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整個競選小組的研究,最終杜林把重心放在了安比盧奧州,這個州屬于西部的西部,囊括了幾乎完整的西海岸,這也是杜林把競選重心放在這里的原因。
國際意識的覺醒意味著國際上的交流會愈發的頻繁,擁有了西海岸,哪怕西海岸非常的落后,也等于掌握了通往世界的鑰匙,而且這里還有包括了大半個雅古爾山。
雅古爾山的開發一直停滯不前,從之前發現的鋁土礦、銅礦等開始,西部的政治局勢就一直動蕩不安。
門農的倒臺,西礦會的覆滅,自由陣線的劫掠直至今日,大選在即,已經沒有人會把精力放在這個橫跨了兩個州的巨大山脈上。
這也導致了目前雅古爾山山脈形勢變得非常混亂,偏遠、落后加上大量的勢力和淘金者聚集于此,這里幾乎成為了一個無法之地,每天都能夠發生幾件令人震驚的案件。
但是,這一切都無法掩蓋雅古爾山山脈蘊含著巨大財富的事實,僅僅是目前初步勘探完畢的兩座存量史無前例的巨大礦脈,就足以提供安比盧奧州未來五十年所發展的資金。對于大多數政客來說這是吸引他們的一方面,可是另外一方面卻又讓他們畏步不前。
那就是混亂的局勢,這些無法之徒絕對是雅古爾山巨大的毒瘤,沒有之一。想要順利的開發雅古爾山的資源,就必須先清理當地的治安問題。
超過三十五萬的淘金者和罪犯匯聚在這里,如果不發動一場戰爭絕對是難以清理掉這塊毒瘤。可如果只是為了清理掉這些目前還沒有做出極端犯罪行為的平民就發動一場清洗,帝國上下都不會支持,這就成為了一個大麻煩。
可這些麻煩對于杜林來說,完全不是麻煩,反而是他最趁手的工作——制止犯罪。
聽上去有點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這一點在特耐爾城表現的最為淋漓盡致。城市中幫派的存在并非是城市領導者的不作為,而是利用這些幫派去震懾可能存在的犯罪行為,一旦出現問題牽連到統治者,這些幫派就會像是擦屁股紙一樣丟進垃圾堆里。
不僅是特耐爾城如此,其他城市也多有類似的情況,比如說帝都。
帝都的幫派已經進化成為了一種異于其他地方幫派形勢的組織,他們比地方警察局的局長還要在乎自己地盤內的治安問題,他們對普通犯罪分子的也約束力也比官方更強,似乎他們才是真正的秩序守護者。
至于為什么會產生這樣的現象,其實非常的簡單,警察也好,探員也罷,多多少少都會顧及自己的身份不太敢濫用私行,特別是那種容易致殘致死的。可在幫派份子來看這完全不是問題,不愿意配合?弄死就行了,根本不需要考慮其他的事情,了不起給一個“榮耀擊殺”。
殺人者有了面子,死者也有面子,最后大家都會放棄追究。
當然,這就是另外一個話題了。
有了眾多的參考之后,杜林就開始加大對安比盧奧州的宣傳,這個州和其他州以及其他地方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主要的社會問題集中在四個地方——教育、醫療、治安以及就業。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加上社會保障這樣新誕生的問題,但目前為止就只有這四個問題。
在非常落后的安比盧奧地區,時光仿佛還停留在五年到十年前,走在這里的街道上會有一種令人恍惚的錯覺,就像是穿越了時間,特別是一些遠離城市的小鎮,還保留著多數純木質建筑物,就像幾十年前,或者一百多年前。
這里也是整個帝國所有地區中,個人英雄主義接受程度最高,最泛濫的地區。
生活在這里的居民在過去很多年里始終會面臨著許多麻煩,來自劫匪強盜的,也可能是某些惡霸幫派的,甚至是來自和民間勢力勾結在一起的當地治安官的。面對種種的麻煩和危險,人們除了舉起槍給予致命的反擊之外不會再有第二條路走。
很多著名的西部片劇情原型,往往也都來自安比盧奧的一些民間傳說和真人真事,比如說三個喜歡和有技術的女人廝混的火槍手,又或是能從任何地方掏出兩把手槍的老奶奶之類的。
當杜林出現在安比盧奧的州府,也是本州最繁華的一座城市市中心廣場時,人們的歡呼聲幾乎震碎了天空中的云朵。
杜林的個人風格非常契合西部的社會環境,以及人們對“英雄”的認識,特別是前幾天晚上毫不猶豫的在電視節目中開干,輕描淡寫的打倒了兩個嘴碎的政客,這讓西部人對杜林的認可程度又上了一個臺階。
有些人甚至會對其他地區的人說,“瞧,這才是真正的西部牛仔,絕不是那種只會用嘴巴舔別人蛋蛋的娘炮!”
