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的部門長官…還有…噢,是杜林先生!”,愛麗絲的母親驚嘆了一聲,顯然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這樣兩位大人物。嗯,大人物,雖然諾米菈在杜林眼里就是一個有點交情并且也對口好用的背景板之類的,但是她在普通人,包括了中產階級的眼里始終帶著一絲神秘感和權威,是一個大人物。
愛麗絲把目光從豪華車隊幾乎看不見的尾燈上收了回來,她仰著頭好奇的問道,“媽媽,你認識那個年輕人嗎?”
她的母親不知道應該用嘆還是舒,總之吐出一口濁氣,摸了摸愛麗絲的腦袋,“當然,你在政府部門工作從來都不看報紙嗎?我說過你的職業應該讓你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閱讀報紙,還有我們放在家里的那些政治新聞的膠帶,你也應該多看看。”,說到這里的時候愛麗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其他地方,她母親不止一次說過這件事,但是她總是當做耳旁風,刮一陣子就過去了,什么都沒有落下,現在看來的確是應該好好的補補課了。
“那個年輕人叫做杜林,非常了不起的一個年輕人,本身就是少數派的標志性人物,出任過奧迪斯市的市長,并且在商業上有很大的產業,最重要的是這一切都是他白手起家自己一個人闖出來的。他沒有值得別人羨慕的家庭,他只是農夫出身,現在卻擁有了這么輝煌的成就,據說他和馬格斯首相的交情非常的好,和很多閣員都是朋友。這幾天有關他的新聞太多了,我說都說不過來,親愛的,你該認真對待你的人生了。”
“現在,讓我們和你的長官打個招呼。”,愛麗絲還在迷糊中就被她的母親拽了起來走向了剛剛直起身的諾米菈,可愛的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小臉蛋瞬間就變得煞白煞白,她掙扎了一下,可諾米菈已經朝著她們看了過來,掙扎也無濟于事,只能低著頭跟在母親的身后。
當初讓愛麗絲進入政府部門,而且還是帝都的中樞部門除了愛麗絲的學業成績非常好之外,一家人都花了不少錢疏通關系,一方面讓院方開了推薦信,另外一方面還送了一份大禮給每年負責招收新職工的考官。
雖然說這一切和諾米菈沒有直接關系,不過愛麗絲的家庭一直都和諾米菈維持一個不錯的交情——每當到了節假日的時候,他們都會準備一份大概八九十塊到一百塊的禮品送到諾米菈的家里,這就是諾米菈“看好”愛麗絲的原因。
有時候能力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則是執行能力,這兩個絕對不是一回事。
“諾米菈女士,很高興見到你…”,愛麗絲和她的母親站在路邊欠身行禮,就像人們一直說的那樣,貴族的東西都是腐朽的封建的糟粕應該摒棄,大家都在提倡握手禮,可握手永遠都不如欠身、鞠躬這樣的禮節更能讓受禮者感覺到舒心。
面對杜林時諾米菈感覺不到自己任何的強大,那是杜林太強了,強到可以輕易的摧毀她所有的一切,包括了她的事業。當她看見愛麗絲和她的母親時,突然間想到了上午在辦公室里,這個女孩的心情或許在某種程度上,與自己剛才那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是一樣的。
但是她比愛麗絲更幸運,因為她得到了這個機會,雖然會在一些事情上有限度的“效忠”杜林,比如說在做某些敏感決定之前,需要征求杜林的意見。這對她并不是負擔,反正她已經一無所有了,根本不在乎會輸掉更多。
杜林對她的肯定讓她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好到感覺這個傍晚如此的美麗,陽光如此的燦爛,仿佛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你好,夫人,還有…”,諾米菈看了一眼愛麗絲,嘴角微微翹著,“愛麗絲。”
愛麗絲的母親非常高興,她指了指自己和女兒的座位,“我們在那邊喝茶,看見了您和杜林先生時就想過來問個好,為了避免打擾到您和杜林先生,所以我們…”
諾米菈打斷的她的話,“我理解,這很正常,沒有關系。”,她又看了一眼愛麗絲,對著她母親說道,“夫人,愛麗絲在工作中表現的非常好,這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情,她沒有辜負她這些年的學業,也沒有得到了一份好工作后就變得松懈。過段時間我們需要去西部,我可能會帶一些人過去主持工作,你覺得愛麗絲能夠適應西部的生活嗎?”
