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和凱文討論了一會如何操作合法避稅的問題之后,凱文隨口談起了都佛。
“我有一段時間沒有看見那個帥小伙和你在一起,報道上他也沒有出現過,你們分手了嗎?”,凱文非常的好奇,老實說他不喜歡都佛這樣的人。
包括了早期的杜林,也不是凱文喜歡的類型,像他們這些人缺少必要的“修養”,因為他們總是企圖使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在這方面近年來杜林有所改善,他已經很少使用暴力去做出一些改變,這也和杜林的地位不斷提升有關系。
當一個人還處在較低的社會層次時為了讓自己吃的飽,他可以在飯桌上使用雙手去爭搶食物,可以朝食物吐口水來圈定歸屬權。
這是很有效的方法,沒有人會對那些可能沾染了別人口水的食物感興趣,但是這并不適用于較高的社會層次,暴力也是一樣。
到了這個時候,要懂得利用優勢資源和本身的能力,迫使別人讓出第一順位瓜分食物的順序,然后盡可能的給自己取最多的食物。
杜林已經有了明顯的改變,他很懂得如何玩弄那些伎倆,以及手中的權力。
不過都佛還是一直老樣子,沒有太大的改變,話又說回來,有時候杜林身邊的確需要一個這樣的狠角色,才能夠震懾住一些抱著僥幸心理的人。
況且這八年多時間以來兩人幾乎始終在一起,很少見到他們長時間的分開,杜林現在身居要職,統領一州的政權,沒道理他會放棄以前那些追隨者,這不是他的性格,所以凱文才有此一問。
而且接下來的一些工作中,也有需要都佛出力的地方。
杜林看了一眼凱文的斷腿,凱文下意識的摸了摸膝蓋,這個小動作讓杜林笑了起來,“我覺得我沒有剛才那么生氣了,你能夠活到現在真是一個奇跡!”
“天主鐘愛虔誠的人,比如我!”,凱文毫不在意的繼續褻瀆他根本就不存在的信仰,反正他早就是一個為了錢可以下地獄的人。
對于這個家伙杜林沒辦法真的生氣,凱文幫助了他很多,而且兩人的關系也比較簡單,相處起來很輕松。
他隨口解釋了一下,“薇薇安夫人成功的勝選奧爾奧多市市長,作為坎樂斯州的首府,那邊的局勢有些微妙,都佛需要幫助她壓制某些有想法的人。”
“等這一兩個月的調動期結束之后,他就會回來,而且諸神會方面的事情也是他在處理,你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比較敏感,不太適合親自接觸這方面的事務。”
諸神會就是同鄉會的升級機構,馬格斯在退位之前解放了信仰自由,尊重信仰自由,允許正常的教會建立宗教機構和教堂,并且信仰崇拜。
為了避免某些社會問題的爆發,以及大多數同鄉會分會長已經融入了新黨舊黨的體系中,現有的一些體系就必然會有所變化。
在同鄉會的基礎上繼續純粹化就成為了必要的舉動,這部分人會以“侍奉先王和諸神”的名義成為諸神會的神職人員,并且還要挑選當地諸神會的主持神官,這些工作都需要杜林信得過的人去做,只能夠讓都佛多操勞一下。
杜林現在是帝國的州長,他不能夠過多的接觸宗教事務,馬格斯放開了宗教的限制不意味著政黨真的會對此不聞不問,數百年來壓制信仰宗教的發展已經是最為正確的政治綱領,不是說放開就能夠完全放開的。
杜林愿意讓自己成為一個明星政客,但是他不愿意去做第一個和宗教關系過密的州長,這是一個禁區。
當然,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說,有些事情可以說,但是不能做。
或許始終會有一些人了解并且認為諸神會還是在杜林的統治下,可只要杜林不去表現出來,不給他們拿到實際的把柄,他們就沒辦法用這樣的理由在政治上攻擊杜林。
杜林對安比盧奧州的掌控力度比很多人想象中要高的多,至少絕大多數公民都是支持他的,這一點就讓很多人望塵莫及,甚至是絕望。
下午,兩名奧維斯托地方警察局的警察來到了安比盧奧州總商會辦事處,希望能夠查閱幾份資料。
商總會、總商會,其實都是同一個組織,耀星帝國商業聯合會,簡稱帝國商會。
為了區分分會,分部和總部,于是在這些稱呼中劃入了一些詞讓它們的叫法有了一些改變,商會分會是指每個城市的商會,總商會是指州府的商會分部,商總會則是指位于帝都的商業聯合會總會。
像是奧維斯托這邊的商業聯合會,就是分部機構,也就讀作總商會。
當年馬格斯為了籌集大量的資金用于重建在戰爭中被摧毀的帝國中南部大量城市,不得已的松開了對商人由來已久的限制,把資本主義從牢籠里放了出來,以換取大量的資金作為帝國復蘇的動力。
