,以及在慈善活動上各色的人物或者事務,整個社會都會對這些活動進行關注。
在名流圈子里,如果有人詢問如何盡快的出名,那么大多數的意見就是參加各類慈善活動并且慷慨的捐款。
不過,很多人在平日里可能連一塊錢都不會丟進路邊的募捐箱里,但是在慈善活動上,他們絕對會十分慷慨的簽下大面額的鈔票,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捐給慈善機構。
杜林本來就沒有事,加上考慮到奧菲莉雅天使基金會的特殊性,他也打算過去看看,避免有人利用這個基金會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類似內外勾結的問題,他遇到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只是等他到了現場,才發現捐款的人他認識。
不僅認識,而且昨天還通過電話。
“我沒有想到是你,你來的速度很快!”,杜林笑著伸出了手和那人握了握,“你給了我一個驚喜!”
善款的捐贈者有些憔悴,不過表現的還是足夠體面,他一手掖著衣服,伸出另外一手略微彎著腰和杜林握了握,“我心中不安,連夜坐蒸汽機車過來的,在車上睡了一小會,非常抱歉。”
“不,不需要道歉,老實說我很驚訝,有人告訴我你很特別,之前我不太相信,但是現在我相信了,施諾德先生!”,杜林說完話就邀請他一起坐下。
沒錯,來捐款的人就是施諾德,他和妻子通完電話之后又通了一次話,索要了匿名賬戶的信息。
帝國央行的匿名賬戶除了采取信物配對存取的方式之外,大多數都是使用密碼進行存取,他們送來的這個賬戶也是這樣的。
一個賬戶的編碼,一個存取的密碼,只需要有這兩個東西,任何一家帝國央行都可以直接對這個賬戶進行操作。
在查驗了他們為自己簽字送來的五十萬之后,施諾德立刻訂了一張連夜去帝都的直達列車,并在早上七點多一些的時候抵達了帝都。
他來到這里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從銀行將匿名賬戶內的存款變現為一張銀行本票,然后來到奧菲莉雅天使基金會官方經營的“旗艦店”進行捐款。
一分不少,五十萬全部都捐了出去,如此可怕的大手筆立刻驚動了院長和基金會的人,連帶著奧菲莉雅都被驚動了,最終也驚動了杜林。
工作人員一邊為他們送上咖啡飲料和果盤,一邊在杜林耳邊低聲說了一些什么。
隨后杜林讓人都離開,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人,施諾德微微低著頭,杜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這樣的安靜持續了十多分鐘,杜林才眨巴眨巴眼睛回過神來,他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然后有些嫌棄的放回去,有皮的不好吃。
他收攏雙手壓在腿上,看著施諾德,“我在考慮如何處置你,不過想了很多都沒有一個明確的決定,好在我終于想到了。”
施諾德點了點頭,只是他的動作讓人感覺他的頭更低了一些。
杜林抿了抿嘴,“你在安比盧奧州有過一段時間的工作經驗,這一點是別人比不了的,我也很欣賞你的原則,我有一個想法,我們互相參考一下…”
施諾德點頭稱是,杜林繼續說道,“有沒有想過到安比盧奧州來工作?”,說著他笑了幾聲,“當然不是現在,等我再往上走走的時候,也許你可以過來工作,這樣我才能夠更加的放心。”
“奧迪斯和唐納德讓我意識到即使你在主政時期畫了一幅漂亮的畫作,繼任者也有可能會把這幅化作變成狗屎,只有合適的人,有著相同理念的人,才能夠在這幅畫的風格不改變的情況下,衍生出更多的內容。”
施諾德猛然間抬頭看向杜林,眼睛里都快要放出光來。
如果他對通用語的掌握沒有出現邏輯問題的話,那么剛才杜林的意思是…讓他接任安比盧奧州的州長工作?
即使在面對家人受到威脅時也能夠冷靜處理的施諾德,此時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他端起咖啡順勢低頭喝了一口,來掩飾剛才自己震驚之下的失態。
杜林再次輕笑了兩聲,“你不需要隱藏你內心對于權力的渴望,我們都是這樣的人,希望能夠過得更好,獲得更多的東西。”
“我這個人其實非常的簡單,也很容易打交道。我對目前新黨內的局面非常的不滿意,人們慣以把一個整體劃分為多個個體,這不好。”
“無論是平民派還是貴族派,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新黨成員,有著相同的政治理念與立場。”
“我們之間并不存在任何的隔閡,只有一些人為的阻礙,打破這些東西,就是我的想法和計劃。”
“來為我工作吧,施諾德,一個時代終究要被新的時代所取代,我們,就代表了希望,還有未來!”
目前安比盧奧州未來的發展計劃杜林早就全部做好了,他最初的想法是在安比盧奧州抱窩八年,然后生下一個叫做首相的金蛋。
只是這八年時間對他來說等同于完全浪費在了安比盧奧州,他可不想要把自己有限的時間,毫無意義的浪費在一個地方。
之前并沒有出現任何有能力接班的人,所以他只能按部就班的走流程。
但是施諾德的出現,以及這段時間他的表現,讓杜林看到了另外一條路。
那就是從安比盧奧州中跳出來,三年之后他會提名施諾德接任自己的工作,擔當安比盧奧州州長的職務。
而他自己,則會想辦法獲得新黨委員會副主席的提名,在七年之后,他會以新黨副主席的身份參加競選,同時在這四年里他會盡快的把“杜林派”建立起來。
他一開始并不打算留下施諾德,但是馬格斯的意見是留下這個人,那么他就不得不按照馬格斯的話去做。
老頭子雖然退休了,可他在新黨內的影響力無處不在,連鮑沃斯這名新黨主席都被他玩的無能為力,可見如果在新黨內部沒有樹立起能夠對抗馬格斯的派系,最終他還是會受控于馬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