愛麗絲的母親大喜過望,“當然能,這個孩子從小就有很強的獨立性,我相信她能適應并且處理好這些。”
諾米菈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愛麗絲的母親就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再三表似乎感謝之后目送諾米菈開車離開,好一會她才收回了目光整個人變得興奮起來。母女二人喝了一會茶就結賬回家,一路上她都沒有說話,但是眼睛里卻跳動著某種火苗。
晚上時,她在和丈夫玩了一場扮演游戲并且扮演了女銃槍騎士贏得了戰爭之后,坐在梳妝臺前整理著自己的儀容。她在戰爭中受傷慘重的丈夫插著腰喘著氣,斷斷續續的問道,“你怎么了?我很少見到你能夠施展出如此高超的技巧,打的我連還手都做不到,該死,我可是帝國最強大的戰士。”
“晚上散步的時候我碰到諾米菈了…”,她的話立刻引起了她丈夫的注意力,“她說她過段時間要求西部主持工作,可能會帶著愛麗絲一起去,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我們得做點什么。”
主持工作這個詞具有很多種意思,可以按照最直白的字面解釋是以管理者的身份去做一項工作,但是把這個詞用在政客的口中,或許這意味著權力的膨脹。作為社會精英階層,很明顯她的丈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來回走了幾步,“你說的對,親愛的,我們要做點什么,我們銀行里還有多少存款?”
“大概一萬塊出頭。”
男人咬了咬牙,“拿出一半,我們賭了!”
女人看著鏡子中的丈夫笑的很嫵媚,她放下梳子站了起來,走到丈夫面前輕輕一推,“戰爭還未停止,親愛的…”
實際上諾米菈在送走杜林之后看見愛麗絲,第一個念頭就是要報恩,當然她也不認為一個可能有一點姿色,很青春活潑的女孩能夠打動杜林這樣的人,到了這個層面別說年輕的女孩了,就連擁有三個生命噴涌源頭的女人都能找到,何況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的想法是把愛麗絲帶著去見凱文,她知道凱文很優秀,各方面都是,唯獨在女人上管不住自己的欲望。
如果能用愛麗絲讓凱文感覺到自己的誠意,甚至讓愛麗絲成為一條絲帶,一條把她和凱文拴在一起的絲帶,她就能夠更加靠近杜林,并且靠近以杜林為首的利益集團,為自己在政治舞臺上打下一個很好的根基。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那可是與馬格斯,與內閣,與帝國很多大人物都有關系的年輕人,就連凱樂先生都要對杜林保持低一頭的態度,在一個人的人生中,又能有幾次機會這樣無限的接近社會的頂層,接近“真理”?
沒有,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有這個機會,如果不是她的丈夫拋棄了她,正在離婚當中讓她覺得自己并沒有什么魅力,她甚至愿意親自去伺候凱文,或者杜林來換取更大的未來!
便宜了那個小姑娘,誰讓這個姑娘是她現在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角色呢?當初為什么不要孩子?如果要孩子的話,最好是個女兒,或許…。
回到家里的諾米菈從精致的梳妝盒底層把沉睡中的角先生喚醒,她現在需要一場徹底的放松。
同時也回到莊園里杜林洗了一個澡后躺在床上,今天搞定了一件事,明天還要去見南方商業銀行的人,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南方商業銀行在這件事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強烈攻擊性,但是不代表他們就不具備攻擊性了。排除杜林進入保險行業并不是泰勒一個人就能夠決定的事情,除了需要那些傀儡投上可有可無的一票之外,貝利托才是投了關鍵票的那個人。
或者說是貝利托身后的南方商業銀行,投了關鍵的一票,決定把杜林送出這個游樂場,讓他變成局外人。現在南商行的這些人又表現出自己的無辜,換了一幅面孔來對待他,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在永恒的利益面前,也只有永恒的利益可以抗衡。
在這場游戲里,沒有誰是無辜的,大家都不是好東西,剩下來的就是看誰的手段更靈活。
所以杜林決挖了一個坑,準備把南方商業銀行推進去,當然這或許不會讓南商行有太大的損失,但是能夠讓他們明白,投票支持泰勒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或早,或晚而已。