雖然杜林并不是西部人,雖然這些人中大多數都不知道報紙上寫的電視是什么。
他剛踏入廣場,人們就沸騰起來,赫爾斯曼請來的保鏢剛準備阻攔一些涌上來的民眾,就被杜林推開,“在這里我不需要任何的保護,他們終將成為我的家人!”
“說的沒錯,牛仔!”
“好樣的,這才是我們西部的男子漢!”
他不斷和牛仔們擊掌,甚至還來了一個肩撞,用了十多分鐘才走到廣場的中央,看著黑壓壓的一群人,他揮了揮手,拍了拍麥克風,廣場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個穿著帶著滾針的小牛皮靴,壓著一定氈帽,系著洗的發白圍巾的牛仔們看著杜林,眼神里有好奇,也有一種他們自己都感覺不到的期待。
杜林以及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在十二三四五六七八秒之后,他開口說道,“我來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我來了”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相應,當然這也不需要有任何的響應,這只是一句話簡單的開場白。
他突然間舉起手指著天空,聲音也變得激昂起來,“是的,西部的牛仔們,我來了,帶來了改變。”
“我不是那種整天坐在辦公室里從上班的第一秒就在為下班倒計時的官員,我來這里不是混資歷,不是享受別人在稱呼我為‘杜林’前加上‘州長閣下’這樣的稱謂,我不僅要改變安比盧奧,最終我也要改變整個帝國。”
“但第一步,先從這里開始!”
“讓我們談談我們關心的問題,先從…教育開始!”
“我在來到這里站在你們面前之前,看過一份資料。整個安比盧奧一共有兩所大學,七所高中和十一所小學。每年兩所大學畢業的學生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離開了安比盧奧去了更加發達的城市,也許是去了那些不承認自己是西部人的那些西部人那里,也許是南方佬那邊。”,他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起來,廣場上的人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對那些自我欺騙的西部人充滿了不屑。
笑了幾聲之后,杜林抬手虛按,繼續說道,“留不住高端的知識人才成了安比盧奧目前教育以及社會問題中最大的黑洞!”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都踏馬的看到了什么,為什么在這里教育資源如此的匱乏,我有可能需要把他們稱作為‘前幾任’的家伙們都在這里做了什么?除了吃喝之外只懂得如何排泄嗎?”
“為什么這些盡職盡責官員們的留給我這么大的一個麻煩,而且我還必須要解決它?”
“所以我來了,我要解決這個問題,我不僅要加深安比盧奧的教育資源深度,還要改善很多的社會問題,當然,我們現在談到的只是教育問題。”
整個廣場上鴉雀無聲,赫爾斯曼坐在車里無奈的聽著經過擴音器加工略微有些失真的聲音,他也不得不承認,杜林的演講并不復雜也沒有那么多的技巧,但是他所說的內容,恰恰最能夠抓住人們的心。
對于前任的無能進行慘無人道的抨擊無疑是一種非常有效的手段,大家都知道沒有任何一名政客在某個職位上時,能夠做到完美無缺,找到漏洞然后撕開這些漏洞,就能夠讓一個或許并不是太失格的前任,變成一個混球,同時提高自己在民眾中的聲望。
當然,否認前任的功績也能夠起到同樣的效果,只要繼任者能夠在這個方面做的比前任更好。
這種手段大家做的都很隱蔽,至少也要等他們上位之后,才會潛移默化的在一些細節方面指出前任的不足,可杜林呢,他還沒有成為州長就開始這么做,太…狂妄了啊。
看著演講臺上那個卓然不群的年輕人,赫爾斯曼恍惚間覺得,或許自己以及自己周圍的人,真的老了!
杜林神采飛揚的站在演講臺上,自信成為了他最奪目的氣質,最大限度的調動了人們的情緒,他臉上每一次表情的變化,仿佛都能夠操縱人們的內心,真是一個充滿了“魔力”的家伙!
“我送給大家的第一份禮物,就是解決目前的教育問題。”
“如果我有幸能夠成為安比盧奧州的州長,我上臺后要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小學,包括了高小教育,所有安比盧奧的適齡兒童,將完全免費接受獲得受教育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