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特先生覺得自己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快了,太刺激了。剛才他還在巔峰,現在就已經掉進了深淵,這種大起大落真的太嗨了。
當他正在和自己心愛的姑娘馳騁在一望無際夢想的高原上時,突然間一聲“大驚喜”猶如雷霆一樣把他驚醒,他慢慢的轉動脖子看見了一張和自己表情一樣僵硬住的小臉蛋,眼神里的驚恐和自己如出一轍,不愧是自己的女兒,連驚恐時的模樣神情都這么像。
“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可以解釋!”,華特拉著床單蓋住了兩人,從極樂的夢想高原回歸了現實,他假裝很鎮定的能夠解釋這一切,但是梅麗莎尖叫著轉身跑了。
接下來的事情更加的尷尬了,小女孩這個年紀的尖叫聲具有很高的穿透力,從這棟別墅門口路過的一對夫妻聽見了尖叫聲立刻通知了小區的保安,然后三輛巡邏車和一輛救護車在一分鐘內出現在別墅的門外,并且他們暴力的翻越了只有一米高的矮灌木半墻。然后用破門錘砸開了別墅的大門并且沖了進去。
橡樹灣生活區是帝都乃至于整個帝國最豪華的一個別墅生活區,為了營造這里有一個“灣”的氛圍,他們還人工造了一個湖。這意味著這個人工湖的價格轉移到了別墅上,所以別墅很貴,居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小區向所有業主保證,最多不超過九十秒的快速反應時間,就算有人被開槍打成篩子他們都能接著再搶救一會,業主們今天終于見識到了自己的錢花的有多么的值得。
很快,在眾多看熱鬧的業主圍觀下,保安隊長有點尷尬的出來了,面對廣大業主,他撒了一個謊,“小女孩看見了一只老鼠,受到了驚嚇發出了尖叫聲,好心的業主按了報警按鈕。”,對,這里如果有緊急事情通知保安或者物業不需要打電話,只需要按一個在別墅中隨處可見的按鈕,保安隊就會立刻趕過來。
人們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么,就聽見別墅里傳來的憤怒的尖叫聲,“你這個騙子,你背著媽媽和別的女人上床!”
保安隊長臉色一僵,打了一個哈哈,“我們一直致力于保護所有業主的隱私,但有時候…”,他無奈的笑了笑,“可能他們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泄露了自己的隱私。”,為此周圍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紛紛鼓掌,覺得保安隊長做得對。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別墅區里,人們最看重的就是個人的隱私問題。他說了一個謊,說女孩看見了老鼠所以才尖叫,此時人們都明白了,這是一個背著妻子偷情還被女兒發現的蠢貨,可這不意味著保安隊長做的不對。
沒有人喜歡自己身上發生了一點什么馬上就會傳的沸沸揚揚,他們愈發覺得自己買下這里的產業是正確的選擇。
“我想我可以解釋!”,穿上衣服的華特面對炸毛的女兒竭盡所能的解釋著,“這不是你看見的那樣!”
梅麗莎被氣的笑出聲,“不是我看見的那樣?你是不是想說你和一個年輕的女表子在床上跳舞,然后把溫室調的太高,以至于你們熱的把衣服都脫了?還是說你們脫了衣服之后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摔成我看見的那樣?我已經十四歲了,該懂的我都懂了,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媽媽,你真讓人惡心!”
華特的眼中閃過一絲煩躁的神色,雖然說女兒從小都是自己帶到大的,但是他并不喜歡這個女兒。在這個家庭中娜提雅才是一家之主,她帶女兒的時間很少,但是女兒很崇拜她并且以她為榜樣,或許一切又回到了最核心的問題上,華特沒有什么能力讓這個家庭里的家庭成員敬畏他。他無法維持這個家庭優渥的生活環境,無法給予女兒一個偉大父親的模樣,也無法給妻子一個可靠堅實的后盾。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任何財產可以繼承,沒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沒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他對此無能為力。
沉默并不能夠帶來任何有正面意義的事情,至少不能夠讓梅麗莎熄滅自己的憤怒,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坐在沙發另外一頭的女人,又罵了一句“女表子”。
帝國的風氣很開放沒有錯,但是所有人,或者說普世道德觀都在遵守一點,那就是不破壞別人的家庭,婚內出軌也是要受到人們譴責的。
華特沒有再解釋什么,他知道女兒正在氣頭上,說什么都只能夠引來負面效果,但是這不意味著他的女伴可以忍受一個更小的女人這樣辱罵她。
“你的家教讓人心酸,親愛的。”,女人搖著頭說道,“一個小女孩不應該從你的嘴巴里出現哪些骯臟的詞匯,你在學校里的時候你的老師就是這么稱呼你的話?還是你這么稱呼你的老師?我建議你轉去一所更好的學校,接受更好的教育,你得學會什么叫做尊重!”