這些人中一部分成立了帝國央行,另外一部分則從馬格斯的手中要來了權力,成立了帝國商業聯合會,管理商業方面的一切事務。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無論是商總還是帝國央行,都已經膨脹成為可怕的畸形怪獸。
這兩大機構對帝國商業領域的影響力是空前的,他們甚至能夠影響帝國法律的制訂,馬格斯不止一次想要把權力收回來,但是很可惜,這兩個怪物已經成長到了可以與內閣抗衡的程度,讓馬格斯的幾次機會都落空。
總之無論哪一個,都是不好惹的。
連馬格斯都干不過這兩個機構,兩名偏遠地區的小警察自然更不放在商會的眼里。
面對兩名警察的正當訴求,安比盧奧州總商會的答復是否定的。
“盡管我們非常想要配合本地警察局的調查,但是作為本州的總商會,我們也需要遵守相應的制度和法律。”
“在企業登記者沒有聲明可以公開企業信息的情況下,我們無權私下泄露企業的任何信息!”
經理站在前臺耐心的解釋了一下為什么不能給兩名警察借閱他們所需要的資料,畢竟這些東西也是寫入法律中的,更是商會賴以生存的根本。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繼續強調這次節約的緣由,“有兩家企業可能涉及非法貿易,我們需要查閱一下他們登記時的股東名單,不會翻看其他內容…”
經理保持著微笑打斷了他的話,“這和商會的制度沒有任何關系,警察先生。如果有人犯罪了,那么這是你們警察需要做的事情,商會并沒有在其中扮演任何的角色。”
“只要你們抓住了這些罪犯,并且法庭判他們有罪,我們就可以提供相應的信息,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兩名警察沒有繼續說什么,只是重新戴好帽子,轉身離去。
經理目送他們離開了商會的大廳,然后轉身詢問前臺這兩名警察想要調查哪個企業的情況,但是前臺也不知情。
他們只是提出了這樣的要求,并沒有說清要查看什么企業,前臺就通知了經理。
經理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放在心上,每年在帝國各地商會都會發生很多類似的事情。總有一些警察想要通過調閱某些企業登記信息的方式,來獲取一些線索。
但大多數的要求都以失敗告終,這就像一些警察想要從帝國央行調閱某些匿名賬戶的流水一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些東西是兩大機構的命脈,一旦破壞了這些規則,極有可能出現一些不好的變化。
馬格斯政府前些年不斷的加強對商會的態度,商總會那邊硬抗了下來,這也表明了上面大人物們的決心,下面的人就更不可能破壞這些規則。
當然,像之前安普能夠拿到企業信息則是因為克拉克和商會的關系千絲萬縷,證金會本身對金融經理領域具有有一定的監管權力,加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所以憑借克拉克的人脈關系,安普才拿到了珠寶店的登記信息,最后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帝國不會有很多克拉克,所以這些警察注定不會從商會這邊得到任何有用的結果。
作為奧維斯托市的暴力機關,地區警察局局長在杜林上任之后就換了一個人,由塔克斯先生擔任,也就是杜林留下的三號線先生,坑死安普的那個。
作為一名為杜林隱姓埋名好幾年的隱線,他的付出其實并不比都佛等人少多少,回國之后他休息了一段時間,正好這次趕上了機會,杜林讓他來做奧維斯托地區警察局的局長。
兩名警察把消息反饋到塔克斯那邊——他已經放棄了自己的原名,無論是帝國還是聯邦那邊,他的身份登記上都是這個名字,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的過去。
得知他們并沒有帶回任何有用的消息,塔克斯并沒有發火,讓兩名警察繼續去跟線索。
等門關上之后,他給杜林打了一個電話。
“鴨子的嘴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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