“尊重?!”,梅麗莎撲上去就要和那個女人廝打,“你一個女表子也配讓我尊重你?”
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廝打在一起,華特勸了幾句沒有效果之后,終于爆發了。他強硬的把雙方拽開,站在兩個人的中間,“夠了,我說夠了,不管怎么樣,首先我們需要安靜下來,然后再討論這件事!還有…”,他看向了梅麗莎,“你可以不尊重其他人,但是你必須尊重我,我是你的父親,現在我要求你回到你自己的房間里,晚一些的時候我我們再談談。”
梅麗莎年紀小一些,又怎么可能是一個成年女人的對手,她的頭發被撕的亂七八糟,狼狽不堪,臉上不知道怎么的還出現了一些紅腫,應該是在廝打的過程中被打的。她氣喘吁吁的怒瞪著華特,指著他的鼻子叫喊道,“你的女兒被一個女表子打了,你現在你不幫我還要我回房間,還要我尊重你?尊重你找野女人打你的女兒嗎?”
煩躁在爭吵中已經變成了暴躁,華特一巴掌打在女兒的臉上,前所未有的冷著臉看著她,“現在冷靜一點沒有?”,他身后的那個女人得意洋洋,慢條斯理的擺弄著一團糟的頭發,示威的看了她一眼。
女孩眼眶里立刻就蓄滿了淚水,她倔強的看著華特有二三十秒的時間,然后轉身朝房子外跑了出去,這個家不能呆了。
“你不去把你的女兒找回來?”,重新坐回到沙發上的女孩把整理好的頭發束了起來,問了一句。
華特搖了搖頭,“她會回來的,現在的問題是如何解決這些事情。”
“我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而且你還有孩子。”,女孩第一句話就讓華特啞口無言,在兩人交往的過程中他的確隱瞞了這些信息,當然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認為這是對方沒有問過。他們剛剛搬來這邊的別墅娜提雅就和杜林去聯邦,在皇家學院學習的梅麗莎也只有放假才能回來,她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布置這里,所以整個別墅中并沒有絲毫有女人生活在這里的細節。
華特想要解釋可是等了半天都找不到合適恰當的方式來解釋著一切,他只能抱著頭,“我很抱歉。”,他用力揉著自己的腦袋,“感情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突然間當你發現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忘掉所有可能會影響你的東西。我很抱歉,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但是我并不后悔!”
另外一邊,跑出家門的梅麗莎無處可去,她只能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她室友的家里,而且更尷尬的是計程車的錢還是她的室友支付的。兩個女孩回到了房間里,她把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她的室友,她的室友也非常的生氣。當然她們生氣的原因不同,梅麗莎是因為華特背叛了家庭所以生氣,她的室友則是因為華特站在了那個女人一邊還打了梅麗莎所以生氣。
梅麗莎的室友也不是一般家庭的人,家里很有錢,在皇家學院特長班里就沒有普通家庭的孩子。她的父親是一個企業的董事長,有錢也有一點勢力,當然也會有情婦。但是無論如何,不管發生了什么,她的父親都會站在她這邊而不是站在情婦那邊,所以這讓室友非常的憤怒,這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你應該做點什么,最好給你媽媽打一個電話。”
梅麗莎委屈的哭著,抽噎著說道,“她去聯邦出差了,我不知道如何聯系她,我沒有聯邦那邊的電話號碼。”
室友追問道,“難道你沒有任何方法能夠聯系到她嗎?比如說問問她的同事?”
梅麗莎想了想,“好像有一個。”
“那就打過去!”
室友成為了梅麗莎此時最堅強的后盾,她盯著梅麗莎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母親留給她用來應急的號碼,等電話被接通后,她壓制住哭腔,問道,“請問,杜林先生有時間接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